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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了?!鼻f理輕笑道:“今天,我拿這5%的股份,連同桌上所有籌碼,買你一夜,你看夠不夠?”他抬起手,掃落了堆疊在桌上的一大摞籌碼。嘩啦啦一陣亂響,籌碼鋪了滿桌,還有幾顆掉落桌下,丁零當啷滾到聞人冥腳邊。在這一瞬間,原本喧囂的賭場,竟安靜得落針可聞。那些表情狂熱,目光迷離的賭徒們,一個個被心中的驚駭震醒。他們打死也沒想到,莊先生特意把聞人先生叫下來,竟是為了這個!他竟然提出了買下聞人先生一夜的要求!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和羞辱吧?他終究還是咽不下昨天那口氣!要不是聞人先生的縱容,孫筱嘉不會膽大包天到那種程度。來銷金窟玩耍的賭客們早就對孫筱嘉產生了極度不滿的情緒,卻不得不看在聞人先生的面子上,對她一再容忍。但莊先生忍不了,他不但要整死孫筱嘉,還要遷怒于聞人冥這個始作俑者。他可真狂??!這家賭場到底有多賺錢,稍微懂行的人大略一算也就清楚了。說它日進斗金一點都不夸張!它每天的流水可能比銀行還大。擁有它5%的股份,那就是坐在家里等著天上掉錢的意思。更何況堆放在桌上的這些籌碼,至少也有兩三億吧?誰舍得把這么一座金山隨手丟棄?即便是頂級富豪也不敢說自己在這些金錢面前能夠毫不動心。但莊先生卻可以。錢對他來說真的毫無意義。他追尋的只是快樂和肆意。誰讓他不痛快,他就讓誰不痛快!看著這樣的他,周圍的賭徒們竟也打從心底里感覺到了痛快!誰不想這樣活著?可是誰又敢這樣活著?然而莊先生可以,他活出了每一個人在夢境中才能編織的,也才能實現的,最為瘋狂的想象!在短暫的驚愕后,周圍的賭徒們發出了興奮至極的尖叫。有人在大笑,有人在鼓掌,還有人吹著嘹亮的口哨。把孫筱嘉寵得無法無天的聞人先生,活該受到這樣的對待!聞人冥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個小惡魔,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著。他的幾位好友站在一旁,正忍俊不禁地看著他。莊理仰起頭,似笑非笑地回視聞人冥,狹長眼眸里閃爍著玩味的、挑釁的光芒。沒錯,他就是故意的。早在聞人冥套他話的時候,他便給這人挖好了坑。他就是這樣的陰晴不定、睚眥必報。誰惹了他,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刺傷誰。真野??!聞人冥輕輕按揉眉心,低不可聞地發出嘆息。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反應。這人是銷金窟的管理者,位高權重,手眼通天,他應該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吧?他會怎樣回擊呢?是斷然拒絕莊先生的無禮要求;還是派幾個保鏢把莊先生扔出大門?應該是后者吧?這人可是聞人冥??!當年有一個狂妄的賭徒在酒醉之后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下一秒就被他擰斷了腕骨。白森森的骨頭從血rou模糊的斷口中戳出,而那人捂住對折在一起的手臂哀嚎翻滾的畫面,迄今為止還是很多人的噩夢。現在這一巴掌,比起當年的那一巴掌,滋味如何?一個直接扇在臉上,一個扇在了自尊上,哪個更令人無法忍受?想到這里,所有賭客都為莊先生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大家都在觀察聞人冥的表情,而他卻沒有一絲表情。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莊理,原本翠綠的眼瞳布滿晦暗莫測的光,乍一看竟漆黑如墨。莊理也直勾勾地回視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著。兩人就這么沉默地對峙。一名頂級富豪猶豫再三,最后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保護欲,從人群中跨出來,準備當和事佬。這里畢竟是銷金窟,而銷金窟是聞人冥的地盤,莊先生會吃虧的。然而不等他開口,聞人冥卻有了反應。他半蹲下去,一枚一枚撿起散落在自己腳邊的籌碼,沉聲說道:“夠了?!?/br>什么夠了?眾人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竟是在回答莊先生之前提出的那個問題。5%的股份,再加上這里所有籌碼,買你一夜夠不夠?夠了!他竟然同意了?他可是銷金窟的管理者,他怎么能同意如此荒唐,又如此折損尊嚴的要求?不等賭客們回過神來,聞人冥已經彎下腰,輕而易舉地撈起莊理,扛在肩頭,大步走向電梯。看著他大步前行的背影,驚駭之中的賭客才猛然意識到,他為什么不答應?即便沒有5%的股份和數不盡的籌碼,只要莊先生輕輕地勾一勾手指,誰又能拒絕與他共度一夜的請求?那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迷夢!那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享受!賭客們恍然大悟的同時也嫉妒瘋了。有人追著聞人冥的背影大聲喊道:“莊先生,我不要股份和籌碼,我愿意陪你過一夜!”還有人更加高聲地吶喊:“莊先生,我給你兩千萬!求你和我吃一次早餐!”一名年輕英俊的長老笑嘻嘻地說道:“小瘋子,我也把我賭場的股份給你,你跟了我怎么樣?”喊話的人越來越多,而聞人冥知道,在這些人里,愿意為小惡魔一擲千金的不在少數,甚至于連他的好友也不是在開玩笑。小惡魔就有這樣的魅力。他是毒蛇,能讓人心臟麻痹;他是曼陀羅,能讓人失去理智;他是毒品,嘗過一次就再也戒不掉。他是美麗而又致命的造物。聞人冥不斷加快腳步,消失在緊閉的電梯門后。他的保鏢攔住了追趕上來的人群。所有人都在扼腕,咒罵,嘆息。莊理走后,這場瘋狂的夢境也被帶走了。孫筱嘉隱在人群之中,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她原以為當莊理提出那種可笑的、等同于自尋死路的要求時,干爹會暴怒。畢竟莊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侮辱了他。她以為干爹會一腳把莊理踹飛,就像昨天踹飛自己一樣。但是并沒有。她的期待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