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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尚書大人一手調教,上次得了解元,想來此次春闈不會太差的?!?/br>“尚書大人當真是厲害之人,可惜從不收弟子?!?/br>卿唐與他人匆匆見禮,步態雖仍持君子風度,卻是帶了幾分難言的急切。貢院門前馬車到處都是,嘶鳴之聲此起彼伏,便是有別的馬車從此處經過,也并不顯眼。一隊從城外來的車隊緩緩經過,車窗拉開了一個縫隙,有人從中往外瞧著這貢院外的熱鬧場面,眸中情緒微動,在看到卿唐的身影時直接拉開了半扇窗:“怎么會是他?!”車中所坐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清河府重回京城的齊清逸。他為官奴三年期早滿,只可惜身為庶人也無法從楊府脫身了,因為失去楊丞的庇佑,他連最簡單的做活都會遭到別人的唾罵,說他不知廉恥,說他欺世盜名,說他是罪臣之子,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嚴重的便是他是個賤人,便是是個庶民,也如倌館小倌無甚區別了。楊家父親升官,連帶著楊丞也入了京城之地,只是沒想到會剛好碰到春闈考試結束。春風帶著微冷,拂到面上時又有些潮濕,可待那白衣青年卻如母親般慈愛,細柔的吹在他的衣擺上,讓他發帶飛舞,衣襟如風。“清瓊兄……”他聽到有人喚他,那翩翩公子帶著和善的笑意回禮,復又前行。那副面容與他有八分相似,他曾經見他之時只覺得他出身那種地方,日后便是陪在林肅身邊也不過是做那等事情,同他如今別無二致,可是現在卻發覺是不同的。“你在看什么?”楊丞問道,并湊到了窗邊,在看到那發帶飛舞的青年時睜大了眼睛,“那是何人?”“大人糊涂了,那是林尚書家里的那位?!毙P看了一眼說道,“您之前中進士時不是見過么?不過這位總覺得與以前不同了許多?!?/br>是不同了許多。有美一人,如圭如璧,清瓊,清澈如同瓊玉一般,當真是人如其字。楊丞看的目不轉睛,竟想到了多年前初見齊清逸時的怦人心動,步不能移,只是如今共處一室,只覺得相看兩厭,再無當初那般的憐惜了。“怎么,楊公子莫非又看上了他?”齊清逸的語氣帶著些許從前沒有的尖酸刻薄,嘲諷的意味深重,“還真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殊不知這林卿唐從前給我提鞋都是不配?!?/br>“你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如今的你給他提鞋也是不配?!睏钬┓磽舻?,“你自己往那里看?!?/br>戶部尚書的馬車并不如何奢華,卻簡約大方,林卿唐上車之時車門打開,從中伸出了一臂,影影綽綽卻看不清其中之人的面容,林卿唐笑了一下將手放了上去,被牽入了馬車之中再不得見。那牽人之人是誰當真是一目了然,眾皆嘩然,有人隨馬車前行行禮道:“車中所坐可是尚書大人?”“尚書大人當真不收門生了么?”“若不能為官,只怕今生都無法一睹尚書大人風采了?!?/br>馬車之中能夠聽見外面的聲音,但馬車之內的畫面卻是不便于外人看的。卿唐被細細吻著,正是情濃,初初分開時笑道:“他們若知道他們堪為天下學子表率的林大人如此急不可耐,恐怕是要跌掉下巴了?!?/br>“我吻我的妻,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們何干?”林肅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角道,“這幾日辛勞,眼角都有些發青了,回去好好休息?!?/br>卿唐在外人面前還能持君子風度,在他面前卻是只有一片濡慕之情,他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林肅懷里,抱著他的腰身道:“少爺,旁人都說我的字好?!?/br>清澈如瓊玉,卿唐從前不知他在少爺心中竟是這般形象的,直到此字由少爺親手所寫,抱著他告訴他這是他加冠后的字。每每念來,都覺得舌尖微甜。“字如其名?!绷置C摸了摸他的臉頰道,“清瓊?!?/br>“嗯?!绷智涮茟艘宦?,少爺喚他又與自己默念時不同。馬車駛離那處,齊清逸扒著車窗看著那馬車,手指指節泛白,渾身顫抖:“他憑什么?他憑什么?!他一介小倌出身,憑什么出入貢院之地,也不怕臟了……??!”齊清逸捂住了臉,楊丞放下了打他一巴掌的手,探身過去去拿下他的手掌:“讓我看看打疼了沒有,你也是,我不是告訴過你那林卿唐的賤籍是陛下恩赦的么?如今京中之人只敢隱晦提起,你卻是口無遮攔,是想給楊家惹禍么?”車窗關上,齊清逸木愣著任他給自己擦藥,目光瞥向他時升起了一絲怨毒。春闈放榜,林卿唐得中會元,林府得到消息時林父跌坐在了椅子上,知道此事他再也沒有阻止的理由了。繼室安分了許多年,也嘗遍了尚書大人母親的好處,只是她的兒子考鄉試剛剛才過,雖是比那些考不上的要好很多,但是此次春闈卻是直接落了榜,一比林卿唐卻是不知道差了多少里。“老爺,望兒才是致遠的親弟弟,就算不教別人,也該教教自己親弟弟不是?”繼室心中不是不氣自己兒子不爭氣,卻也對林卿唐眼紅的很。林父嘆氣道:“致遠拜相,陛下又賜了新的府邸,他如今尚未搬過去你還能逞逞威風,若他搬過去了,你覺得誰還會給你臉面,人要懂得知足,不過這么些年,致遠當初的話就忘記了么?”這么多年,繼室一想起那日的林肅便心驚膽戰,此時一聽提醒,安分的坐回了原處:“我也是為了望兒啊?!?/br>“望兒能不能成要靠他自己,他自己沒出息難不成還怪致遠么?”林父申飭道。年齡大了,對于男女情愛之事少有追求,耳根子也不如以前軟了,他知自己虧待了大兒子,林肅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能再奢望太多,否則反殃及自身。后悔么?自然是悔的,可悔又何用?那孩子如今已經不會再需要他了。繼室低頭揉著帕子道:“是,我知道了?!?/br>陛下又賜新宅,林肅還沒有來得及過去看,這些年與父母同住,不同院落也不打擾什么,他倒不拘謹,只是卿唐偶爾請安問好,難免有不自在的地方。“殿試時不必緊張,我必然在場的?!绷置C寬慰道。林肅官位高升,這些年來往官員雖不多,卻也不少,卿唐多多少少也見過,況且那朝堂之上除了少爺便只有皇帝最高了,他連少爺都不怕,帝顏又不能直視,當真是沒有什么可怕的了。“我知曉的?!鼻涮泼嫔喜灰娋o張,“能有如今的待遇,我已經心滿意足了?!?/br>雖說中會元時他覺得自己好像遭雷劈了一般不知所措,可是他其實沒有奢求能夠得狀元的,只要能夠留在京中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