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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力的膠糊上?!?/br>“咱們不查一下???”王初冉抬高音量:“查什么啊,兩張照片,至于去調監控?大家多注意點兒吧,外班的來了盡量出去說話,別領進來了。散了吧?!?/br>他們在教室后面鬧得響,秦笛卻始終捧著本書頭也不抬地讀。祁松言將目光投在他臉上,熱燙地灼著他白皙的皮膚,卻沒能讓他消減一分與世隔絕的模樣。他以為腦瓜崩兒也彈了,團結攜行也攜了,不知道因何而結的冰應該化了吧??傻巧交貋淼哪莾商?,秦笛又像之前一樣,無視他的存在。過了兩天又漸漸緩和了臉色,在眾人面前對他不再絕不理睬,卻也不熱絡,同時悄無聲息地躲避了一切與他獨處的可能,班里的活兒要么提前做了,要么干脆不動。一套組合拳打得祁松言莫名其妙又無可奈何。這天是周五,他滿心惦記放學后把人按住好好問問,卻被黎帥率先按住,眼看著人背著書包跑得無影無蹤,還得維持禮貌問:“老師,有什么事兒嗎?”黎帥推了推眼鏡,萬年無辜臉帶上點兒笑意,似乎想讓氛圍輕松些,可實在太不自然了,看起來像在嘲諷:“祁松言啊,展覽板你去看了嗎?”“還沒?!?/br>“看看行,拍得好,帥氣。啊,這半年你表現不錯,很快適應了文科班的節奏,成績穩定進步,體委的工作做得也出色,現在在學校也算得上風云人物了?!?/br>雖然表情奇怪,但話說得挺真誠。祁松言分析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嘲諷,于是順水推舟地謙虛了一下:“謝謝老師同學幫我?!?/br>“但是啊,這個高二下學期是一個分水嶺,學習任務重,要是分了心思,頂不上去,很容易在銜接高三的時候掉隊。所以,啊,受歡迎是好事,但不要在簇擁之下就迷失了,弄出什么不必要的聯系,耽誤的都是你自己?!?/br>祁松言第一次聽老師談早戀談得這么委婉,他初中班主任都是直接提溜著他后頸警告他不要處對象,就算要處也堅決不能在班里找,找誰都是腥風血雨,要是禍害了小姑娘一定會把他腿打折。今天他面對同樣的場景依然想說,自己比回旋鏢還要彎,并不打算禍害小姑娘。只是現在,他心里裝著秦笛,不再那么理直氣壯。他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老師說的我都明白了,一定注意?!?/br>黎帥看他這么上道,也松了一口氣,把假笑收回去,放他走了。祁松言經過主樓大廳的時候,高一高二已經走差不多了,高三正上晚課。兩條長長的展板架在椅子上,在昏暗的光線下透露出被圍觀一整天的疲倦。他路過自己那塊“領獎專區”,找到了貼在角落里的那張照片。那是最后的一段路了,當時秦笛的意識已經被疲憊擊得渙散,見了幾乎直上直下的陡坡連“不”也說不出,只一直朝他擺手,被汗水洇得蒼白的臉上再沒了一貫的倔強。他想其實不應該趁人之危,可卻很難忍得住,當他不由分說攬住這截精瘦的腰肢,他就知道明天又是一個需要和小兄弟談判的早晨。還好照片里他的表情堪稱勇毅,真的像熱心幫扶同學的精神楷模,沒人知道那幾分鐘里他多想把滿山的人一次性變沒,這樣他就能把癱軟的秦笛按在懷里,掀開他衣擺把這截腰摸個夠,反正他也沒力氣反抗了。指尖撫上照片,他心頭泛起一些羞恥,又很快被失落替代?,F在別說摸摸腰,聽秦笛糯糯地喊他一聲“祁妙”都是妄想。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拍了一張,閃光燈唰地映亮了半邊白板,他立刻拔腿逃入了夜色。第29章告白周末司君遙的課祁松言上得十分頹廢,為了那點尊師重道的禮貌勉強張張嘴,其余時間都落著嘴角,只差沒甩條帕子出來擦眼角。到了下課時間司君遙也沒走,滑著椅子靠近他,直截了當地問:“你什么情況?沒進展?”祁松言把臉從桌面上抬起來一點:“什么進展?”“你和語文課代表?!?/br>祁松言嗖地坐起來,此地無銀地把書房門關了,回身窩在椅子里目光閃了閃,猶豫道:“你怎么…知道?”司君遙扶著額角嘆了口氣:“想不知道真的很難?!?/br>祁松言想,也是,在學校他沒處說,一到周末上課兩個小時能提秦笛一百余次,今天夸學習,明天夸能力,還自以為夸得自然又含蓄,其實落在大人眼里實在是再明顯不過的喜歡了。他有點不好意思,把臉往臂彎里埋了埋,忽然想起什么,亮起眼睛:“老師,你和那個男生,是不是也…”“是啊。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彼揪b回答得很干脆。“真好…”祁松言把手指按在眉心。“所以你們真的沒進展?不應該啊。上次來你家接貓,我把彩笛卷的名字告訴他了?!?/br>“什么?!”“而且特意告訴他是你取的,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嗎?”“等一下,我有點亂…老師你跟他說這個的意思是,你在點他?難道你覺得他對我…????”司君遙也很訝異:“你別告訴我你一直在搞什么卑微單向暗戀?!?/br>“可是,可是他,他會對我…”祁松言連“喜歡”兩個字也不敢說,咬著舌頭一句話砍了三截。司君遙把秦笛那本語文筆記抽出來翻開推到他面前,指著密密麻麻的字對他說:“他那個語文成績,卻把筆記記到這么細致詳盡,你不會真以為他是為了自己吧?他之前的筆記都是階段性總結了要點,從去年九月開始忽然變成了按課節記錄。不光羅列了知識點,還拓展了一些之前的知識,甚至簡明清楚地解釋了一些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必要的術語。而這本筆記,每周末都在你手里。我還見過一本很厚的文綜筆記,如果沒猜錯,也是他借給你的吧,如果還沒猜錯,應該也是圖文并茂,比教輔書還要細致。祁松言啊,只緣身在此山中?!?/br>像是一顆種子浸在冰冷的土壤里,祁松言本來以為它死了,可忽然在這一刻,他感受它重新怦然的心跳,它的胚根與嫩芽躍躍欲試著,好像重拾了長成一樹明花的愿景,在蓬勃的發想中伸出虛幻的枝條,觸到了書簽,觸到了復習紙條,觸到了曾攥緊他手指的掌心。他勉強從狂亂的心跳中抽離出一段理智,壓抑著沖動低低地說:“我不知道…我一直怕他不喜歡男生,或者不喜歡我?!?/br>司君遙把書本收進背包,起身往外走,祁松言跟著他走到門口,他換了鞋,站在祁松言面前,略微沉吟,語氣和緩地說:“其實,我是你老師,也許不應該這么做。但我不認同‘早戀’這個說法。什么叫早,什么又叫晚呢。你已經到了可以擁有一段情感體驗的年紀,無論是暗戀,還是戀愛,無論是留存美好,還是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