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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掙扎,化作藍婆的神像,巨大的黑色佛面向他噴涌過來,口中聲聲警告:“殺了你——殺了你——!”林機玄摸出舊手機一看,此條訂單還沒顯示完成,距離凌晨五點還有十分鐘,還有什么在等著他?房門忽然又被敲響,他抿緊嘴角聽著那一聲聲砸門的動靜,他擔心這聲音太響,吵醒了其他鄰居,萬一迎面撞鬼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想到這兒,林機玄走進玄關,就著貓眼向外一看。張小凱站在門口,仰頭直視林機玄,他拎著什么東西,一雙手染得鮮紅,猛地往前一潑,林機玄的世界頓時被一片鮮紅覆蓋,他愣了一下,咬緊牙關,將門一開,張小凱手持利刀沖了進來,喉嚨里發出低聲警告:“殺了你!殺了你?。?!”林機玄眼疾手快地擒住張小凱,將他的兩臂一剪,隨手抓過掛在衣架上的領帶將張小凱的手捆了起來,丟進房間。這死小孩力氣真大……林機玄把門關上,眼神冷冷地睨了被鬼攫走神魂的張小凱一眼。“什么味道……”林機玄揉搓著手指尖的粘稠液體,湊在鼻尖聞了聞,發現是紅色的油漆,頓時一陣無語,這他媽搞得跟什么一樣,至于真假齊上陣嗎?嚇唬誰呢!這回,舊手機終于跳出來訂單完成的提示:恭喜完成本次追加訂單!訂單獎勵五銖錢2000,中等符紙X10,藍色法器·定神章X1。【定神章】:鐘祖定神所用,使用后可鎮住離散的魂魄,僅限一人使用。林機玄正缺個能穩住張小凱心魂的東西,立馬將定神章往張小凱腦門上一叩,張小凱的一切掙扎都偃旗息鼓,木訥地睜大了眼睛,脫力后滑倒在地。林機玄正要去查看他的情況,卻聽房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他呼吸一下子提了起來——還有完沒完了?但這回聲音很輕,只有節奏地篤篤篤響了三下。隨后自用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下,彈出賀洞淵發來的消息:寶貝,你睡了嗎?門口怎么血淋淋的一片?發生什么了?林機玄:“……”他長出口氣,正要開門,張小凱卻忽然劇烈哆嗦起來。第87章邪心佛(十)外頭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林機玄大喊了一句“等一下!”轉而去查看張小凱的情況。這熊孩子臉色煞白,一雙眼睛圓瞪在外,林機玄能清楚地看到他頭頂和肩膀上燃燒著的命火正在逐漸變弱,這證明張小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回頭想了下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條能危害到張小凱性命的,現在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藍婆想要他的命!他來不及細想為什么,從共享天師APP中將丹藥師·陶時景召喚出來,陶時景粗略一掃張小凱的樣子,從袖子里掏出一瓶藍色的藥瓶遞給林機玄:“這個喂他吃下,能暫且斷了魂魄之間的聯系,只不過,這丹藥只能持續二十四時辰,雇主當注意?!?/br>說完他便消失在眼前。藥瓶里只有一粒丹藥,林機玄把丹藥硬塞給張小凱,一抬他下巴,強迫他吞了下去。過了片刻,張小凱神色穩定下來,只是呼吸間還有些急促,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像是從噩夢中被驚醒了一樣,彈坐起來。“不要殺我!”他大喊一聲,驚恐地向后縮著身體,看到林機玄時腦子空白了一瞬。林機玄沒理會他,就像是碰見一只應激的貓一樣任由他在那里發瘋,發泄自己不安的情緒,越不關注他,他就越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安慰。于是,他站起來,給賀洞淵開門。賀洞淵一進門看到林機玄毫發無傷時長舒口氣,他越過林機玄看了一眼滿身鮮紅的張小凱,蹙眉問道:“怎么回事?這小子怎么跑你家來了?”“被藍婆支配了靈魂,”林機玄說,“半夜跑來襲擊我,藍婆知道了我們在做的事情,今晚給了我一些微不足道的警告?!?/br>“警告?”賀洞淵一怔,意識到發生什么后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周身溢出一種煞氣,一言不發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張小凱。張小凱恐懼極了,不知所措地抱著自己的雙腿,他還記得這兩個大哥哥,是昨天剛來他家做家訪的,但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只記得半夜被噩夢驚醒后聽見好心的佛叫他的名字,他爬起來跑到廟里,磕頭叩拜了兩下就失去了意識,等意識回籠的時候莫名其妙癱坐在這兒。身上還充滿了鮮紅的液體……這是油漆嗎?他咬著指甲想不明白。林機玄去廚房熱了杯牛奶,坐在沙發上,對張小凱說:“來坐會兒,牛奶是給你熱的?!?/br>張小凱猶豫不決,張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孩子不傻,”賀洞淵挑眉說,“怎么就信了那邪佛的話?”張小凱咬了下下唇,低垂下眼睛:“我要回去了?!?/br>“你家在山里,”林機玄說,“現在是凌晨五點多,你身上有錢坐車嗎?你打算走回去?”張小凱腦海一片空白,轉過身擰著上衣下擺,間或抬頭看向林機玄,少年人的心計與花樣在這一刻徹底告罄,他局促不安地看著林機玄他們,最終選擇了妥協:“你們要問什么?”“藍婆,”林機玄解釋說,“就是西郊山里那座破廟里的邪佛,你一直在供奉她吧?并且向她許下了心愿,希望能替你換一個爸爸?!?/br>張小凱沒料到他們居然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一時愣住了,隨后有種東窗事發的緊張,渾身緊繃繃得像是一塊棺材板,硬邦邦地杵在那里。林機玄看出他的緊張,把牛奶往前推了一推:“不要緊張,你是受害者,喝吧?!?/br>張小凱抿了抿唇,走過去捧起熱牛奶,掌心觸碰到意外的溫暖,他從來沒喝過這種東西,小抿了一口,味道甘甜,從喉嚨滑入肚子,一線溫暖在身體里蔓延開。他情緒漸漸放松下來,也想起了今晚做的噩夢。他夢見:換來的爸爸每日忙碌于工作,很少回家,他如希望中的那樣穿昂貴的漂亮衣服,上學結交新的朋友,但所有悶在心口的情緒都沒人傾聽——新爸爸對自己沒有愛,他只把自己看成傳宗接代的必需品,而不是一個有著血緣關系的兒子。他在學校被人欺負,放學后回到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房間漆黑又冰冷,他陷入了無盡的孤獨深淵,像是個被蒙住雙眼的失明者,徒勞無功地在黑暗中尋找根本不存在的光芒,然而這世界連支火柴的光輝都不愿意給他。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隔壁是他爸震天響的呼嚕聲,他緩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哭得枕頭都濕了。他坐起來,偏頭看了一眼總是把他打得遍體鱗傷的爸爸,忽然想起來,在他很小的時候這個他很討厭的男人似乎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