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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還在里面!”“別回去!”“哥——救救我哥——我哥還在里面——!”賀洞淵忙蹲下來打開手提箱,從里面拿出降魔杵沖了進去,煙塵滾到臉上,賀洞淵大聲吼道:“有幾個人在里面?”“三個,不,五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救不了了!”他一咬牙,直接往煙塵里闖,那人嚇得臉色發白,喊道:“你別去,肯定活不成了!”“放屁?!辟R洞淵罵道,念誦梵文,瞳孔內浮現出一圈赤紅的痕跡,他雙眼開了靈視,能準確地在一片煙塵中找到仍在跳動的靈魂痕跡。還沒死光。賀洞淵沖最近的一個靈魂奔去,降魔杵震碎坍圮下來的石塊,他沖里面的人大吼:“咬牙撐著!都他媽給老子活著!”-掛在脖子上的修行珠忽然發燙,林機玄捂了下胸口,將修行珠拎了出來,他蹙了蹙眉,給賀洞淵發去消息。【我】:你遇到什么情況了?你給我的修行珠在發熱。黃定:“其實趙姨死的時候像是有預感,她在病房里把我叫去,說希望我好好照顧昌平,當天下午就去了?!彼z憾地嘆了口氣,說,“人死之前是不是都有這種預感?就好像傳說中生命走到了盡頭,眼前就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她一向是個很積極的老太太,說話有些刻薄,但人很善良,只是……人活這一世,心里到底還藏著放不下的東西,她死之前神色有些憂苦?!?/br>“憂苦?”“放心不下昌平吧?!秉S定說到這兒開始數落趙昌平,“昌平你也三十多靠四十歲的人了,到底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工作上的事情黃定叔能幫襯你,但生活上的事情你一個人怎么能行?你奶奶肯定也是放心不下這個?!?/br>“奶奶不會為這個cao心,”趙昌平每回聽黃定嘮叨這些都是一套說辭,“她說了,不希望我隨便定下結婚的對象,一旦結婚就代表我要對那個女人負責,如果沒有這種責任心就不要隨便結婚,不然就是害人害己,我不想害人害己?!?/br>這些話林機玄只聽進去了一半,修行珠還在發熱,不知道賀洞淵那邊發生了什么,短信也一直沒回,他等了一會兒,說:“我出去打個電話?!?/br>電話占線,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林機玄有些莫名焦躁,他咬了下食指內側的軟rou,咬得有些痛了才反應過來。正要回去,眼前的宿舍門被推開,趙昌平急忙奔出來對林機玄說:“格林公寓出事了,我對那一直放不下心,花錢請一個拆遷隊的小隊員幫我照看著,一有什么變動就立馬告訴我,剛才他打電話來,說格林公寓突然垮了?!?/br>“別著急,”黃定緊跟著出來,安慰道,“我讓我司機帶你們過去?!?/br>-賀洞淵灰頭土臉地拉出最后一個人,靠在石塊上直喘氣,右手手臂上被鋼筋劃出一道不淺的傷痕,草草裹了塊襯衫止血,眼鏡不知道被丟在哪兒,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凌亂地散了下來,稍擋了因痛而微瞇著的眼。他罵道:“cao,真痛?!?/br>“你沒事吧?”拆遷隊的都見著了這人剛才的勇猛,不由既佩服又擔心地問,“先幫你止血吧,我們拆遷隊的工傷比較多,隨身帶著醫藥箱?!?/br>“沒事,”賀洞淵說,“死不了,有空先讓一旁這個快死的喘口氣,”他說道,“告訴所有人,先別靠近公寓,我找人來?!?/br>這兒確實有隨工程隊帶著的醫藥箱,但里面的東西有限,會臨時處理傷口的人也有限,比他需要這些資源的人滿地都是。被他最后救出來那人傷得最重,正虛弱地喘著氣,他看著賀洞淵,幾近絕望的眼神里有太多想要托付的話。賀洞淵心里一跳,瞪著他沉聲道:“你別死,這是警告,沒得商量,你死了我就虧大了?!彼D頭對一旁覺著自己沒地兒發光發熱只能干著急的年輕隊員說,“有空幫我點個煙,手抬不起來了?!?/br>他嘴里叼著煙,嘬著狠吸了幾口,意識清醒了點后,賀洞淵摸出電話,一眼就看到林機玄給他打的電話和發來的消息,這才想起來兩人那話還沒說完,猶豫了下先打電話找人把這兒的事情說了,一通話說完,氣有些虛,只能哆嗦著給林機玄發消息。【我】:沒事,我見義勇為呢,修行珠發熱的時候正代表我威猛無敵的時候,哪有空接你電話。消息發完,賀洞淵攥緊手機,仰頭咬緊牙關,嘴里的煙頭被他咬得幾乎扁成了一片紙,神色猙獰而狼狽。手臂上的傷口一陣陣鈍痛,血已經浸透了雪白的襯衫,臨時包扎的效果不太理想。正想著要不要拆了重包,一個人蹲在他身邊,替他把快跟血rou粘在一塊的襯衫細心地分開,動作溫柔。賀洞淵聞到熟悉的氣息,怔怔地看著那人冷淡而漂亮的側臉。林機玄的目光在賀洞淵身上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他狼狽的臉上,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這就是你威猛無敵的時候?可真是太威猛,太無敵了?!?/br>第30章摩睺羅(五)賀洞淵覺著自己是不是失血過多了,怎么眼前莫名其妙出現了幻覺,但那人一開口,他就后悔自己這身子板太硬朗,流的血不夠多,沒讓他真的是失血過多出現幻覺——他巴不得現在是幻覺。剛發出那條短信“啪”的一下打在臉上,臉頰痛得比傷口厲害,他咳了咳,說:“威猛無敵的時候剛過,可惜你沒看見?!?/br>林機玄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故意把繃帶勒緊了一點,賀洞淵倒吸一口涼氣,煙屁股從唇縫掉了下來,啪嗒一下打在地上,散開細沙一樣的灰。“痛痛痛??!能不能輕點?!”“哦,我尋思能重溫下學長的威猛無敵?!绷謾C玄開著玩笑,把繃帶打了個結后,坐在賀洞淵旁邊,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塌了?”“不知道,”賀洞淵說,“先救人,還沒來得及追責,你怎么過來了?”“聽說出事了,來看看?!绷謾C玄順手撿起賀洞淵地上的煙頭,瞟了一眼煙嘴,他一直想仔細看看這煙,上面躺著一圈咒文,是佛經,但字實在是太小了,密密麻麻地刻了三四排,看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經文。“消息倒是靈通,西北風沒白喝?!辟R洞淵見他對自己的煙好奇,便問道,“要不要給你一根?試試?”這語氣活像是哄騙無知青年犯罪。林機玄張嘴就想說不抽,但為了能細致地研究那煙改了主意,正想答應,卻聽賀洞淵電話響了起來。賀洞淵接起電話,說:“那等等我,我去接你?!彼麙炝穗娫?,對林機玄說,“來了位神仙,我得去接人?!?/br>“你能行?”他瞟了一眼賀洞淵的手臂,這出血量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