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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底下和王渡之吵架。坐在龍椅上的秦嘯淡漠疏離,將皇帝這個角色演繹地栩栩如生,哪曾想這人私底下像只軟乎乎的幼崽。或許那個坐在龍椅上的年輕帝王才是真的秦嘯,在自己面前的秦嘯只不過是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所扮演出來的,秦嘯早慧,順著別人心意對他來說是最簡單不過。這位年輕的帝王,在他眼前,已經長得足夠大。方制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臧纓覺得自己要被著沉重的大刀壓垮,“臧大人就像之前我們說道,讓我推下山崖吧?!?/br>肩上一疼,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隨即就是天旋地轉。話本里說,主角從山崖上摔下是不會死的。我是我人生的主角。☆、第二十四章我現在就要去見他飛撲過去的汪涼秋只抓住臧纓一個衣角,“臧大人?!?/br>臧纓在墜落間聽見有人在喊他,風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吹淡了方制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骨頭斷裂的疼痛讓他窒息,肋骨戳破肚皮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來,平躺著讓口中的鮮血無法吐出來,臧纓被嗆了幾口,不久便昏過去。我不會死。我不能死。“陛下,臧大人掉下去了,臣這就下去救大人?!蓖魶銮锓畔率种械膭?,后面的士兵已經遞上了繩索。秦嘯面不改色,“徐圖,你帶一撥人繞到崖下,汪涼秋你借著繩索下去,孤要臧大人好好的?!?/br>徐圖帶走了一半人,秦嘯走到方制身邊,坐在石頭上,“剛剛臧纓是不是也坐在這里和你聊天?”秦嘯一揚手,就有人送上水壺,他仰頭喝了一口,遞給方制:“喝一口?”方制也不拒絕,大大方方地接過,飲了一口。“我也該喊你一聲大舅子的,愛卿?!?/br>方制聞言,低頭從鼻子間擠出一聲笑,“不敢當,陛下?!?/br>“剛剛我的人去搜了你的作坊,搜出好幾塊模板,你做的?手真巧?!?/br>“陛下謬贊,臣也就這點本事?!狈街普酒饋碚约旱囊路?。“你在等他來救你?你的信號彈這么亮,瞎子都能看得見,他的人肯定也能看見?!?/br>“陛下真的和先皇越來越像了?!狈街普驹陲L中,夜風吹起他的衣擺,“先皇在世時,我只是一個小官,無緣得見天顏。不過有一次,先皇壽辰,我父親帶我去賀壽,我遠遠地瞧見過一眼?!?/br>“陛下不愧是姓秦啊?!?/br>方制撿起那把大刀,身后的士兵上前將方制團團圍住,“保護陛下?!笨汕貒[還是老神在在,“退下?!?/br>“你養的狗可真不錯?!狈街茖⒛切┦勘灰豢催^,“瞧瞧,這一個個都愿為君死的模樣,嘖嘖?!?/br>“你這條狗也很忠心?!鼻貒[反唇相譏。方制看向天空,天空竟已泛出魚肚白,隱隱能看見朝陽。他又呆呆看了一會兒,太陽冒出個頂,卻已將附近的云彩染成金色,又過了不久,已能看到半個太陽,這時,不僅云彩是金色的,就連山上的樹葉也變成金色的,仿佛是蒙上金紗。“這個世界真是美好?!狈街葡蚯耙徊?,一腳踩空,另一只腳在懸崖上,他閉著眼,那只腳一直懸空著,好像下一秒就要跳下山崖??墒撬职涯_收回,拱手鞠躬行禮,“陛下,你沒有什么要問的了嗎?”他的刀上銀環在風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提前奏響的葬歌。“你不好奇我將買來的火銃和制出的火銃藏在何處?”方制嘴巴張張,似乎是在說什么,可他迅速將銀刀往脖子上一抹,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還沒死透,胸膛在劇烈地起伏著,秦嘯沖上去,捂住他脖子上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中冒出。“在哪,在哪!”方制的眼珠一轉,嘴角帶著笑,徹底死透了。秦嘯失魂落魄地坐在方制的尸體旁邊,方制的臉上還帶著笑容。那把銀色大刀斜插入地面,上面的環一直在響。“報告,陛下,我等已經找到臧大人,臧大人深受重傷,現在徐大人汪大人正在設法將臧大人帶回?!甭犃诉@個消息,秦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很好,去請大夫,將帶來的藥都拿出來?!?/br>臧纓在崖底聽風聲,聽樹葉沙沙的聲音,他閉著眼,甚至能感受到陽光照在他身上,可是卻驅不散他身上的寒冷。誰,是誰往自己的手里塞了東西?別走,臧纓抬起千斤重的眼皮,只看見那人黑色的衣擺和一雙雪白的腳。“臧大人,臧大人?!闭l在喚我?臧纓著實沒有力氣,無力回應,但是他們將他抬上擔架的時候,動作輕柔還是讓他疼了,斷了的肋骨似乎向上頂了一下,臧纓這下徹底疼昏過去。出了安山,天上的太陽早已露出全臉,明亮得讓人無法直視,天上云不多,天卻出奇得藍,今天是個大晴天。徐圖被留下收拾剩下的事宜,汪涼秋跟著秦嘯去照看臧纓。徐圖想起在崖底找到臧纓時臧纓的模樣:臉上的傷已經時最輕的,只是有點腫脹,最可怖的傷口在腹部,斷掉的肋骨戳出體外,一身灰色錦緞上染滿鮮血,脛骨斷成兩截,就算是治好了,以后走路也會有影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徐圖讓人抬著方制的尸體從后山小道下山,那馬原本在那吃草,見方制的尸體,卻像瘋了一般,向眾人沖來,幸好繩索結實,不然必要撞到眾人。“這馬莫不是瘋了?”“這要撞過來,我們可得受些皮rou之苦?!?/br>手下的人三三兩兩地談論著,徐圖回頭看那匹馬,那馬黑色的眼睛里面已是濕漉漉,竟流出眼淚來。方制。徐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抬著臧纓的士兵手穩腳快,沒多久臧纓就被抬進秦嘯的小院子,大夫已經將東西準備好,可臧纓抬過來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怎么傷成這個樣子?!?/br>汪涼秋喂臧纓吃了一顆護住心脈的丹藥,臧纓像是死了一樣躺著,丹藥只能含在嘴里不能下肚。大夫出了主意,化在溫水中,一點一點喂。秦嘯像個旁觀者,看著汪涼秋給臧纓喂藥,看著其他人燒水,拿紗布,煎藥,沒人敢支使他。“讓廚房拿點點甜的來?!鼻貒[見臧纓衣服上又沾上藥汁,接過汪涼秋手中的藥,“傳消息把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我喊過來,今晚孤就要見到他們?!?/br>這下甜的都不能讓臧纓開口,秦嘯只好硬喂了一顆丹藥,塞在這樣嘴巴里,就讓他含著,聊勝于無。“陛下,不然您先出去,這里血腥味太重,就怕沖撞了您?!贝蠓驔]見過這樣尊貴的人,腦門上一直在冒汗,手也在抖。“大夫只管救人,孤就坐在這里?!?/br>“大人手里這是什么?”大夫試著掰開臧纓的手指,取出他手里的東西,臧纓骨節發白,就是不松開。秦嘯走過去坐在床邊,他將臧纓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先生,松開,讓我看看你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br>秦嘯感覺到臧纓的手卸了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