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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欽微揚著下巴,眉宇之間全是一種陰戾的怒氣:“別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不喜歡?!?/br>心魔啐了口血,嗤笑道:“上次輪回鏡一戰,我自認已經摸清了你的底,沒想到,這才幾日不見,謝仙師的修為又大有長進啊?!毙哪Р[細眼,聲音陡然一陰,“憑空再次借助情緒提高修為,謝仙師,你就不怕自己失控發瘋,傷了魔君嗎?”方才謝之欽的靈力,明顯比之前又精進了一些。而到達謝之欽這個境界之后,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靈力的方法只有情緒激化這一種方法,從謝之欽目前的神色的來看,方才應該是因為聽到旁人說喜歡鐘未凌,心中怒氣陡然翻涌所導致。心魔不明白,雖然自己確實有故意激謝之欽的意思,想讓他失控自爆,可是眼下戰況還沒到膠著的時候,以謝之欽先前的實力,并非沒有可能殺得了他,故而沒有充分的理由鋌而走險,再次強行拔高修為。而且,情緒只有拔高到一定的閾值,才會觸動修為頂峰限制,可是心魔自認為自己方才那句話并不足以讓謝之欽憤怒到這個程度。心魔有些不解,他難道就真的不怕自己失控嗎?“失控?”謝之欽冷笑了聲,“我確實會失控,但我只會失控殺了你,不會動他,你多慮了?!?/br>話音剛落,謝之欽再次出招,凌冽的鬼氣瞬間彌漫整個記憶碎片,隨著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心魔的身形逐漸消失。但是就在謝之欽收招之時,虛空的四周再次幽幽響起了心魔的聲音。“我討厭疼痛,更討厭你,但是,還是謝謝你,讓我證明了一件事?!?/br>話音消失的瞬間,整個夢境空間出現了裂紋,緊接著是一陣清脆的琉璃碎裂之聲,赤紅色的光芒從裂縫中滲透進來。心魔之源拔除,陣法自動結束。可是……謝之欽緩步從那團紅光中走出時,眉頭依舊緊蹙著。心魔之源真的消失了嗎?就算心魔的力量與心魔之源是相互剝離的,可是心魔的神識與心魔之源同氣連枝。按理說,他剛才成功拔除了心魔之源,心魔的神識也應該消失才對,可是心魔的聲音卻在心魔之源消失之后,依舊存在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毫無疑問,陣法的順利成功,讓整個魔族之人都十分欣喜,聽見謝之欽說心魔之源損毀之后,心魔留下的言論時,眾人臉上的欣喜之色有那么一瞬間的僵滯。幾廂沉默之后,韓循忍不住道:“謝仙師,你是不是搞錯了?”孟千秋看了謝之欽一眼,說實話,如果進入陣法之人不是謝之欽,孟千秋可能也會有相同的疑問。謝之欽冷聲篤定道:“并非?!?/br>孟千秋狐疑道:“可按理說,心魔之源已經消失,神識也應該隨之潰散才是,為何會如此呢……難不成,”孟千秋的想法一向大膽,這也是他與鐘未凌投機的地方,因為兩個人總是會很輕松的將一些近乎不可能的事說出來,“難不成心魔之源不止這一個?”韓循臉色凝重道:“別亂說,古往今來,魔族史上真正出現過的心魔在孵化之前,都是只有一個心魔之源?!?/br>孟千秋道:“可是傳聞中也確實有過心魔之源有兩個的例子?!?/br>韓循失笑:“那只是傳聞!”孟千秋:“那確實是傳聞,但是你能證明那個傳聞是假的嗎?”韓循不明白:“都說了是傳聞了,為什么還要費周章去證明他是假的呢?”“那么你就是無法證明那個傳聞是假的,既然無法證明,也就不排除傳聞為真的可能?!泵锨锍谅暤?,“如果心魔之源真的有兩個,情況就棘手了?!?/br>聞若騫沉吟片刻,皺眉道:“后世真正出現的心魔之所以心魔之源只有一個,無非就是因為最先產生心魔的那個人只有一個,那如果最先產生心魔的人不止一個呢?”韓循并不贊同這個說法:“若是按照你的說法,就需要兩個人同時產生心魔,這幾率太小了?!?/br>沉默許久的謝之欽淡淡道:“我記得,心魔之源在找到宿主之前,只是一個游離體,這個狀態下有沒有可能會割裂成兩個?”孟千秋想了想,道:“沒證據證明不能這么做,所以也不是沒可能,但一定不會主動割裂,至少也要有強大外力的作用才會如此?!?/br>眾人反復討論,最終也沒得出個什么具體結論。但是,為了防患于未然,眾人還是決定先暫且相信第二個心魔之源的存在,繼續防備。一切事了之后,謝之欽稍作沐浴之后,便朝臥房走去。從方才出陣法到現在,他就沒見過鐘未凌,不是說好在陣法外等他的么?謝之欽心里有些不爽。雖然他并不想對鐘未凌抱這樣的情緒,可是……他只剩這一種情緒了。微風穿廊而過,庭院中常開不敗的櫻花樹晃動樹冠,簌簌落下一地花瓣。今夜無月,謝之欽下意識頓步,抬頭看了眼那棵櫻花樹,有些出神。人生在世,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可是沒有了喜歡,沒有了悲哀,沒有了快樂,只剩下鬼界血脈中自帶的暴怒天性與過往種種所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這個選擇,不知道對不對。鬼界書籍記載,入了鬼王境的人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某一種情到達了極限。可是,到底什么是極限?沒人說的清楚,因為每個人的初始忍耐程度便不同,故而極限也自然不同。所以……夢魘魔的夢境內,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狡黠輕笑道:“所以,其實這種說法是錯誤的?!?/br>“世間萬物,變化無常,變化無端,但是,卻又都是有規律可循,而正確的規律往往又是適合所有人的一個標桿,這種如此模棱兩可的言論,明顯就不對嘛?!敝x宴挑眉道。謝之欽溫聲問:“那前輩作何理解?”謝宴笑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如何判斷一個人的好壞?”謝之欽想了想,如實道:“觀其德行,若有利于世道運轉,便為好,若不利,便為壞?!?/br>謝宴搖了搖手指:“非也?!?/br>謝之欽一愣,迷茫道:“愿聞前輩高見?!?/br>謝宴道:“對于世道運轉來說,其實并沒有絕對的好壞,只是不同人的作為會影響世道的運轉方向罷了?!?/br>謝之欽皺眉,淡淡道:“這種言論我也曾聽旁人說過,但晚輩并不完全贊同?!?/br>謝宴挑眉:“愿聞其詳?!?/br>謝之欽道:“人的好壞并非絕對,這一點我認同,可是我們如今所言的壞,大體都是不相容的,極端的,所以注定只是少數人,因為他們互相之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