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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松言眼看唐澄他們也要撲過來,腿上發勁,顛開一點空隙,抱著秦笛的腦袋奮力轉了半圈將他護在懷里。唐澄和李銘軒剛到他們邊上就摔在一起,磕得祁松言后背一震。他也顧不上別的,馬上低頭看了眼被他摟在胸口安然無恙的秦笛,撞上了同時向他望來的一雙眼眸,亮著顯而易見的倉皇無措,祁松言的心臟仿佛被一團柔軟的雪擊中,他倉促地起身,將幾個人一一拽起來。女生戰場本來一派祥和,背著風擦上鮮艷的唇膏,掏出藏匿的手機三五成群在雪地里拍照。黎帥把男生叫來也不說干什么,捧了滿手雪一把塞進王初冉的衣領。王初冉大叫著回頭,就看見黎帥滿臉無辜地指向徐唱,徐唱瘋狂擺手,王初冉怒從心頭起,團起一大球就丟,卻都砸在一旁的史雨錚身上。史雨錚也沒慣著,抓著王初冉手腕輕輕一帶就將她拉倒,女生們一看班長被欺負,紛紛撲上來。一時間,尖叫笑罵響成一片。“徐唱!長那么老實沒想到你也是狗!”“我不是!我沒有!”“也這個字太不嚴謹了班長,看這里,嘿!”“來人!幫我按住李銘軒!”“別跑!”滿地白雪剛寧靜了一夜,此刻又猝不及防地被揚到半空,隨風蜿蜒成雪霧。祁松言和秦笛在戰局外攪和得不亦樂乎,黎帥則誰也不偏幫,身手矯健地穿梭在學生之間捧了雪挨個戲弄,像只北大荒的野兔子。“我覺得咱們老師平時教政治憋瘋了,滿平臺不夠他飛?!逼钏裳园呀竦男淇诰砹司?。“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上星期下午第一節自習他都不在你記得嗎?”“嗯,周四周五?!?/br>“中午拎著冰刀去傳星橋滑冰去了?!?/br>“這你都知道?”“臉吹得好像掃了腮紅,去年他就這樣??梢娫捝俸投鄤影Y并不沖突?!?/br>“人有幾個表里如一的啊,你剛認識我的時候肯定覺得我有病,天天看著你就恨不得躲出星系之外?!?/br>“還不是某個人非要以低調自居,嫌我晃眼。結果半個學期下來知名度也不亞于我了?!鼻氐寻琢怂谎?,把襪子提得再高些。祁松言有樣學樣,也蹲下去提起襪沿:“還不是某個人太光芒萬丈了,看得我直卑微。結果半個學期下來熱心程度也不亞于我了?!?/br>“但凡你語文考試的時候能有這個仿寫的速度,我也不用舉著紙條追你跑了?!?/br>“承蒙關照?!?/br>秦笛看他起了個范兒竟當場作揖,繃不住笑出來,結果眉眼的弧度還沒彎到位,徐唱便坦克一般沖過來,沿途灑下一串大聲求饒。北大荒的野兔子黎帥同志緊隨其后,繞過秦笛腳一伸把徐唱絆倒在地,鏡片折射出邪惡的雪亮。祁松言和秦笛交換了眼神,忽然發難,一個摟腰一個掀腿,直接把黎帥抬了起來。這下新仇舊賬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被黎帥掀翻的糊臉的一秒同仇敵愾,齊聲高喊“埋起來”。祁松言可不管黎帥仿佛燙嘴的一串“別別別”,和秦笛把他當個麻袋,悠上幾下就丟進旁邊未被踩踏的雪堆里,砸出一個標準大字型。女生們圍上來抹過濕發,掏出手機一頓留證。黎帥掙扎著爬起,眼鏡剛扶好又被徐唱和史雨錚丟了一次,從野兔直接變雪耗子,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捂著臉不讓女生拍。河堤的暮色悄悄降臨,橙光透過天際的暮靄落在河面的雪被上。一邊是從天空緩緩滴落的寧靜,一邊是不時傳來的嬉笑。兩座橋遠遠相望,圈住了此間的美好。祁松言站在秦笛身后,拂去他肩頭的雪,看熱鬧的秦笛回過頭并未來得及收斂笑意,他就像任何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那樣,揚起明朗的臉龐,猶如一朵火花燙在祁松言的心上。這是他們十七歲的最后一天。作者有話說:實在拆不開,爆字數了。夏天給你們看看打雪仗解暑?!趭^又甜心的阿蠻第21章生日秦笛起床的時候,渾身的骨骼都像年久失修的小板凳一樣咯吱作響。十八歲的第一天,生活教會他的第一個道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活力少年也扛不住雪地里摸爬滾打一下午。他下床摸了摸搭在暖氣邊上的棉服和校服褲子,果不其然,他們小區的暖氣勉強把室溫維持在20度,連雙襪子都晾不干。他只能翻出那條牛仔褲,還有秋天常穿的白羊羔絨里子的灰色翻領外套,冒著吵醒通宵搓麻的江虹的危險,給自己煮了一碗長壽面。S市被大雪摧殘得暫時認輸,辛苦環衛工人徹夜清掃,秦笛凌晨都還聽見鏟雪車的聲響,出門發現主干道已經暢通無礙,他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如常去乘公交。今天耳機里是一首歡快的英文歌,昨天他從祁松言遞來的耳機里聽到后莫名喜歡,單曲循環到迷迷糊糊睡著,就那么錯過了零點。走進教室的時候他想估計被生活教做人的不只他一個,時間不算極早,可班里卻空蕩蕩。他在暖氣片上暖了會兒手,回身把書包里的一只紙盒摸出來邊邊角角都檢查了一遍,正出神,耳邊突然響起祁松言的聲音:“干什么呢?”他嚇得一把將紙盒按回書包,抬頭怒視祁松言:“瘋了??!走路沒聲兒?!?/br>祁松言背著手直起腰:“說吧,藏什么違禁物品,快點分享給你祁妙哥哥?!?/br>秦笛心口一緊,把書包塞在腰后,淡淡說:“沒什么。你怎么來這么早?”“來送禮?!逼钏裳詮谋澈罅嗥鹨粋€硬紙袋,放在秦笛面前。可秦笛卻只是看著這個袋子發愣,一點要打開看的意思都沒有。祁松言急了:“一會兒來人了,再給我舉報給小帥犯不上。先說好,我是花錢了,違反班規,但錢是壓歲錢,禮物我也挑了幾天,是份心意??丛谖乙策^生日的面子上,就收了行嗎?”不等秦笛回答,他就自顧自地從紙袋里拎起一件羽絨服,催促秦笛:“衣服脫了?!?/br>秦笛從紙袋到羽絨服還恍惚著,聽了這句話瞪大眼睛直往后仰。祁松言看了眼表,急得不行,作勢要去拉他拉鏈,秦笛猛然起身:“我、我自己脫?!彼骖a飛紅,把外套脫掉,祁松言已經在他身后幫他展了袖子。新衣服上身,祁松言替他合襟按上兩顆扣子,打量三巡,燦爛地笑起來。橙色的羽絨服剛剛蓋過臀線,袖長肩寬都是剛好,帽檐一圈米色毛邊,柔軟的毛鋒像蒲公英,隨動作輕擺。這可能是除了夏季校服以外,祁松言第一次見秦笛穿亮色,極襯他白皙的皮膚,且添了許多明媚,像冬日午后的暖陽,又像飽滿多汁的加州橙,一團可愛地撞進他眼里。秦笛在他微笑的注視里,強作鎮定地把手揣進兩邊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