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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設想得非常完美,只可惜盯著她雙眼的老柳只恍惚了一瞬就握緊拳頭清醒過來。莊理種下的心錨恰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讓老柳完全掙脫了莊甜兒的掌控。“呸!你才中邪了!”老柳沖莊甜兒臉上吐了一口濃痰。被腥臭撲鼻的濃痰糊了一臉的莊甜兒差點窒息。“啐!”老董也朝莊甜兒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憤怒地罵道:“我們的確中邪了,不過中的都是你的邪!你是個邪祟!”“大伙兒都來聽聽莊甜兒干過的好事!我差點因為她死在山里!”“我也是,她家賣掉的那支人參是我采的!那天我差點掉進山澗里淹死!”“她平時撿回去的獵物都是我打的!”“她是妖怪,有一次在路上遇見我,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我整個人就迷糊了。然后她讓我把每天打到的獵物送給她,我竟答應了,之后還忘了這段記憶,每天像個木偶,把打來的獵物全都放在她必經的路上,任由她去撿。她那福星的名頭就是這么來的!”“我也是這么中招的!我在山里遇見她,她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我就迷了神智,答應會把采到的珍貴藥材都送給她。她拿去賣掉的那支人參就是我采的!我還采到一棵靈芝和一株石斛,全被她要走了。我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回到家還以為自己運氣不好,一無所獲呢!”“她真的是邪祟!她能cao控我們的心智,還能抹掉我們的記憶!”“吊死在莊老二家門前的那只狗就是中了她的邪!”“今天中午我倆去西山找了秀才公,他給我倆解開了莊甜兒的妖法,我們才記起這一切!”“若不然,我倆為莊甜兒當牛做馬死在山里都沒人知道……”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己這些年被莊甜兒掠走的東西都數了一遍,又講述了自己為了找到這些東西都遇見了什么危險,帶了多少傷痕回來。兩人遭遇的這些事,村里人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上。他們常常帶傷回來,囊中卻空無一物,誰不覺得奇怪?老柳和老董原本是村里最富裕的兩個人,卻在莊甜兒傳出福星的名聲后漸漸落魄到一日三餐都快吃不上的地步,這也太蹊蹺了!村民們平時被洗腦了,不會多想,但現在,兩位當事人一樁樁一件件地細數過往,又加上這一陣莊理也反復把莊甜兒是邪祟的心理暗示砸進大家的潛意識,所以大家很快就清醒過來,紛紛指出莊甜兒的怪異之處。“我以前最會抓魚。到了夏日,每天總能從河里摸到一兩只大草魚帶回去吃。自從莊甜兒成了福星,我就再沒摸到過魚!更奇怪的是,我手里沾著魚腥味,衣服上帶著魚鱗片,從河邊回來卻總是兩手空空!”“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莊甜兒一去河邊就能撿到大肥魚!那些魚會不會都是你抓的?”“還有我!有一回我去山上摘板栗,兩只手扎滿了板栗刺,回來的時候背簍卻是空的!我娘還罵我瞎忙活!”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出來的怪事竟然越來越多。莊甜兒根本沒功夫去洗臉,胡亂抹掉那些腥臭的唾沫,嘴里焦急地叫嚷:“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大家請聽我說!大家看看我,都看看我!”這是她的拿手招數。只要與眾人對視一眼,她就能輕易蠱惑大家的心智,繼而cao控他們的行為。但是現在的她已經被莊理打為邪祟,權威性大大降低,在施展群體催眠術的時候,又有誰會去好好聽她的話,看她的眼?只要大家都對她產生了抵觸心理,她的催眠術就會完全失效。這項能力她只知道怎么使用,卻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所以出了問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命令大家好好聽自己說話,然而到了后面,這命令的語氣竟變成了哀求,最終又化成了恐懼的哽咽。“我求求你們看我一眼!就一眼!我不是邪祟!”重生以來第一次,莊甜兒當著所有人的面哭了。然而這種示弱只會更大程度地削減眾人對她的恐懼。于是原本還有些害怕她的村民,此時此刻竟全都露出了鄙夷、厭惡、憎恨的表情。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忽然大聲喊道:“我想起來了!莊海生說過,他jiejie撿回來的不止一株人參,還有靈芝和一棵仙草。他們家偷偷賣了靈芝仙草,攢了幾百兩銀子,以后會搬去城里住,再也不回來了!董伯伯說的話都是真的!”小孩子不會撒謊,所以村里人越發篤信了莊甜兒是邪祟的說法。“把我的藥材還給我!”老董出離憤怒,走上前狠狠踢踹莊家緊鎖的院門。“把我這些年打來的獵物全都吐出來!莊老大,你拿去鎮上賣的那些獸皮都是我的!”老柳抽.出別在腰間的柴刀,狠狠劈砍莊家大門。“莊甜兒,你還我的魚!”“還有我的板栗!”“我的野菜肯定也是你拿走的!你這個妖怪!”“燒死莊甜兒!燒死這個邪祟!”越來越多的人撲上去搖晃莊家的院門,眼看連院墻都快給拆掉了。莊老大嚇得屁滾尿流,飛快跑回了屋。莊甜兒瑟瑟發抖地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地叫喊:“我不是邪祟,你們聽我說,我不是邪祟!”莊老太太卻從屋里沖出來,揪住莊甜兒的衣領,尖聲質問:“除了人參,你還賣了一棵靈芝和一株仙草?銀子呢?你偷偷藏哪兒去了?我對你這么好,到頭來你就是這么待我的?你爹娘是不是也幫著你隱瞞我?你們準備搬去城里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準備丟下我和老頭子偷偷溜走?好哇好哇,我這是養了一窩白眼狼出來!”莊老太太氣得失去了理智,勒住莊甜兒的脖子不愿松手。要不是這個邪祟,她好好的一個家絕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她還能跟著老二去西山享受榮華富貴!莊老頭躲在屋里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根本不關心莊甜兒的生死。莊甜兒的母親和弟弟從房里沖出來,哀求莊老太太趕緊松手。現場一片糟亂,里里外外的人都想撕了莊甜兒。只不過短短幾日,莊甜兒竟從人人景仰的福星變成了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邪祟,這變化也太大了。當莊甜兒脖子快被掐斷時,一支利箭射中了莊老太太的發髻,未曾傷人,卻嚇了莊老太太一大跳。她無意識地松開手,癱坐在地上。一群侍衛提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