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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先表白快點找我代寫情書,給你個友情價?!?/br>這是秦笛第一次提起郁南,雖然連名字都懶得說,但語氣里隱隱的不快還是讓祁松言心口一緊。他漫不經心地使壞:“那么會寫,也收過不少吧?”不料秦笛淡淡地說:“是不少,寫得好的不多?!?/br>“不要拿你的標準衡量我們寫八百字作文都得頭懸梁的普通群眾?!笔箟臎]成,被人反將一軍,祁松言心里堵得慌。秦笛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低頭把腿上的書翻開。一片書簽落下來,祁松言伸手撿了拿在手里細看。兩層長方形的白色硬卡紙,前片下部開了個小窗,透明塑料片隔出窗玻璃,里面放著兩片被透明膠封好的干葉片,隨著動作在小窗間輕晃,墨綠色寫著了清俊的兩個字“河岸”。“你自己做的?”祁松言舉著書簽問。秦笛奪過來夾回書里,半晌才含混地嗯了一聲。“好看。你有什么是不會的嗎?”秦笛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給出了答案:“樂器?!?/br>祁松言差點原地起跳高舉臂膀喊出底氣十足的“我會”,轉念一想,肯定和秦笛的家境有關,于是小心繞過這個話題:“書簽也給我做一個唄?!?/br>“你又不看書?!?/br>一記來自學霸的歧視正中祁松言胸口,噎得他半天沒緩過來,掏出兩塊糖丟給秦笛一塊,捏著另一塊扭頭找桃桃玩兒去了。兩瓶藥打完,一本也翻完了,兩個人向可愛的桃桃道別,秦笛還特意摘了口罩讓桃桃看了臉,走出去幾十米都還聽得到桃桃響徹大廳的盛贊——亮!今天雖然來的晚,但秦笛沒有小憩,天色才剛開始暗淡。祁松言主動提議坐公交,兩天幾乎被掏空小金庫的秦笛忙不迭地答應了。晚高峰還沒來,車廂里卻已經快坐滿了,只剩后門邊的雙人座留給了他們。祁松言很久沒坐公交了,摸著撞色設計的新座椅連連贊嘆。“明天還再打一針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直病著,然后你就能天天出來放風了?”“竇娥都沒我冤。期盼你早日康復的心情表現得這么不明顯嗎?”其實很明顯,就算記性再好,回憶里也沒有誰把病中的自己照顧得這樣妥帖,甚至沒抱怨過一句。軀體上的折磨遠遠比不上心理上的負擔,病痛可以忍耐,但生病帶來的負罪感卻很難擺脫??蛇@一次,秦笛似乎沒那么厭惡生病這件事了。祁松言看秦笛沉默著,好像陷入了某種思緒,猶豫再三,他還是問了:“你那么討厭生病和去醫院,有什么特殊原因嗎?”秦笛把書包往懷里緊了緊,輕聲說:“小時候總生病,我媽嫌麻煩又怕花錢,我經常生著病還挨著罵,后來病了就慢慢不敢說。半夜發燒了不敢說,腮腺炎疼得吃不下飯也不敢說?!彼猿暗負u搖頭,“挺傻的是吧?”祁松言立刻接了句:“沒有?!敝髤s也沒能說出一句勸慰。車廂外,整個城市的燈光漸次亮起,一叢叢映在秦笛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他的側臉在沿路的風景里明滅,卻始終寂靜。祁松言想,也許他都是如此一個人來去于路上,沒有背負任何惦念,也不曾奢求過什么關懷,他習慣把脆弱都藏起來,用學校里獲取的那一小會兒熱鬧抹亮孤獨的每一天。秦笛抱著書包的手背還貼著棉花,拔針之后桃桃一直纏著他不肯放,他沒能多按壓一會兒,滲的血殷紅地透出膠布,襯得那只手更瘦削和蒼白。報站聲響起,站在后面的幾個乘客陸續下車,關門帶起的一陣冷氣驀地撲過來,秦笛皺起眉。祁松言用自己的書包擋在他膝蓋前面,借此更貼近他一點。“以后半夜生病,就給我打電話?!彼蛔忠痪涞卣f完,才抬頭看向秦笛。也許是沒聽過,所以聽不懂,他眼神微怔,露出茫然的表情。橋上的裝飾圓燈就在此刻劃過他的瞳孔,像一顆流星,倏然閃過。祁松言想,如果這時可以許愿,那能不能收回這句魯莽的發言。若是收不回,那千萬讓他別拒絕。就算拒絕也別說的太難聽。要是實在難聽…那就希望耍耍賴還能哄得好吧。他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秦笛好像才反應過來他說了句什么,垂下眼睫,纖細的陰影投在一小塊發亮的皮膚上。祁松言咬緊后槽牙,準備面對秦笛“你以為你是誰”的蔑視,可秦笛卻轉向車窗,留給他一個無聲的后腦勺。幾秒之后,烏黑柔軟的發絲輕輕顫了兩下。“嗯?!鼻氐研÷曊f。第20章雪后作為“別人家孩子”,秦笛卻在心底悄悄歆羨著那種似乎天生就會愛與被愛的人。他們總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關照,并大方地予以回應。得與失在他們眼里均是隨遇而安,不會因為得到而惶恐,更不會因為失去而貶低自我。如果他也能擁有這樣的能力,也許就不必在所有時刻都率先冒出只能依靠自己的想法,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獨行,忽見一間燃點篝火的木屋,即使凍得渾身僵硬,可當接近溫暖的一刻仍然會因為懼怕而逃離。秦笛怕有一天篝火會消失,也怕浸在溫暖中逐漸生出虛妄的幻想。他無法相信自己會那么幸運,懷揣一個秘密然后遇見一個懷有同樣秘密的人,而這個人愿意與他的秘密合二為一,尤其是像祁松言這樣的人。他早在很久以前就習慣了命運不分時刻的磋磨,再也不期待什么了。可是,每當暖風拂面,他總是控制不住想,暫時蒙住雙眼去接受一點好意不行嗎?就放任內心的貪婪與卑鄙,不去管這些好意背后包含怎樣的期望。但他迎著暖流,反復動容卻又反復唾棄著自己。所幸期末的徹底到來沒有給他更多胡思亂想的時間,除了死磕數學,他還企圖用最原始的方法拯救一下祁松言的語文。便簽紙寫上文言實詞虛詞或者古詩常見情感之類知識點,讓他揣進兜走到哪帶到哪,見縫插針地背,隔天便收回紙條考他,過關再給下一張,不過就罰抄五遍。祁松言被迫每天掏兜八百遍,口袋幾乎捅壞,腦筋一轉,如法炮制,也寫了數學公式便條給秦笛。秦笛都是看個幾十秒就夾書里,但無論何時choucha,他都能倒背如流。祁松言氣得囑咐沈阿姨頓頓炒菜放核桃,吃了一個禮拜毫無起色,抓著桌沿問天問大地,秦笛聳聳肩:“出價合理的話,這邊建議直接市醫院和我做個換顱手術哦親?!?/br>十二班女生也確實如李銘軒所言,大考必定抱團行動,各自搜集的知識點由各科課代表整理得條理分明,無差別發送全班。對于像唐澄和史雨錚這種老大難,甚至安排了專人盯梢,誓與期末考拼個你死我活。每個班級的期末,都是由滿室飄蕩的速溶咖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