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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暴躁,諷刺都是外放的潑辣的,你情緒起來了,就能帶得動他?!?/br>祁松言看看周圍鼓勵的眼光,點頭道:“那我再試試?!?/br>他踉蹌著腳步,進了家門。大聲嚷了句“我回來了”,企圖吸引妻女的注意。余可在桌前假裝推開碗碟,吊起眉梢:“喝大酒喝出功了唄?還得跪著迎你???叫喚啥呢?!”“少廢話,把熱水給我倒上,洗腳?!?/br>“洗啥腳啊,渾身上下最干凈的就是褲兜兒,不用洗這那的,光看你兜兒就知道你是干凈人兒?!庇嗫杀鸶觳残绷怂谎?。祁松言歪歪扭扭地走過去,劉小桐仿佛感覺到一絲危險,顫巍巍地喊了句:“爸……”站起來往桌子后縮了縮。祁松言知道下一句是情緒的爆發,可話在嘴邊卻怎么也喊不出。他從來沒和人吵過架,記憶里父母的爭吵都是急促的幾句之后便有人回房或有人出門,這種激烈的爭吵他只在電視上見過。他提起一口氣,又xiele出去,側過臉望向秦笛。在場的人都沉默地面面相覷,秦笛想了想,起身從臺側慢慢走上舞臺,對他說:“你下去坐,我給你示范一遍?!?/br>祁松言跳下舞臺,和王初冉并肩站在椅子后。只見秦笛從舞臺一角拎起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夾在指頭縫,走得雖然搖晃卻刻意維持肢體的平穩。他進了門,并沒有理余可,而是徑直走到劉小桐身邊把瓶子輕輕放在她椅子下,堆著笑和藹卻音量刺耳地問:“閨女,吃飯吶?”劉小桐捧著碗不敢說話,點了點頭。余可反應很快,照樣推了碗筷:“又喝大酒了?一天不灌你那貓尿就活不起!”秦笛緩緩把臉轉向她,換上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情,呵斥她:“你趕緊滾,把熱水給我燒了,洗腳?!鞭D而又笑瞇瞇地看向劉小桐。余可接上臺詞:“洗啥腳啊,渾身上下最干凈的就是褲兜兒,不用洗這那的,光看你兜兒就知道你是干凈人兒!”秦笛臉上的笑意逐漸泯滅,拎起瓶子指向余可,從齒縫里擠出話刃:“跟我閨女說話呢,別逼我扇你?!?/br>余可一拍桌子,指著他鼻尖大罵:“長能耐了你?廢物一個,還跟你閨女說話,你閨女連學都要上不起了,認不認你都兩說!”秦笛目眥盡裂,瞪著劉小桐,企圖從女兒嘴里扣出一句“爸爸”,可劉小桐縮在余可身后渾身都在表示拒絕。秦笛臉上混雜著自嘲與悲傷,最終化為憤怒,高高舉起瓶子摔在地上。這時原本應當站出來哭喊家庭環境給自己造成傷害的劉小桐,卻不發一語,秦笛深吸一口氣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想要上前查看劉小桐的狀況,誰知剛走過去就聽見劉小桐激烈地一聲嗚咽,躲開他拼命往余可懷里鉆。秦笛退開,對大家說:“大家休息一下吧,也快晚休了,收拾一下去吃飯,今天先到這兒?!?/br>他走下舞臺,祁松言和王初冉迎上來,秦笛有些歉疚:“冉妹兒,你去看看小桐,我好像把她嚇著了,你幫我安慰一下,說句對不起?!?/br>“她家里關系一向特別溫馨,從小到大連句重話都沒聽過,這段劇本還是我寫的。估計是你剛才演太真了,給她震著了。沒事兒,我給她買個冰淇淋吃就好了,你們撤吧?!?/br>秦笛點點頭,往門口走,聽見祁松言跟過來的腳步,回頭說:“我不太想吃飯?!?/br>祁松言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角,他此刻不小心流露的脆弱與剛才臺上那個混賬的醉漢完全判若兩人,卻因此更牽動起祁松言的眉心。他明白秦笛是趕他走的意思,可偏偏他此刻不想放他一個人:“那就陪我吃?!?/br>他沒給秦笛拒絕的機會,搭著他的肩半推半搡地一路帶他出了校門。他挑了家常吃的牛rou面店,把秦笛安置在角落里,不一會兒端了餐盤回來,牛rou面擱在自己這邊,把一碗牛rou湯和一只小芝麻餅推到秦笛面前。“說了我不想吃?!?/br>“沒讓你吃,你喝湯?!彼槌黾埥聿梁昧丝曜雍蜏?,搭在秦笛碗邊。“那這餅…”“你咬一口,不愛吃再給我。里面有玉米粒和白糖,甜的?!?/br>秦笛捧著碗,酥暖的溫度滲入掌心,使他緊繃的肩膀稍稍松懈下來。清亮的湯中浮著紋理清晰的牛rou片和薄如蟬翼的白蘿卜,蔥花香菜另擱在小碟子里,青翠辛香。他倒入全部的提味料,用勺子輕輕翻攪,最終還是抗拒不了食物的鮮美guntang,一勺一勺喝起來。好像找到了一種順毛的方法,祁松言盯著他被湯水浸得嫣紅的嘴唇,手一抖倒了小半瓶醋下去,被自己蠢得直嘆氣,只能硬著頭皮吃。秦笛喝了幾口湯,夾起餅咬了一小口,舌尖上具是玉米和砂糖的清甜,混合著芝麻酥皮的香氣,吃得他眼眸都亮了起來。抬頭望見祁松言正勾著嘴角看他,腦子一空,脫口而出:“你吃嗎?”祁松言看了看餅上那彎彎的一小塊缺口,忍不住滑動了喉結。秦笛反應過來,慌忙丟下小餅:“我再給你買一個?!?/br>“不用啊,你吃你的。我就看看演技驚人的秦導是怎么出戲的,學習一下?!?/br>“真想學你剛才就應該錄下來?!?/br>“我都記住了,今天回去就練?!?/br>“其實也可以不用情緒那么足,畢竟小桐那段爆發才是重點,我處理得不太好,還把她嚇到了?!?/br>祁松言心里不是滋味,他太清楚如果不是曾多次親身經歷過這樣的場景,那些細節絕不可能憑空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他其實多希望秦笛是一個演技天才,一切反應信手拈來,而不是像這樣將殘酷的現實人生灌注在舞臺的片段里,迎來他人的喝彩,卻劃破了自己陳舊的傷痕。他把疼惜的目光強行收回,喝了一大口湯,對秦笛調笑:“秦導實力有目共睹,我首次當爹,還得多學習?!?/br>秦笛又想起早上他跟李銘軒說讓自己當媽的事兒,頓時哭笑不得:“祁妙,我發現你真挺欠的,還總裝一副老實樣兒?!?/br>“我主要是成熟內斂?!?/br>“你笛哥覺得你不行?!?/br>“必須和你掰扯一下,我可是一月生的?!?/br>“誰還不是一月生的了?!?/br>“那完了,我輸了?!?/br>“怎么呢?”祁松言心想,他這1月30號的生日,除非秦笛31號,不然隨便撿哪天生都得是他哥。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說不好他mama真就給力一回呢。“我1月30號早九點,你要是31號的,咱倆就還是好朋友。要是你生在前面了,我也不可能叫你哥,只能決斗來解決?!?/br>秦笛放下手中的湯匙,凝視著他,半天沒說話。祁松言心說不能吧,真能奶得中?氣氛突然間緊張得如同雙色球開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