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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昨天回來可是耍了好大一通威風,把老爺夫人都給哽的說不出來話來?!?/br>“這上京一趟就是不一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的上,先擺起官架子來了?!?/br>“誰讓人家是讀書人呢,說不得?!?/br>“既知說不得還在此處亂嚼舌根,”林肅推開窗支著頭看著那幾個說話的人道,“在此挑撥離間我父子感情,實在該打,來人,打!”若只是冒犯大少爺,未必會挨一頓打,可是冒犯到老爺頭上,這一頓打就罪有應得了。林肅前腳將人打了,后腳就將刁奴的名聲放了出去,名聲這種東西,還不由著人以訛傳訛呢。“夫人,你可要替我們做主啊,那大少爺也太過于狠辣了些?!?/br>“這說打就打,實在是不仁啊?!?/br>“我們也是為林家cao勞一輩子的,怎么能如此對待?!?/br>“……”哭訴聲響了一片,那繼室也是為難,她剛剛聽說人被打了,后腳就聽到了外面的傳言,此時若是再找林肅發難,只怕真要落個任由刁奴苛待嫡長子的罪名下來。她算是看出來了,那家伙之前隱忍的像只羊,現在本性露出來了,分明是只狼,咬人一口生疼的那種。“你們暫且先忍忍,他可是老爺的嫡長子,我怎么吃罪的起?!崩^室安撫道。林肅實在懶得跟一個婦人你來我往,與其在那里打機槍,還不如直接釜底抽薪。在繼室還在暫且隱忍此次風波的時候,林家子嗣不豐,妾室一無所出其實是繼室動的手的事情開始流傳,不等繼室反應過來,林驟便已經找了過去,連帶著在妾室那里送了什么避子湯的事情都被揪了出來。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硬生生讓整個清河府都在看熱鬧。“原來她之前的賢惠大度都是裝的?!?/br>“我就說繼室怎么可能對亡妻的孩子好,假仁假義啊?!?/br>“妒忌可七出大罪?!?/br>“……”流言鼎沸,林肅那里卻是松快很多,可以上街去了解了解這個世界的規章制度。清河府距離京城不算遠,數日之間,當初趕考的考生們也皆是回來了,有人邀請林肅茶室酒館小坐,一談風月,二談學問,三則談那些個市井八卦。男人也不是沒有八卦之心的,只是那些個八卦不能在女人面前談罷了。“聽說沒,楊博文似乎對京中一人一見鐘情了?!蔽馁|彬彬的書生拿著他那折扇跟林肅咬耳朵,“這清河府內數他最有才華,卻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br>“致遠兄素來不是同博文兄走的近些么,可知他是思慕上了哪家的小姐姑娘?”另外一人問道。“我說是誰都會讓人家姑娘的名聲不那么好聽?!绷置C懶得去摻和楊丞的事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主角和普通人也無甚區別。“致遠兄當真無趣,還是這般的老學究,不過聽說你那日去了翠濃館還贖了個人出來,沒想到還有這般雅興?!庇腥舜蛉さ?。林肅笑道:“祿離兄誤會了,不過是那孩子父母曾經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逢恩人之子落難,怎么能袖手旁觀,不施以援手,況且那孩子只是小廝,沒有你們說的那般齷齪?!?/br>流言這種事情真真假假,端看你怎么說,怎么做,一句不對就可能毀掉自身,但是建立在恩情之上,任誰也不能說林肅做的不對,只會說他知恩圖報。“原來有如此緣由,致遠兄高義,在下拜服?!蹦菐兹思娂娦卸Y。林肅笑而不語,全然接受。此時話鋒扭轉,有人信,卻也有人不信的,楊丞居于府中作畫之時便有人登門拜訪,以圖日后能夠相互扶持,也就說到了林肅此舉。“他不過是喜歡那些個玩意,故意編出的故事來罷了,一個賣去倌館的,父母兄弟皆是不可查,還不由著他說呢?!蹦侨祟H有些不屑。楊博文并未停下畫筆,只是開口道:“君子背后不言人,他說的未必就是假的?!?/br>即便真的喜好男子又如何?若有一人風華絕代,舉世無雙,即便是男子也會對其心生傾慕之情。只是身份差距擺在那里,注定了此一生求而不得。“博文兄待在府中不知,我都打聽清楚了,那贖出來的人才不是什么小廝,而是一個未掛名的清倌,叫清溪的?!蹦侨肃伊艘宦暤?,“那鴇爹都說了人是被睡了以后抱出去的,你真當他林致遠是那樣的好人,還救命之恩,真虧他說的出口?!?/br>“若是如此,他也是大膽之人?!睏钬┛粗嬌系娜?,輕輕用扇子扇著晾干道,“想來那小倌也是生的好看?!?/br>“涂脂抹粉的玩意兒,誰知道呢?!蹦侨私又?,“不過據說那小倌生的像一人,還是譽滿兄從京中回來后說的,說的像什么吏部尚書之子,齊什么逸的,你也知譽滿兄那人素來好龍陽之道,去過倌館實屬正常,他說的估計也就八九不離十了?!?/br>“你說什么?!”楊丞一改之前淡定,激動的看向了他,差點兒撕了手中的畫,“你說像誰?”“吏部尚書之子啊,怎么了?好像說像了七八分,”那人看著楊丞激動的神情有些莫名,“有什么問題么?”“像了七八分……”楊丞將畫卷卷起,來回踱了幾步道,“睡了以后抱出來的,林致遠,你莫非也……可你怎能如此折辱于他?!?/br>一個小倌,怎么比得上那人萬一。那人見他喃喃,很是不明所以:“什么折辱?”“吏部尚書之子齊清逸文采卓然,乃是當世讀書人之表率,”楊丞開口道,“林致遠見過他,想來是傾慕而不能得,所以尋了個替代的,這分明就是羞辱?!?/br>那人也站了起來:“既然如此,若是讓齊清逸知道了,只怕林肅會吃不了兜著走了?!?/br>“不,”楊丞下意識的拒絕道,“若讓他知道,只會臟了他的眼睛,污了他的耳朵,我們去找致遠兄說道說道此事,縱使他好此道,也不該折辱那人?!?/br>那人光風霽月,被人尋了替代品壓在身下,只怕會被氣著。林肅抽空會去那小院中看看卿唐,換下了小倌館的薄紗,穿成普通的麻布衣衫,他的眉眼仍未被遮掩半分,反而撇去了那周身的風塵氣息,稚氣可愛,當真像個漂亮書童了。林肅不來,他也不怎么出門,當真如林肅所說的將院落整理的干干凈凈,書本被褥皆是晾曬過的,桌椅板凳也皆是擦洗過的,連廚房的柴火堆都是整整齊齊的。林肅初買下小院之時只是勉強算得上整潔,再來的時候卻是行走坐臥都覺得舒適至極了,他坐下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小卿唐又是端上了茶水,又是捧上了糕點,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瞅著他。因為干活,他的額角有些汗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