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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密密麻麻地印著各科成績,還標明了校排名乃至市排名。祁松言拿到手先去開頭找秦笛的名字,捋到十幾名開外才找到他。語文第一,英語第三,文綜更是過了250分的線,只有數學,45——不是排名,是分數。這種強烈的反差也引起了其他同學的注意,班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驚訝和疑惑的目光從每個角落聚集過來,落在秦笛動也不動的背影。他如往常一般,用格尺比著,標亮了屬于自己的那行,平平整整地和以前的那些成績單夾在了一起。“分數大家也看到了,近期我會陸續找各位同學聊一聊。已經考完了,情緒可以有,但更要發現自己的問題?!崩鑾涢]了嘴,還想斟酌著說些什么,可幾個女生紅了的眼眶把他的話頭堵得無處可去,只能截斷在這里。他抱著夾著各種紙張連封皮都要爆開的日程本,踱到秦笛面前輕輕敲了敲他的桌角。秦笛起身,瞥了祁松言一眼,看他伸出手又收回,用口型說了句“沒事”,才轉身跟上已經踱步出門的黎帥。主樓每層樓梯上來都有一個小廳,兩邊走廊一邊是教室,一邊是辦公室。小廳里擺放著巨型的龜背竹和兩套茶幾座椅,供老師臨時輔導學生或者與人談話。自習課,整個走廊靜悄悄。黎帥把日程本擱在茶幾,示意秦笛坐,自己坐在了他側邊。抽出成績單,他又看了一遍,從鏡片后望向秦笛。秦笛臉上沒什么情緒,清秀的眉眼和總帶著笑意的唇角都端端正正地在原位待命。“秦笛啊,你這個成績,其實不用分析什么了。你自己知道是哪科的問題吧?!?/br>秦笛點頭:“知道,數學?!?/br>黎帥翻了翻本子,“數學一直都比較薄弱,但上學期和上上學期有幾次考得也還算不錯。這次是有什么特殊情況嗎?”“之前那幾個模塊,學得還成,楊老師還有祁松言、劉小桐平時也幫了我很多,所以成績不那么難看?,F在考綜合大卷了,我本身數學基礎就差,所以不太適應?!彼Z氣謙和冷靜,分析得也在理。黎帥了解他的家庭狀況,所以也沒問平時補習的事兒,只簡單地說:“你自己明白差在哪兒就是最好了,現在正好也是總復習,可能第一輪會速度快一些,但你要抓住這個機會,多用點心,把之前落下的基礎補一補?!?/br>“嗯?!鼻氐训哪抗庖恢睘⒙湓诓鑾椎臒熁疑A嫔?,淡溶溶的一小片??衫鑾洀膸翘扉_始就知道他并不是看起來這么從容,他身負的才華與困窘都那樣顯眼,卻因此更難選擇以怎樣的態度去接近。關懷太深像是憐憫,淺了又像疏忽。因此黎帥對他一向只做雪中送炭的事兒。可現下這場“雪”并不好送,秦笛的情況特殊,他需要補足基礎,但和其他基礎弱的同學放一起又會學習速率不匹配。愁得他把幾頁標記得滿滿登登的紙翻來覆去看,還是決定一會兒再去找楊老師一趟。秦笛說了個嗯就沒再開口,黎帥推推眼鏡,把本子合了夾在臂彎?!靶?,也沒什么了,你有什么想法再來找我?!?/br>秦笛馬上站起,俯身道謝,“好,謝謝老師?!?/br>在轉身那一剎那,黎帥突然在他身后問:“哎…那個,秦笛啊,除了學習方面,最近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嗎?”秦笛凝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回過頭,微微笑了笑:“沒有?!?/br>他在黎帥注視的目光里擦過拐角,滑入空無一人的走廊,在班級后門足足立了兩分鐘才走進去。沒人問他怎么樣,大家似乎集體默認此時不應該開口。只有祁松言,眼神追著他進來,追著他坐下,又追著他往心房里跑,跑到了卻不著急開門,掏出筆唰唰留了字條。秦笛在出神的空白里并沒注意眼前出現的那個本子,還是被筆帽劃了一下腰際,瞳孔才聚焦到那行字——“晚休請你約個會?!彼蛏磉叺哪莻€人,抬手把字條撕下,本子被撕掉許多頁的斷茬毛茸茸地乍著纖維,他將字條貼著手帕裝進了口袋。第42章不許走主樓東側走廊不開監控,這個傳說從前兩屆一直流傳到現在。不過也有人說,曾經在晚課課間親眼看到攝像頭在頭頂移動,所以面對教導處的圍追堵截,膽子再大的小情侶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多只能趁著晚休走出校門,抓住這片刻光陰在附近的樓群里溫存。但祁松言知道,這不是傳說,是真的。能轉到十二班,他家里托過些關系,他爸帶他拜路子那天去的就是監控室,兩個大人在寒暄些什么他根本沒在聽,只清楚地看見監控大屏上主樓東側的所有樓層的畫面全都是黑的??赡芤驗槟鞘抢蠋煹霓k公區域,也可能學校對于搶不上位置只能偷偷溜過來使用教工衛生間的女生很是寬容,但無論原因為何,那是一個視線死角。那天,祁松言盯著監控里的一片漆黑,腦中曾閃過“真是個談戀愛的好地方”這種念頭,但彼時的他還不知道第二天就會在新班級里遇見他的命中注定。今天,窗外飄起輕雪,除了有晚課的老師以外,其他教工都趕在晚高峰徹底高不可攀之前打卡下班。女生們被分數刺激得扛不住,紛紛找閨蜜抱團取暖,或者對男朋友進行壓力轉移,沒人注意到他把秦笛誘騙到這個黑暗的角落。“就在這…約會?”秦笛背著手,把臀尖壓在手背上,抬眼望他。祁松言的表情看不真切,語氣卻清晰地傳遞了情緒:“沒想和你約會,不那么寫你也不能乖乖過來。說說吧,都瞞我什么了?!?/br>秦笛眨了眨眼,干脆地否認:“聽不懂?!?/br>“可以。那今天咱倆誰也別回去上課,就在這兒約一晚上?!?/br>秦笛聽了抬腳就要走,卻被祁松言雙臂一撐堵得無處可逃,他想發脾氣又心虛,從墻上挺起上半身,往前踩了半步,幾乎貼在祁松言鼻尖,話音放得穩又軟:“沒瞞你。黎帥找我也沒說什么,就是讓我好好弄弄數學。你也看見了我這分數,真是一做大卷就不適應,這次實在太差了,心情確實稍微低落一下,但現在已經沒事了?!?/br>他的呼吸都撲在近在咫尺的下頜,上午祁松言剝給他奶糖,甜味還染在衣襟,隨著氣流跳過來??善钏裳圆⒉幌胛撬?,他把秦笛按回墻面,又撐開一段距離,似笑非笑盯著他:“繼續說,等你良心發現,不騙我了,就讓你走?!?/br>秦笛抓了抓耳朵,有點煩躁:“你想聽什么啊?!?/br>“聽句實話?!?/br>“我說的是實話?!?/br>“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不全,對吧?秦小笛,搞這些七七八八的邏輯小圈套是不是瞧不起我智商?再傻也知道你談完話回來在后門站那半天肯定有事兒?!?/br>秦笛沒料到他能追著自己的影蹤看得如此細致,一時解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