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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大步上前查看,只見石頭露出的紅色豁口處,果然有幾個白色的小字。那字跡看上去非常奇異,并不像是人為雕刻,反倒好似從紋理中天然形成的。“倫常自尊長,定勢襄乾坤?!?/br>有人不禁將這兩句話念出來,然而話剛剛出口,便駭的臉色都變了,連忙跪倒在地。這兩句詩誰寫的?簡直是要要命??!誰都知道,靖千江的親生父親乃是先太子齊思灝,他死后,謚號便是定襄太子,正好對應了后一句“定勢襄乾坤”。而前面的“倫常自尊長”,就更加淺白易懂了,定襄太子作為嫡長子,本來是理所當然的帝位繼承人,他去世之后,因為沒有后代,這才輪到了如今的隆裕帝。然而眼下,石頭上的兩句詩就是等于在告訴大家,只有按照天理倫常,尊定襄太子一脈作為國君,才能定乾坤,平天下。這簡直就是把靖千江往死路上推。靖千江即使站的不算靠前,都能感受到眾人紛紛落在他身上的各異目光,或嘲諷,或陰冷,或幸災樂禍。齊瞻這招真是狠毒極了,要不是這回早有準備,絕對要被他玩死。更何況,就算他通過魏王妃的示警,隱約猜到齊瞻多半會在這石頭上動手腳,也無法料知竟然會是這兩句話。隆裕帝道:“璟王,此事你如何看法?”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是誰都能感覺出其中的風雨欲來之勢。其實不管靖千江怎么回答,他的前途都相當于已經晚了,這兩句詩明明白白指的就是他。這就等于在皇上心里埋下了一層陰影,即便是當場不追究,日后靖千江只要稍有行差踏錯,都會令人想起今日之事。久而久之,積攢下來的疑慮忌憚愈深,總有皇上忍不了的那天。有的大臣感念先太子恩德,忍不住想要出言求情:“陛下……”隆裕帝冷冷地說:“你想說什么?璟王乃是皇兄唯一的后嗣,難道朕還能為難他嗎?”這句話將在場的所有人驚出一身冷汗,意識到這時為璟王說話只會弄巧成拙,遂再無一人開口。相比之下,靖千江的神色倒還十分鎮定,跪下道:“陛下,此事,請您聽臣辯解?!?/br>隆裕帝道:“你說?!?/br>靖千江說道:“臣自小在擺夷族長大,十四歲入伍,更是踏遍大江南北,見到無數造化之奇觀異景,異常之氣候天象,深知所謂預兆,不過世人附會,怪力亂神之事,雖未必沒有,但不能盡信?!?/br>其實這種事,在場之人不信的也很多,只不過沒人敢向靖千江這般坦然地說出來罷了。這樣的話,或許隆裕帝之前聽見會極為不快,但此時聽來,倒是為他挽回了一些顏面,隆裕帝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靖千江道:“便如古有諺語云,‘舉五日子,長及戶則自害,不則害其父母’,五月初五所生之子,男孩害父,女孩害母,殊不知春秋時孟嘗君田文便是此日生辰,一生忠孝兩全,聲名千古,便如同今日我大郢國泰民安,戰勝災平,正是陛下圣明之故??梢?,為事在人!”這種時候,他并未哭泣示弱,訴說委屈,依舊能夠保持著不慌不忙的狀態,思路清晰而縝密。即便隆裕帝的心情并不愉快,還是對這個侄子的表現感到了幾分贊賞。更何況,靖千江的話很有道理,也確實說到了他此時的心坎里面去。不過他并沒有把這情緒表現出來,只道:“那么依你所言,這石頭的紋理不過是湊巧長成了字的模樣,當不得真了?”靖千江道:“陛下,臣方才說,為事在人,石頭生字,聽起來確實離奇,因而這字,便未必當真是石頭上所生出來的?!?/br>他從袖中摸出一塊玉墜大小的鵝卵石來,向著皇上呈上:“之前在北地開戰之前,臣曾經與身邊的幾名副將路過一座寺廟,寺廟門口有個專門為人求姻緣的和尚,副將王席花了三兩銀子得到此石,說是要回去送給他的心上人?!?/br>“王席不幸在戰場上犧牲,死前將石頭交給臣代為保管。臣雖然不信這些,但下屬托付,也一直珍重珍藏,打算過些時日去他的老家,將此物交給王席未過門的妻子。請陛下一觀?!?/br>旁邊自有小太監將東西接過去,隆裕帝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的花紋中也有王席和一名女子的名字,上面還有寓意白頭偕老的圖樣,然而王席已經死了。當然,重點不在于石頭是否靈驗,而是代表著,這樣的紋理是可以偽造出來的。而呈上石頭的人正是……隆裕帝將目光投向了齊徽。“太子,這塊石頭當真是你所尋到的天然靈石嗎?”眼看靖千江已經扭轉了自己的劣勢,齊瞻并不著急,反倒換了個姿勢,靜靜觀賞著這出好戲。他所定的本來就是一箭雙雕的連環套。以靖千江的能力,受到構陷之后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那么他要為自己辯解,反擊對象一定是獻上石頭的齊徽。不管這兩個人今天誰占了上風,皇上的對于他們的行為都會在心里結下疙瘩,區別只是誰損失的大,誰損失的小罷了。反正最后真正的贏家只會是齊瞻。他現在所想的,是要不要將曲長負也拉入到這盆渾水當中。畢竟齊徽和靖千江本來就不和,而他們不和的根源……正是曲長負。說來齊瞻還是從曲長負對付陸越涵的手段上得到了靈感。對于南戎的皇子,皇上的態度當然是越能將他們挑撥離間越好,陸越涵就是一個好用的工具。可是對于造成太子與璟王不和的曲長負,只怕皇上就不會如此輕易寬縱了,只要他知道太子“謀害”璟王的原因是爭奪曲長負,那么這就成了一箭三雕。心中殘存著最后一絲不忍,齊瞻想起先前曲長負的拒絕,目光逐漸深沉。從石頭崩碎開始,齊徽本來就一直跪著,此時面對皇上的問話,他拱手回道:“父皇,這塊奇石是兒臣在多方令人打探之后才尋到的,運回之后日夜有人看守,并無他人可做手腳,也并未發現任何異狀。況且,兒臣并無陷害璟王弟的理由,還望父皇明察?!?/br>大理寺卿高明沉吟道:“陛下,說來此事倒也不難調查,只消問清楚石頭是在何處發現,又是由什么人運回……”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忽然又有兩人出列跪下,正是東宮的兩名屬臣,張泰和年永齡。兩人跪在地上砰砰磕頭,顫聲道:“臣等有罪!此事是臣等所為,但乃是臣自作主張,見璟王勢大欲除,實與太子殿下無關!”他們一邊將責任攬下,一邊卻又躲躲閃閃,偷著去看齊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