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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元和帝面色微變,即便知道今時今日再不能以權勢壓迫康柏玉,可被如此頂撞,還是惱火的很:“齊國臣子都是如此以下犯上的么?”林肅笑道:“南帝有何不滿?”南國跟隨而來的大臣從未聽過如此蠻橫的問話,但是形勢比人強,此時只能忍,不能得罪。元和帝袖中拳頭捏緊,卻是直接說道:“南國素來寬容大度,自不會與一介臣子計較,宮中一應事務已經安排好,啟辰帝先安頓下來再言其他?!?/br>若是再說下去,只怕里子面子都要丟盡了。林肅再入南國皇宮,待客自有宴席,這一次卻是處于尊位之上,往來有宮人侍奉,無人敢怠慢分毫。宮人給林肅斟著酒,頭低的幾乎要垂到胸口處,酒斟完了,他松了一口氣打算離開,林肅卻是開口道:“朕似乎在何處見過你?!?/br>那宮人渾身有些顫抖,小聲道:“奴婢粗鄙,怎么可能見過陛下圣顏?!?/br>當日引他前往太后宮中之人便是此人,敲打他的也是此人,他分明記得,否則也不會怕成這樣。宮中奴才行事,大致都是奉主子的命,林肅雖不必將元和帝放在眼里,但現在還沒有到動他的時候,打狗還要看主人。林肅笑道:“想來是見過相似的人,記混了,下去吧?!?/br>那宮人如蒙大赦,連忙跪拜退下。酒水氤氳,音樂靡靡,更有輕歌曼舞,林肅執杯道:“南帝陛下,朕如今居于宮中,可有哪里不能走動?”宮中禁忌之地不少,后宮更是不允準男子進入的,但是元和帝知道這人問出這個問題,便做好了他不能拒絕的準備。元和帝執杯道:“天下之大,啟辰帝自然是想去何處就去何處的?!?/br>便是看上哪個后妃,只要不是皇后這樣的正妻,給便給了。“多謝南帝陛下?!绷置C顯然有些滿意這個答案。女子不能隨意見外男,否則有損名節,林肅自然也不想真的跟元和帝的后妃們扯在一起,不管是戴綠帽還是給人戴綠帽,他都沒有什么興趣。送來的畫像照看,內宮照逛,只不過他懂的避人,無一后妃與他撞上。盛京的皇宮挺大,御花園更是連接了亭臺樓閣,格外具有水鄉情調。正值陽春三月,桃花盛開,滿樹的紅艷,林肅平時不喜著太過繁重的服飾,但即使是常服,其上刺繡花紋也是精致至極。黎沅得知林肅來到南國皇宮便不再外出,不是他不喜那人,只是不想徒惹是非,平白生出什么變故。只是他雖性子還算安靜,整日待在宮中也是沉悶至極,待一日清閑,得知啟辰帝似乎出了宮去了坊間,這才隨姑姑一同出了太和宮門,在御花園中透口氣。待行桃花樹下,再過那邊便是嬪妃們經常愛去的地方,黎沅停下,在平滑的石頭上坐下,觀左右無人才微微松了口氣:“可算是出宮去了,再待在自己宮里,只怕真要悶死了?!?/br>姑姑笑道:“太后其實不必如此害怕,當年只是問詢,并未折辱,想來那啟辰帝也不會隨意怪罪太后的?!?/br>“正是這個理?!?/br>黎沅本要說話,卻聽到了從頭頂傳來的聲音,下意識抬頭時,卻是見一人正坐在樹上,他一身黑衣,與樹干的顏色有些相近,可桃花輝映間,那含笑的眉眼卻是比灼灼桃花更加刺人眼目。“你是何人,怎能在后宮之中隨意走動?!”姑姑下意識護住了黎沅。林肅笑了一下,瞧著樹下兩人,撐著樹干從樹上跳了下去,他身高很高,黎沅也并不算矮,便是身量還未完全長開,姑姑也是擋不住他的。“哪來的小美人,生的好生標致?!绷置C笑道。“放肆!這是太和宮太后,豈是你能隨意調戲的!”姑姑胸膛起伏,隨著林肅靠近,卻是有些微微后退。她本想喊人,卻是被黎沅阻止道:“姑姑,這位是啟辰帝?!?/br>雖是剛開始不覺,但是聲音很是耳熟,此前不知此人容顏,只見背影,如今一見,竟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姑姑話語一滯,臉色卻是變了變,行禮道:“拜見啟辰帝,奴婢之前多有冒犯?!?/br>“姑姑不算冒犯,啟辰帝之前確有調戲之嫌?!崩桡渑c此人相處不多,卻莫名覺得這人應該是不甚喜歡軟骨頭的人的。即便身處弱勢,越是自覺低人一等,便愈發的低人一等。少年比之一年多前長開了很多,只是似乎更多了幾分沉穩暮氣,像剛剛那種無人時的鮮活再度被壓了下去。“非是調戲,而是真心實意?!绷置C走到了黎沅的面前,少年雖是故作淡定,卻是身體緊繃到了極致,“各國美人挑來挑去,沒想到最美的竟然在這里?!?/br>他離的有些近,黎沅緊張的連呼吸都有些停滯,此人行事出乎人的意料,可此時他若是后退,便真成了那等可以隨意調戲的人了。林肅低頭,湊近他的臉頰道:“不躲?不躲我可就要親你了?!?/br>眼看他離他的越近,呼吸可聞,姑姑在后面著急到不行,黎沅只能僵硬著身體,閉上眼睛道:“我相信陛下是君子!”林肅輕笑一聲,刮了他的鼻尖一下后退了開來:“強迫得來的確實沒有什么意思,上次給你的機關圖譜可研究明白了?”黎沅下意識摸了一下鼻尖,被姑姑扶住才沒有后退,他心情復雜道:“上次多謝陛下相贈圖譜,確實精妙絕倫,值得人反復研究?!?/br>“既然喜歡,為何躲著我?”林肅轉身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我在你眼里,難道是那等不分是非黑白,隨意便處決他人之人?”黎沅直言道:“哀家只是怕惹麻煩?!?/br>林肅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年歲可比我小,自稱哀家倒是奇怪的很,不如剛才自稱我來的讓人舒坦?!?/br>黎沅自知在他面前擺不來什么太后的身份,改口道:“陛下不怪罪便好?!?/br>“不怪罪,日后你可是要做我的皇后都人,怎敢輕易怪罪?!绷置C笑道。黎沅愣在了原地:“皇后?哀……我未曾在此次供陛下擇取美人的行列之中,且是先帝的正妻,陛下不可開如此的玩笑?!?/br>“這種事我從不會與人玩笑的?!绷置C笑道,“你若不愿,我自不會勉強你,只是為何不愿?因為身份,還是其他,我總要知道個原因才好善罷甘休?!?/br>他倒是講道理,黎沅自不會被什么太后的身份所限,況且他與先帝從未做過一天的實質夫妻,如果他不應允,這人便會轉道他國,一人對一人喜歡時才會特殊,若是毫無關系,自是起不到絲毫的影響力。若是嫁給他為后,其實是離開這里最好的選擇,但那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跨到另外一個牢籠,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