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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倒是真心實意:“我就當真比不上赫連英都?姓陸的我警告你,你可想清楚了!我是大君的第一個兒子,我的母妃是金帳王妃,身份不知道要比赫連英都高出多少,你竟然不識抬舉?”陸越涵哭死的心都有了:“王爺,我只是同您還不太熟悉……”和我不熟你還勸我娶曲蓉!赫連素達冷笑,咬牙切齒地道:“沒關系,跟本王去了南戎不久熟了?你現在選了跟我,我讓你熟!”赫連英都道:“赫連素達,都是大君的兒子,你當著我的面搶人,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隆裕帝很滿意這種效果,連他們的失禮都不計較了。眼看雙方又要吵起來,他便道:“好了,既然這是陸大夫自己所選,博俊王便不要再爭了,朕會另擇姿容秀麗的……”他本來想說女子,突然記起方才赫連素達說他是斷袖,便改口道:“……姿容秀麗的男子賜婚于你?!?/br>這話一說,在場的年輕臣子們看著陸越涵的慘狀,無不覺得心里頭一顫,害怕極了。好在赫連素達頗要面子,沉聲道:“多謝陛下,但不必了,除了這姓陸的,別人不要!”真不知道應該說那出戲的效果好,還是赫連素達這個人上道。曲長負抿了抿唇,拿起茶盅,連著喝了兩口水。宋繹坐在他身邊,覺得曲長負仿佛在忍著什么似的,有些擔心,便低聲問道:“蘭臺,怎么了?”曲長負說:“感動?!?/br>想笑。宋繹忍不住笑了:“確實,沒想到博俊王還有幾分非君不娶的執著呢?!?/br>*最后,陸越涵以和親大臣的身份隨赫連英都回到南戎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無可轉圜,隆裕帝還封了他一個郡王的虛銜,使得這場聯姻更加體面。等到眾人散去,陸越涵失魂落魄,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半路上差點撞到人。他抬起頭來,就看見曲長負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可惡的笑意,說道:“郡王,小心?!?/br>陸越涵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咬著牙問道:“是不是你?!你報復我?”曲長負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衣袖,說道:“郡王在說什么,長負聽不明白,但我只知道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說錯了,應該是求仁得仁?!?/br>他拱了拱手,儀態從容:“恭喜了?!?/br>陸越涵看著曲長負的眼神像是見了鬼。之前朱成欒剛剛出事的時候,他在家里破口大罵曲長負,聲稱一定要給他教訓。當時便有人和他說,千萬不要跟這個人作對,就算是想要報仇,也得從長計議,徐徐圖之。當時陸越涵并沒有聽進去,甚至后來他想害曲蓉的事情被宋彥那個廢物給暴露了,靖千江找上門收拾了他一頓,朱成欒還覺得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他現在發現,自己簡直太單純,太愚蠢。他動了讓曲長負的meimei嫁到南戎去的念頭,曲長負竟然就有本事把他給嫁過去。這幾天沒有聽到宋彥的消息,但也沒再見過他,估計也已經完蛋了。陸越涵簡直后悔到想要拿頭撞墻。*這件不大不小的風波到此為止,總算是過去了,而陸越涵這次沒有猜錯,宋彥付出的代價也極為慘重。宋鳴風心里并不好受,行動的時候卻雷厲風行。他第二天就以最快的速度將宋彥從族譜上除名,并以“人品低劣,不堪為官”為理由,去吏部辭去了宋彥的官職,派人將他押往宋家在鄉下的莊子。他下了嚴令,更何況宋彥害的人又是曲長負和宋繹,因而整個宋家雖有不忍,卻無人為他求情。整個過程當中,根本就沒有宋彥反抗的余地。直到被押往鄉下的路上,他才找到了機會,劃破腰帶,將里面藏著的蒙汗藥拿出來迷暈了宋家護衛,倉惶逃跑。宋彥知道自己跑不了多久,宋家護衛的本事可不能小瞧,現在唯一能庇護他的,只有齊徽。好在這幾日齊徽并未在宮中居住,而是去了京城郊外附近的別院之中。宋鳴風一分值錢的東西都沒容他留在身上,宋彥好說歹說求動了一個向城外運送大米的車夫,這才搭乘著他的馬車,來到了齊徽的別院。齊徽正在書房里翻著一封書信,見宋彥被人帶進來,便抬頭道:“來了。怎么弄成這幅樣子?”這熟悉的場景和問話,讓宋彥心中剎那酸楚,他快步走到齊徽面前,跪下行禮道:“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這回臣只能仰仗殿下了!”齊徽道:“發生了什么事?”家丑不可外揚,宋家內部發生的具體情況自然不會到處宣揚,就算是宋彥辭官,要被送往鄉下的這個消息都尚且沒有來得及傳開。宋彥也不敢跟齊徽說實話:“都是我一時糊涂,不小心觸犯了宋家的家法,馬上就要被父親送到鄉下的莊子里去了。殿下,您知道我不事稼穡,又如何能在那種地方生存下去?請您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收留我吧!”齊徽不動聲色,說道:“宋鳴風雖然是你養父,但向來不是個狠心的人,他為何要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你又干了什么?”宋彥苦笑道:“是我一時糊涂,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地位。殿下也說了,他畢竟只是我的養父,我卻總想從他身上得到同宋家血脈一樣的對待,自然是……妄想了?!?/br>他這話說的十分可憐,聽起來就好像被排擠欺壓了一樣。齊徽嘆了口氣,慢慢地說:“你我也是自幼的情分,孤自然不忍看你如此落魄……”宋彥就知道齊徽會對自己格外照顧一些,聽他這樣說,臉上不由流露出喜色。齊徽卻道:“不過,你先瞧瞧這封信罷?!?/br>他的手一松,信紙飄飄悠悠地落下來,掉在宋彥面前。宋彥低頭撿起來一看,臉色卻陡然變了。這信是宋鳴風寫的。在信上,他已經詳細地向太子說明了宋家驅逐宋彥的原因,并向齊徽請罪致歉,看落款,信應該至少在前一天就送來了。宋鳴風的意思,一方面是知道宋彥一直在為齊徽辦事,如此算是給對方一個交代,另一方面也是在表明,宋彥不代表宋家立場,太師府并非太子一派。宋彥將那一個個的字看過去,幾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他沒想到宋鳴風竟然這樣狠,將他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他哀求道:“殿下,就算我做錯了,但這么多年,我們父子也替您做過不少的事,您就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以往他在齊徽面前提到彼此昔日情分,總是屢試不爽的,但現在對方的目光中失去了平時有限的那點溫和。齊徽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