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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點點頭,“今年年初我讓汪涼秋去西皇陵掘了秦匡的墓,秦匡在他十余歲的時候摔斷過腿?!?/br>“可是那具尸骨,腿部并沒有曾經受過傷的痕跡?!?/br>那日五皇子伏誅,臧纓是親眼所見,難道那人不是五殿下?壓下心頭疑問,臧纓問道:“那接下去陛下準備如何處理?”“讓御林軍假裝是運送糧食的普通官兵,汪涼秋為總指揮,務必要把三明教一鍋端了。我倒是看看,秦匡有幾條命?!?/br>“先生,你為何皺眉,你放心,我會守著這個江山,我會像當時應允你的那樣,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br>“陛下這些年長進不少?!?/br>“都是先生教得好?!?/br>“這次就讓汪涼秋去,不讓徐圖跟著?”“先生,徐圖會影響汪涼秋干正事,還不如就留在宮里?!?/br>第二日汪涼秋奉命前去蜀地,秦嘯親自送到宮門口,臧纓也在送行的隊伍中。他看見汪涼秋騎著高頭大馬,身上穿著威武的鎧甲,腰佩尚方寶劍,神采飛揚的模樣。臧纓心里也為他高興,汪涼秋終于變成自己想要成為的模樣。“汪愛卿早日回來?!?/br>“是,陛下?!?/br>送走了汪涼秋臧纓又去尚書臺處理政事,這段時間一直是秦嘯派人來接,今日沒有馬車轎子,臧纓只好自己回去。傍晚了,街上的店鋪有些亮了燈有些沒有亮,小販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喊著臧纓,讓他把剩下的東西買了好回去。路過清和茶館,今日最后一場說書也結束了,三三兩兩的人走出來,嘴里還討論著剛剛說書的內容。“你說當年爭儲,如果三皇子沒有死,會不會完全不一樣了?如今的九殿下只是庸君,一登基就割了永青山?!?/br>“皇家的事情怎么說得清楚,還有,你可別瞎議論?!?/br>“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當今陛下雖不怎么樣,但也做不出鉗天下人之口的事情。來,我們去味樓吃酒?!?/br>十余日后,蜀地傳來消息,汪涼秋在剿滅三明教的時候受了傷,傷勢嚴重,秦嘯讓梁吟速去。梁吟快馬加鞭趕到蜀地,連夜救治,還好保住了汪涼秋的命。☆、第四十二章這個少年已經不需要他秦嘯拿著梁吟傳回來的消息在勤政殿里直打轉,“先生你看,這應該就是方制那批火銃,看來這三明教的教主,就是秦匡?!?/br>“陛下所言極是,可是這火銃殺傷力巨大,即使時訓練有素的御林軍,怕也不是對手?!?/br>“那就調湘州的駐軍?!?/br>“已經調去部分,然三明教有擴大的趨勢,不僅是蜀地,臨近的湘州鄂州都有其蹤跡,若是一味地將這些地方的駐軍調走,豈不是給當地的三明教教眾可乘之機?!?/br>“那就把城防軍調過去?!?/br>“陛下?!标袄t一聽秦嘯要把城防軍調走,急得下跪,“萬萬不可,城防軍一走,皇城守衛便沒了大半,如果此時有人來攻打皇城,那皇城就是他囊中之物?!?/br>“臧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什么行。三明教教眾現如今躲在川蜀一帶活動,如果不將他們剿滅,這才會對皇城有所威脅?!?/br>臧纓后背爬滿冷汗,他叩首道:“陛下圣明?!?/br>城防軍調走的那天,臧纓也在送行之列,他看著浩浩蕩蕩的將士們西行,心中涌起一股悲涼。那日剛好陰雨,他打傘走在安余街上,許多攤位都空著,他知道,皇城的燈火再也不會像之前那般璀璨了。城防軍一去,戰事進入膠著,三明教充分發揮人多的優勢,不怕死一樣沖在最前面,秦嘯派過去的軍隊一個個披堅執銳,卻無法徹底掌握局勢。朝堂上人心惶惶,臧王兩派的人竟不吵架了,反倒是眾志成城要將三明教清剿。臧纓見了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三明教的消息被死死壓住,知情人不許透露半個字,可是漸漸還是被人知道并在皇城里面流傳。一日花兒同幾位小姐喝完茶回來,問臧纓,“先生,這三明教是怎么回事,聽說三明教的教眾是不會生病的?”彼時臧纓正在看書,他放下書,正色道:“花兒,這是從何聽到的?”“今日幾位小姐同我講的,說得有模有樣?!?/br>臧纓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太久,只不過消息竟然這樣快,他問花兒,“花兒,人一輩子不生病可能嗎?”花兒搖頭,“好像不太可能?!?/br>“即便是華佗在世,也不敢說包治百病,更何況永不生病這樣的胡話呢?”“先生說得是,我回去和那幾位小姐說?!?/br>待花兒走后,臧纓手里捧著的書一直沒有翻過,窗邊的秋雨濡濕他的書,他才反應過來,皇城下雨了。這是今年第一場秋雨。臧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很快這份不安就被驗證了。西北暗地里發兵攻打厲朝,等軍情急報傳到皇城,西北人已經翻過永青山,兵臨雍州城下。蜀地正燃戰火,現下邊關又戰事緊急,早朝上眾臣緘默,氣氛十分壓抑。“陛下,這西北蠻人真是不可理喻,口口聲聲說要來為他們大王子討回公道,他們大王子死于西域人之手,與我大厲何干!”秦嘯臧纓二人心知肚明,大王子死于秦嘯之手,西北人這是師出有名??善渌瞬恢?,只當是西北人蠻橫不講理,這倒是很好地激起了民憤。“孤要御駕親征,守我大厲疆土?!?/br>“天佑我師,此戰必勝?!标袄t跪晚了,他看見站在前面的秦嘯,自信從容,神采飛揚,儼然勝券在握,這個少年已經不需要他了。可臧纓不想他去。晚上去到勤政殿,秦嘯正好穿著金閃閃的鎧甲,見著臧纓來了,興高采烈地問道,“先生,你看我這一身鎧甲如何?”臧纓心中酸澀,沒有抬頭與秦嘯對視,淡然道:“極好?!?/br>“先生你生氣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等我打了勝仗班師回朝,從今往后,什么都聽你的?!?/br>“明日臣便不送了,愿陛下早日凱旋?!鼻貒[沒來得及出言留住臧纓,臧纓已經先行告退。秦嘯解了鎧甲坐在地上,“李公公,先生是不是生氣了?”“大人是在擔心陛下?!?/br>御駕親征氣勢浩大,臧纓沒有去送,站在城門上也看得清楚。王渡之站在他身邊,冷不丁說道:“你想去送他為什么不去?”“等回來再看個夠?!?/br>秦嘯去西北前線,常有信來,臧纓只看不回,怕讓他分心。朝堂這些時日倒是還好,西北那邊也是捷報連連,就是蜀地三明教之事還沒有處理好。王渡之和臧纓二人見面也常在討論三明教之事。王渡之消息靈通,不僅蜀地,連西北之事也了如指掌。“你不想知道秦嘯的事情?”“想,但是知道一點就想知道全部,我還是不要知道,等他回來,我再細細問他?!蓖醵芍斨袄t面翻了個白眼,臧纓倒也不惱,起身告辭。秋風漸起,臧纓走在昔日熱鬧繁華的安余街上,心中仿佛如秋風吹過,不免感到悲涼。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