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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轉圈投喂了試卷和練習冊。她們拿了也不走,都擠在前后左右的位置,聚堆交流。祁松言來了連腳都下不去,抱著書包坐在李銘軒的座位上,看秦笛耐心地回應各種問題,可就是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已經盡可能不逾矩,但好像還是不知道哪里又觸到了這人敏感的內心,他仔細回想過那天的一切,都沒能抓出那個失誤點,只能又一次退回營地。他并不煩躁,反而有些心疼。剛認識秦笛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這么一個開朗大方的人,心里卻有那么多不能觸碰的地方。像他這么小心翼翼都難免有誤傷,那么其他人在無意之間讓他難過了多少次,他想都不敢想。轟轟烈烈的互通有無結束在長達一個小時的開學典禮前。全校師生在cao場凍得哆哆嗦嗦,校長的真皮夾克卻異??癸L,令他得以飄著不富裕的頭發激情念稿十分鐘,卻面不改色。黎帥穿梭在隊伍里不停安慰鼻尖通紅的小姑娘們:“馬上結束了,稍微忍一會兒,啊?!?/br>然而結束之后,黎帥又站在講臺向他們宣布了另一個讓人心痛的消息:這周末進行開學考試。劉小桐癱在同桌的肩上回頭對秦笛說:“幫我叫下救護車?!鼻氐褞退芽宓舻膭⒑苷骸案嬖V你個事兒,我一個假期沒碰數學?!眲⑿⊥┝⒖讨逼鹧骸胺鑫移饋砦疫€能考!”一個開學考折騰了整個星期,各科老師商量好了似的,誰也不肯透露考試范圍。大家捧著筆記和假期作業兩眼一抹黑,基本進入聽天由命狀態。秦笛說沒碰數學也確實不是安慰劉小桐,上學期好像是有些用力過猛,假期一翻數學書就沒來由地難受,看不了兩行就得丟開,作業也逐漸倒退成之前糊弄事兒的寫法,于是開學考理所應當地考個稀碎,楊老師把他的答題卡用磁鐵吸在黑板上,貼了整整三天。兩個禮拜熬完,他終于不用跟祁松言同桌了,開學考的陰影也逐漸褪去。他好像又能穿起保護色,將紛亂的思緒沉淀在心底,平靜地等待春天到來。只是很多時候,當他望向祁松言的臉,心尖上同時涌起的悸動的糾結再也沒法蒙騙自己。四月來時,風里終于帶了暖意。一中按照慣例為高二年級同學舉辦成人禮,儀式后有一個登山比賽環節,每個班四男四女,抵達終點的選手會接到降序排列的積分牌,八人積分相加即為總成績。十二班和十三班在人員選拔方面根本沒什么懸念,男生能湊夠上得了場的就不錯了。登山和長跑一樣,需要一定的耐力,所以祁松言和史雨錚這種中長跑選手必然要上,另外兩個名額也只能給秦笛和李銘軒。秦笛的內心其實是拒絕的,他耐力一向不行,幾乎已經預計到后期的狼狽。但橫不能讓唐澄和徐唱這一棵豆芽一球南瓜去爬,只能硬著頭皮答應。放學后,對他“敬而遠之”有些時日的祁松言把他堵在門口,他們很久沒這樣近距離地注視著彼此說話,秦笛在褲兜里捏住手帕一角,努力做出面沉如水的表情。“有事嗎?”“陪我去買點東西,明天比賽用?!?/br>秦笛張了嘴,又閉上,看著他的眼睛,終于還是點點頭。祁松言也沒說買什么,秦笛也不想問,就沉默地跟著他出入了藥店和超市。他買了葡萄糖,又買了一箱運動飲料和幾個抽繩雙肩布包。雖然帶著秦笛,卻根本沒用他幫忙拿東西,也沒和他說多余的話,把東西搬回教室,沒開燈,簡單堆在后門邊。明明他一個人就能做的事,偏要自己陪,自己還真就腦殘地陪了。秦笛站在門外,煩躁地踢門框。祁松言把東西安置好,看向他,他把踢出一半的腳收回,轉身要走。祁松言卻對他招了招手:“過來?!?/br>他站在一片黑暗里,身后的窗只透出主樓的光,一格一格亮在他身側。秦笛在寂靜無人的走廊里與他對望,卻怎么也瞧不起清他的神情。他想跑,步子卻不受控地向對方邁近。祁松言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直至灼亮的眼眸燃在咫尺,秦笛幾乎聽得到自己紊亂的呼吸。當祁松言嘴角勾起,他本能向后退,沒想他也迅速逼近,把自己推在墻上,緊接著,十分用力地彈了他一記腦瓜崩兒。“嘶,祁妙!”秦笛捂住疼痛難忍的額頭,眼淚幾乎飆出來,對著祁松言一通拳打腳踢。祁松言大笑著一一受了,擋也沒擋。秦笛氣鼓鼓地扭頭就走,祁松言帶上門幾步跟過來。“疼不疼?”“你說疼不疼?”“剛才打夠了嗎,沒打夠咱倆再回教室打一會兒?!?/br>“你快滾?!?/br>“讓我看看?!?/br>“滾?!?/br>祁松言仗著身高差輕易提起他的后領強迫他停住腳,秦笛單手把劉海往上一擼,惱羞成怒地朝他吼:“看!看完了嗎!”光潔的額頭中央綻著通紅的一塊印痕,秦笛立著眉毛怒目圓睜,配著這個紅點,活像哪個神仙座下脾氣嬌縱的小童子。祁松言趕緊給他順順毛:“哎喲,祁妙哥哥給吹吹?!鼻氐寻抢_他的手,扭頭又走,腳步卻慢了許多。“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你了,只能主動出擊,拋腦瓜崩兒引一頓揍。反正你揍都揍完了,再不理我就是不講理了。我還要到處說,學霸打人?!?/br>秦笛太陽xue脹得直跳,想脫了鞋再捶他一遍,又被他耍無賴時候的可愛勁兒糊了一鼻子甜,憋了滿心情緒發不出來,臉都急紅了。祁松言看故技重施再次起了效果,也不再鬧他,笑著把他送到車站。“明天別穿太少,山上冷?!?/br>“不用你管!”秦笛甩開他噠噠噠跑去追車,擁擠的車廂里,他越過層疊的肩膀和車窗,還是忍不住去看祁松言站在原地目送車輛駛離站臺的身影。心口鼓脹的情緒像要破繭,撲簌簌地攢動,再也關不住。第二天,他仍然來得很早。教室無人,空氣微涼,花葉絡石在等他澆水。但他不想動,坐在教室的后方,凝固成一座雕像。幾個小時以前,他握著小鐵盒輾轉反側,終于還是打給李銘軒。李銘軒當時剛打完游戲準備睡覺,接起他的電話卻很興奮,畢竟他實在太少主動聯系別人。斟酌著語氣,他在簡單寒暄之后,試探性問了句:“小軒,祁松言以前真的沒談過戀愛嗎?”“我就知道,你怎么會無緣無故這么晚打電話。你也聽說了是吧?”“聽說什么?”“祁松言和十六班郁南啊,就是班會給祁松言送花那個女生?!?/br>“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吧。生日那天我看那女生還送他禮物來著,當時問他他沒說。假期有人在中央路的星巴克看到他倆了,這兩天女生中間都傳瘋了,我還沒問呢。不過看著挺般配哎,郁南長得不錯,感覺性格也挺好的…喂?笛?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