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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坐在他后排,翻來覆去地研究一張課表,嘴里嘀嘀咕咕:“小四眼,數學課怎么這么少,一天才兩節?”同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冥哥,一天兩節還少呢?那你想上幾節???”“至少也得一天四節吧?!卑宗ぐ颜n表涂上膠水,粘在桌角。同桌一針見血地問道:“冥哥,數學課你聽得懂嗎?你是喜歡上數學課還是喜歡新來的數學老師?”白冥耳尖微微一紅,揮著拳頭威脅:“閉嘴,睡你的覺!”小四眼笑嘻嘻地乜他一眼,然后脫掉外套蒙住腦袋,睡了過去。白冥心里有些煩躁,又有些慌亂,于是站起身,摸著衛衣口袋走出教室。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煙盒被莊老師沒收了,今天抽不成煙了。想到這個,他非但不覺得懊惱,反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竊喜。他從今以后也是有人管的爺們兒了。白冥在走廊外面站了一會兒,沖著辦公樓的方向咧嘴傻笑,把全身曬得熱乎乎的才走進教室,懷著愉快的心情睡了過去。下午第一節課,白冥沒醒,旁人也不敢叫他。陳良經過一個小時的沉淀,心里的恐懼已慢慢消退,這會兒正有一筆沒一筆地在本子上涂涂抹抹。忽然,被他藏在課桌里的手機開始震動,發出嗡嗡的噪音。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陳良早已經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他愣了愣,然后連忙把手伸進桌洞,把手機捧起來,免得老師聽見。趁老師轉身板書的空隙,他取出手機準備調成靜音,卻猛然睜大眼,露出驚駭的表情。屏幕上,許雅雅三個字正閃爍著慘白的光芒。所以說,剛才那首歌根本不是幻聽吧?許雅雅的鬼魂真的還在!陳良像是被火炭燙了手,立刻把手機拋進桌洞,尖叫著從座位上跳開。前后同學的椅子、課桌被他撞得東倒西歪。所有人都看向他,表情十分驚訝。老師轉過身,嚴厲呵斥:“陳良你干什么呢?”陳良張了張嘴,一個“鬼”字已到唇邊卻又及時咽了回去,“我,我腳背上剛才爬過去一只蟑螂?!?/br>許雅雅的死是他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秘密。就算是被鬼嚇到魂飛魄散,他也只能隱瞞。老師:“……”全班同學哄堂大笑,竟全然沒有懷疑這個借口。老師無奈擺手:“坐下吧,別一驚一乍的。晚上放學打掃衛生的時候仔細點,最好是買一些殺蟲劑邊邊角角地噴一噴?!?/br>當著全班同學的面,陳良不得不坐回原位。放在課桌里的手機對他而言已經成了一枚定時炸.彈,時時刻刻都在威脅他的生命安全。他臉色慘白,額冒冷汗,手腳發軟,竟虛弱地想要暈倒。好不容易熬完一節課,他馬上抱住盧澤的胳膊,顫聲道:“剛才許雅雅給我打電話了!”盧澤愣了愣,然后彎腰去拿他的手機,看見那個未接來電,面容也扭曲了一瞬。“我們出去?!彼⒖贪殃惲祭鼋淌?。兩人走到僻靜的角落,這才開始研究那個未接來電。“應該是別人在用她的手機號。世界上沒有鬼,你別自己嚇自己?!北R澤按了回撥鍵,又點了免提。他的膽子比陳良大多了。然而,話筒里傳來的提示音很快就讓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明明是這個號碼先把電話打了過來,二十分鐘不到竟變成了空號!這個現象該怎么解釋?盧澤也有些怕了,卻還是硬著頭皮再撥打了一遍,嗓音干澀地說道:“可能是有人在惡作劇。他用許雅雅的號碼給你打電話,嚇唬你,然后再注銷。要不然就是用電腦撥的號。電腦撥號是可以隨便篡改號碼的?!?/br>盧澤斬釘截鐵地說道:“別怕,世界上絕對沒有鬼!”陳良不斷顫抖的心慢慢恢復了平靜。然而,那空洞的提示音卻在此時變成了一道清越婉轉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嘻嘻——”許雅雅曾參加過校園歌手大賽,還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她的聲音是出了名的動聽,特別有辨識度。而此時此刻,她正在陳良的手機里說話,聲音依舊那么婉轉,但最后這聲嬉笑卻飽含惡意,仿佛從地獄里傳來,透著徹骨的森寒。她死了,但她的鬼魂還在。這不是陳良的幻覺,是真的!盧澤既沒有扔掉手機,也沒有發出尖叫,而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不是不害怕,而是被嚇傻了!陳良丟下他轉身就跑。過了一會兒,陳良把許靚靚拽出教室,拖到角落。而盧澤依舊僵硬地站在原地,布滿血絲的眼珠瞪地大大的,臉龐被無盡恐懼扭曲成了猙獰的模樣。他想扔掉這部手機,手腳卻像面條一樣軟。“你們搞什么?不要在教室里跟我拉拉扯扯,別人看見了會懷疑!”許靚靚嚴厲警告。“許雅雅給我們打電話了!她還在,她還在!”陳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渾身的毛孔都冒著寒氣。盧澤也終于找回了力氣,把手機扔給許靚靚,嗓音嘶?。骸澳阕约嚎赐ㄔ捰涗?!她真的來找我們了!”許靚靚接住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冷笑道:“你們玩我是吧?”她把手機屏幕翻轉過來,展示給盧澤和陳良。通話記錄里并沒有許雅雅的名字,那個未接來電消失了,連帶的,兩人回撥的幾個電話也消失了。之前的一切仿佛一場幻覺。盧澤和陳良:“?。?!”兩人瞪著手機,表情越發扭曲地像見了鬼。只有鬼才能抹除這些痕跡,許雅雅真的來報仇了!盧澤和陳良差點嚇尿。在這一瞬間,他們的世界觀崩塌了,逼死了一個花季少女卻沒感到半點愧疚的心終于涌出源源不斷的懊悔和恐懼。他們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然后連連后退,不敢靠近那部手機。感受到同學們投過來的異樣目光,許靚靚耐心盡失。她把手機塞進陳良的口袋,轉身離開。陳良高舉雙手,尖聲哀求:“許靚靚,快把它從我口袋里拿出去!”許靚靚頭也不回地走遠了。陳良又去哀求盧澤。盧澤哪里敢拿,一把推開對方,跑進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