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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等著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睜大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直至周家人乘坐馬車駛離了這條街才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嘆:“天吶!周小姐身上的邪祟竟然真的被驅逐了!”“進去的時候是個瘋子,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大家閨秀,若非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莊先生好生厲害!”“服了服了!這回我是真的服了!莊先生的道行竟然比靈溪道長還高!”“都說大隱隱于市,真正的高人果然都在市井!”眾人感嘆過后便爭先恐后地圍住莊理的算命攤子,求他指點幾句。莊理全都拒絕了,閉目說道:“我只為有緣人或陷于水火的人算命,你們都散了吧?!?/br>有人乖乖散去,也有人好奇詢問:“莊先生,靈溪道長都解決不了的邪祟被你輕而易舉給除掉了,你的道行應該在靈溪道長之上。那你和玄真子法師比起來又如何呢?你倆孰強孰弱?”這個問題簡直是把莊理架在火上烤。誰不知道玄真子法師是晉國最厲害的道長?莊理一個毛頭小子怎敢與他相比?當眾人以為莊理一定會貶低自己并順勢捧高玄真子法師時,他卻睜開眼,輕蔑地笑了笑:“靈溪道長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騙子而已,怎配與我相提并論?能教出那樣的徒弟,玄真子必然也是個浪得虛名之輩?!?/br>嚯!莊先生好大的口氣!眾人聽愣了一瞬,繼而發出不滿的喧嘩。“你可知道皇上登基的吉日就是玄真子法師算出來的?”有人高聲質問。還有人責備道:“你的確有幾分本事,卻也太狂妄了一些。你未曾見過玄真子法師,憑什么說他浪得虛名?”“無需見他我也知道,他必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鼻f理重新閉上雙眼,不再理會周圍的人。宗教團體是捆綁最為嚴重的一種社會組織,具有極高的思想同化性,如果該團體中的一個人思想出了問題,其他人也會很快被感染。所以宗教人士的犯罪行為往往是群體性的。米國賓夕法尼亞州的300名羅馬天主教牧師涉嫌性.侵超過1000個兒童,這就是宗教群體犯罪的典型案例。而這種案例正是基于群體心理效應的影響,恰如一個口袋里出現一顆壞果,其余的果實也會很快爛掉。所以莊理不相信玄真子是無辜的,甚至于整個青天觀都很有問題。靈溪道長的手法既嫻熟又大膽,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就敢在督尉府中殘害督尉之女,可見他對權貴毫無畏懼之心。他的這份底氣是從哪兒來的呢?他一個小道士,誰給他的膽量?莊理暗自搖頭,對那位傳說中的玄真子法師已產生了深刻的懷疑。沒有他的縱容,靈溪道長不會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思忖間,圍觀的人群竟爆發出一陣驚呼:“玄真子法師來了!”“他已經很久沒下山了吧?這次是為了什么?”“他剛才就站在街角,把莊先生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陪在他身邊的人似乎是秦太守!”“完了,莊先生闖禍了!”“這下有好戲看了,玄真子法師肯定會來砸莊先生的招牌!”“你們說他們二人到底誰更厲害?”“廢話,當然是玄真子法師更厲害。玄真子法師揚名四海的時候,這位莊先生還沒出生呢!”眾人連忙讓開一條道,好叫玄真子法師和秦太守暢通無阻地走到莊理的算命攤前。站在茶樓上凝望這邊的齊王立刻站起來,匆匆走下樓。玄真子有秦太守撐腰,他是不是也得給小先生站個場?---莊理睜開眼,看向前方,只見一名鶴發童顏的老道士正不疾不徐地走過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目中閃爍著莫測的光芒,身旁還伴著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先前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所以我來與你論道?!毙孀臃◣熜σ馊谌诘亻_口。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人便是秦太守,此刻正目光銳利地盯著莊理,臉上顯現出極為不悅的神色。聽說齊王來了霸州,而且生了重病,他立刻就聯想到了剛煉出仙丹的玄真子法師,于是連夜上山請人。一路上他把玄真子法師當成祖宗一般伺候,哪料入了城,卻有人當著他的面把玄真子法師往泥里踩,這叫他怎么忍?秦太守上上下下打量莊理,心中醞釀著怒氣,目光觸及對方腰間的玉佩卻陡然僵住。那是,那是齊王的令牌!不等秦太守深想,莊理已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你請坐。論道就算了,我們來比比算卦吧?!?/br>玄真子法師絲毫不懼,迤迤然坐下,淡笑詢問:“你想算什么?”“我算你的命,你算我的命,如何?”莊理勾起唇角。“可以?!毙孀臃◣熒钌羁戳饲f理一眼。莊理拿出一堆銅錢,隨意拋到桌上,對玄真子說道:“煩請你數一數這是幾個銅錢,不數清楚,卦象恐會不準?!?/br>玄真子法師大略一數,言道:“九個?!?/br>“錯了,你再數?!鼻f理露出譏諷的笑容。玄真子法師垂下頭,認真數了一遍,篤定道:“的確是九個?!?/br>“錯了,你一個一個數?!鼻f理看向四周的人群,勒令道:“你們都安靜,不要擾亂法師的思緒?!?/br>原本高聲說“就是九個沒數錯”的人群立刻閉緊嘴巴。他們不想閉嘴也不行啊,昨日那位貴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還帶著幾名兇神惡煞的侍衛,侍衛一個個抽.出佩刀,臉上寫著“保持安靜”四個字。周圍的人被刀鋒的寒光嚇得瑟瑟發抖、噤若寒蟬,更令他們不敢造次的是秦太守的反應。這位霸州土皇帝竟快速跑到男人身邊,誠惶誠恐地彎腰行禮。連太守都得躬身相迎,男人的地位可想而知。喧鬧的街頭一瞬間陷入了寂靜。玄真子法師為了證明自己沒數錯,用指頭一個一個點著銅錢:“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br>莊理在他數完的一瞬間立刻下達指令:“錯了,你再倒著數一遍?!?/br>玄真子法師下意識地倒數:“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br>不知不覺中,他的腦子已經亂了,意識被這種反復數數的行為壓縮到一個極小的活動范圍,判斷力也逐漸模糊。他只能盯著桌上的銅錢,機械性地點算,而這種狀態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