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s市本地人？”

“嗯”

“那不錯，家里在哪個小區??？”

于鼎看不慣了，朝他扔過去一個柑橘，笑罵：“你調查人戶口呢？我這小師弟臉皮薄，可別被你嚇壞了?！?/br>
唐思清不予置否，聳了聳肩，于美嫻問他：“你爸他們是不是今天回來？”

唐思清點點頭，口里嚼著發酸的柑橘，吐了吐舌頭：“這橘子酸了阿姨，剛打過電話了，我等會兒就去機場接?！?/br>
“那就好”

她目光落到一言不發心不在焉的路醒身上，笑著詢問道：“小路呢？這趟玩得如何？垣之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路醒反應了一下，虛虛笑了笑，沒說話。

宋寧小心地問：“聽說幾位師兄們昨天去滑雪了？”

唐思清笑道：“哎，我可不是你師兄，別亂叫?！?/br>
宋寧笑了笑，又不說話了。

顧垣之放好了書，下了樓，遞給宋寧一張碟片：“這是周院長前幾年照著那場庭審刻錄下的模擬法庭錄像，你先看完，看看有什么不懂得?！?/br>
宋寧雙手接過去：“謝謝顧老師?！?/br>
唐思清看戲似的一邊吃著酸橘子一邊四處瞧，不一會兒電話響了，他嘖了一聲出去接電話，于美嫻從廚房走出來，袖子挽上去一半，“于鼎，我已經和你爸媽說好了，等會兒晚上到這兒來吃飯，宋寧，還有小路，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留著吃完飯再走，行嗎？”

宋寧說：“那就——”

這時唐思清接完電話回來，把剛脫下的外套又套上了，對于美嫻說：“阿姨，您這頓飯我是吃不上了，我爸他們已經落地了，我得現在趕過去接?！彼戳搜鬯螌帲?/br>
“要一起走嗎？正巧送你們一道?！?/br>
宋寧臉色僵了一下，然后笑道：“那就麻煩您了?！?/br>
久坐著一言不發的路醒也站了起來：“正巧也送我一下吧，和去機場的路順道?！?/br>
于美嫻哎呀一聲，頗為惋惜：“怎么一個個的都要走了?！?/br>
唐思清笑道：“可惜了，都吃不上您燒的一手好菜。既然要走那就走吧，你們先在院子里等著，我去開車過來?！?/br>
屋子里一下冷清了不少，趁著顧垣之進廚房拿果汁的時候，于美嫻把他抓過來，問：“垣之，你們這趟出去滑雪好玩嗎？”

顧垣之搖頭“不怎么好玩?！?/br>
于美嫻往切好的蔬果里加了些沙拉醬，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和小路呢?！?/br>
顧垣之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頗有些癲狂的路醒，握著杯子的手一頓，：“他好像有點不正常了?！?/br>
于美嫻也不驚訝，無奈地拍了拍兒子厚實的肩，輕笑道：“真是難為他了，這么久了才終于有點受不了。所以呢，你們要分手嗎？我猜猜，是你先說出來的？”

她又把切好的rou片下了鍋，冒出的油煙被油煙機盡數抽走，“把那邊的辣椒遞給我”

顧垣之遞過去，于美嫻一邊炒著菜，又問：“那結果呢，分成了嗎？”

這回顧垣之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我不知道”他端著杯子出去，于美嫻抽空看了看他，嘆了聲氣。

這邊，路醒和宋寧站在院子里，路醒心神恍惚沒怎么說話，宋寧倒是很驚喜看到他的樣子，同他說：“真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路師兄，算起來最近倒是經常和您見面?！?/br>
路醒轉頭看他“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br>
宋寧短暫地怔了一下，靦腆地笑了笑，看著前方，不再說話，直到唐思清開著車從停車場出來，朝他們按了按喇叭，他們上了車，宋寧很自然地拉開了副駕坐進去，唐思清笑道：“宋小朋友，你還真不客氣?！?/br>
宋寧臉紅了下，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暈車，所以平常都是做的副駕，都成習慣了，您要是介意我坐后面去?！?/br>
路醒開了后門進去做好，唐思清也發動了車子，說：“我不介意?！?/br>
宋寧系好安全帶，說“那就麻煩師兄送一程了?！?/br>
“說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碧扑记逅菩Ψ切?，打趣道：“你家住哪個小區，我看看順不順道?！?/br>
宋寧猶豫了一下，說：“百式花園?！?/br>
唐思清哦了一聲，“嘉義區那邊？那還挺遠啊?！?/br>
宋寧沒說話，唐思清透過后視鏡看了眼情緒低迷的路醒，然后轉頭看了眼宋寧：“那你還挺愛讀書的啊，跨了大半個s城來找你顧老師還書?！?/br>
路醒總算有了點反應，靜靜地打量著宋寧，后者避重就輕：“正好來這邊有事，順道就過來了?！?/br>
唐思清嘴角挑了挑，不再說話了。那之后車里一片安靜，誰也沒有再說話，宋寧先下的車，唐思清按著他指的方向把人送到，那邊離宋寧的家還有很遠，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有事才來這邊，宋寧在路邊下了車，同他們揮手作別。

第15章

車子繼續行駛，路醒發現唐思清的車速又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路醒把車窗全都搖上去，前面唐思清嗤嗤一笑：“你在哪兒下？”

路醒說了新家的地址，唐思清道：“嘿，你不是說順路嗎怎么還要繞一段路，你的新家？”

路醒點點頭，懨懨兒地窩在座位里不想說話，唐思清車速極快，進了老城區才有所收斂，不多時到了破舊的小區外頭，唐思清搖下車窗打量了一下四周，嘖嘖作聲：“他自打出生起，就沒住過這種房子?！?/br>
路醒握著把手的手一頓，幽幽看著他，唐思清不嫌事大，又說：“唐思冶啊，我估計他都沒見過這樣的房子，你啊，還真是一點都比不上他?！?/br>
路醒懶得開口罵人，只在心里感嘆:確認無誤了，唐思清的腦袋是真的有病。

他下了車，還是禮貌地和唐思清道了謝，謝字還沒說完，面前銀灰色的車子已經飛離，像是多待在這種地方一秒，就要染上什么貧窮病毒一般。

路醒身心俱疲，耷拉著腦袋慢吞吞地爬樓，他住在4樓，不高不低，心情好的時候很快就可以爬上去，可要是沮喪的時候，每一步階梯上都好像鍥了刀片。

“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我今晚真要睡橋洞了呢?！?/br>
路醒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自家門前蹲坐著的，衣著怪異的，他那快兩年沒見過的jiejie——路心。

路心穿著oversize的奇怪的外套，下身的緊身褲滿是大小不一的洞，腳上穿著帆布鞋。寒冷的冬天似乎并沒有讓她妥協，她縮在那里瑟瑟發抖，眼睛卻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愣著干什么？這才多久沒見，不認識我了？”

路醒沒說話，和路心對視了一下，又瞥了眼她背上垮著的電吉他，走上去，掏出鑰匙開門，一邊說：“你再跑遠點，久點，說不定下次我就真不認識你了?！?/br>
路心嘻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