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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不說呢?”秦笛眨眨眼。祁松言知道他這基本已經調整好心態,頂著這張漂亮臉蛋兒又皮上了,被眨得心魂不太穩,可也不想被蠱得太難看。當即手里用勁,把剩的半袋牛奶一股腦吸進嘴巴,緩慢地舔了圈奶沫,笑意深深。秦笛想收回我懂了我死了啊啊啊的表情已然來不及,耳廓紅得要滴出血。扭臉惱羞成怒地踹桌腿:“我就問問,又沒說真不說?!?/br>“這就對了,你記住,什么小動物急了都咬人?!逼钏裳陨鹿安黄鸹?,把“咬”這個字吐得極重。秦笛抱起筆記就跑,丟下一句“找楊姐”在原地擺擺蕩蕩,落在祁松言指尖,捻開開全是羞赧。楊老師對秦笛的到來沒有任何意外,示意他坐,他也沒坐,貼著辦公桌一角站得恭恭敬敬。“說吧,來問什么藥啊?!?/br>“我數學基礎太差,想在復習的過程中把基礎補起來。老師如果不忙,能把重要的考點簡單說給我嗎?!?/br>楊老師審視了他一會兒,從文件盒里抽出一頁紙,上面羅列著高中三年的數學知識點和必需公式,她掃了幾眼遞給秦笛。秦笛雙手接過那張紙,道了謝卻沒像從前那樣馬上離開。“楊姐,這次考得太爛,給你丟人了?!?/br>第一次聽秦笛這么稱呼她,楊老師抬眉,把及腰的長發甩在椅背后,摸了一支筆拿在手里?!俺煽兪悄阕约旱?,路也是你自己的。跟學科還是跟老師置氣對這二者都沒有實質性的損害,傷的只有你自己。我不怕什么丟人,也不在乎你們背后怎么看待我。我只可惜,你們明明做得到的,卻找了千奇百怪的借口不去做。希望你從今天開始,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己能站多高,又差多遠。但凡我能幫得上的,誰來都在所不辭?!?/br>她的面容還是那樣冷,一番話輕闔了幾次唇就送出來,看也沒看他。秦笛也沒再說什么。成長里一定有一個環節叫做褪去不合時宜的任性與拖延,并且學會體諒表達方式不盡相同的苦心。每個人在十七八歲的時候都吃過活得太過自我的苦,可只要有那么幾次能客觀地審視自己,總會有裨益。他的離開結束在一個誠懇的鞠躬之后,出了辦公室卻看見cao心得坐不住的祁松言在等他。“干嘛來啦,怕楊姐把我吃了啊?!鼻氐研ξ赜先?。祁松言與他并肩,輕聲說:“借我男朋友的光,翹掉早自習?!?/br>秦笛撇嘴,“想乘勝追擊點兒什么,趕緊說吧,趁我這會兒還懂事?!?/br>祁松言被一眼看透,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說:“商量一下,我數學補課也開始總復習了,其實我基礎也沒多好,打算讓老師每個模塊踏踏實實過一遍。周末我用平板錄課,周一給你,你在家看,做的題你愿意拿給楊姐批也行,我給你批也行?!?/br>“給你批?錯了有懲罰嗎?”秦笛把一雙眼睛忽閃得愈發水亮。祁松言堅決不上當,“秦小笛把你眼睛給我閉上,沒用,落后就要挨打,這可是你說的?!?/br>秦笛色誘沒成,也不失落,把知識點清單塞在祁松言手里,賣了個乖:“都聽你的?!?/br>秦笛覺得祁松言給了他許多,多到從前想都不敢想。多到對他的喜歡在論秒疊加,滿滿地漾在心湖,一陣微風就能吹得溢出來,浸潤了碧草如茵,在冬日憑空生出一地暖融融的春天。他早就忘記曾經緊張兮兮地捂住自己的小罐子,不想讓祁松言看穿他的沉溺,現在他只在苦惱,要怎樣才能讓祁松言感受他全部的喜歡。他擁有的太少,巴不得一夜長成獨當一面的大人,從容地獻上自己手中的一切。見不到面的周末,秦笛偷偷做了幾道菜,用保溫盒裝了拎去祁松言家樓下,又不上去,打了電話叫他下來取。祁松言只穿拖鞋跑下來,二話不說就要拉他進門,他手指不利索地捏住了祁松言的手腕。“不去了,就是來送個愛心晚餐,阿姨肯定也做了,你就當加個菜?!?/br>祁松言接過紙袋,打開看見里面塞著厚厚兩條圍巾,又費力扒拉了幾下才露出塑料袋包裹的保溫盒一角。他把袋子合上,伸手捏捏他的灰藍色外套。“怎么不穿小橙,今天冷?!?/br>秦笛碰碰耳尖,“做了飯身上全是油煙味兒,怕沾上了?!?/br>祁松言剛想說那圍巾這么包著也都染上味兒了啊,轉念一品這個雙標,心里頓時暖烘烘。“真不上去了?”他把秦笛的領子又往上聚了聚。“你一會兒不是還有課嘛,想拉我陪讀?沒門兒。走啦?!?/br>秦笛把東西送到就放了心,壓著想多在祁松言身邊蹭一會兒的念頭,往后退了兩步,沖他揮手。祁松言又把他召回來,把熱氣呵在掌心,替他籠了凍得發紅的兩只耳朵,“謝謝學霸小哥哥給基層送的溫暖,我,文綜農民工祁妙,今日勢必崛起!回去時候注意安全?!?/br>秦笛好像被他捂通了兩條血管,guntang的血液奔到耳廓,把寒冷趕出八丈遠。他看得出來祁松言是真高興,于是自己也很高興,彎起嘴角脆脆地應了句“知道”,又后退著,一步一步蹭離了祁松言的視線。沈阿姨的高三營養餐再一次慘遭拋棄。祁松言坐在餐桌前拿出了幼崽時期拆圣誕禮物的勁頭,只差沒配個激動人心的背景音樂。破開層層包裹,加了甜玉米粒的蒸飯,墊了rou沫灑了香油和小蔥的水波蛋,芹菜今天沒上崗,空心菜代替它炒了牛rou,紅椒揚起的一絲鮮辣飄在空氣里,把書房里的司君遙都勾了出來。“了不得,課代表還會做飯啊?!彼揪b瞄了幾眼菜色,感嘆了一下。祁松言美滋滋疊著腳踝晃悠,但也有點不好意思,把餐桌那端的幾個盤子推了推,“老師,你把阿姨做這份吃了唄?!?/br>司君遙坐過來,推推眼鏡逗他:“我就不配吃課代表做的這份嗎?”祁松言握住筷子仿佛下了極大決心:“可以…吃三口!這我極限了老師…”司君遙被他氣笑了,抿了一口茶水直搖頭?!霸趺聪肫鸾o你送飯的,你開口跟他要的嗎?”祁松言舀了一勺香滑的蛋羹拌在米飯一角,“他啊,總覺得我對他好,他沒什么能還回來。每次弄點什么還要裝無事發生,好像怕拿不出手。其實他在我身上費的都是心思,花多少錢都買不來?!?/br>司君遙低頭,揚起溫柔的唇角。“老師你笑什么???”“很多大人都覺得小孩子談情說愛都是在瞎鬧,其實你們懂得的和感悟到的遠比他們臆想的多。所以我說雖然并不一定要強求,但年少時候的感情經歷有也無妨,或長或短,或溫馨平淡或轟轟烈烈,總能讓你長大一些?!?/br>“可我長得還不夠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