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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比一句刻薄,對四人團體不加掩飾地嘲諷和貶低。四人的粉絲氣壞了,卻只能弱弱地抗議,并不敢像在外網那般不管不顧地謾罵。他們太知道崇明中學的這些人都擁有怎樣的權勢、財富和地位。這是一群他們根本惹不起的人。看見這篇日記,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黃喆和方毅博差點吐血。合著他們謀劃了那么久,才剛出師,莊理就把他們的小心思看透了,還把他們寫進日記罵了一個爽。什么弱智、廢物、下作、齷齪,用的詞一個比一個毒!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黃喆和方毅博氣得心臟都快爆裂了,卻拿莊理毫無辦法。他們非但不能找莊理麻煩,還得裝作不知道,誰叫這篇日記是私.密的,旁人根本無權閱覽!“啊啊啊啊??!氣死老子了!媽的媽的媽的!”黃喆和方毅博一邊狂罵一邊狠踹垃圾桶。“游戲玩不下去就算了吧。莊理智商那么高,你們騙不過他的?!毙捭X心平氣和地勸了一句,心里卻憋屈得厲害。他的風評從來沒這么差過!滕軒揉揉眉心,疲憊地附和了一聲。這次試探他根本辨別不出莊理的想法,技術手段也無法追蹤到黑客的痕跡。莊理到底是不是那個黑客?他知道他們的算計嗎?不過這些問題已經不重要了,他既然在日記里流露出不想再接觸黃喆等人的意愿,這個游戲也就可以終止了。“不玩了,好好考大學吧?!彪幫鲁鲆豢跐釟?。修鉞冷笑道:“我會聘請頂級黑客來抓這個紅隼!他想搞我們就要做好被搞的準備?!?/br>剛松了一口氣的滕軒:“……”---另一頭,莊理當著司冥的面寫完日記,轉入論壇,刷著留言。司冥一點兒都不覺得他這樣做有問題,還遺憾地嘆息:“這樣的話,他們以后都不敢再來惹你了吧?剛才我應該多打他們幾拳的?!?/br>莊理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你手打疼了沒有?伸出來給我看看?!?/br>鐘星云話里話外都在擔心愛人的身體,他不得不在意這一點。司冥把手藏在褲子口袋里,死活不愿意露出來,擰著眉,冷著臉,十分不耐煩地說道:“打幾拳能有什么事?看個屁!快走,你腦袋黏糊糊的,不難受嗎?”莊理確實難受,所以走快了一點,心也跟著沉了沉。司冥的反應很不對勁,好像特別忌諱別人談論他的身體狀況,是得了什么病嗎?嚴不嚴重?有沒有治?他上課的時候總喜歡趴著睡覺,不關心外界,也不關心學業,更不關心自己的未來。而且他還沒有學籍,仿佛隨時都可以消失。他喜歡用外套蒙住腦袋,仿佛想隔絕自己。這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個可能性——他的身體出了很大問題。鐘星云應該是司家聘請的保鏢或護理,所以也沒有學籍。出生于如此顯赫的一個家庭,既不缺錢,也不缺權,但司冥的家人卻并未把他送去醫院治療,而是讓他來到學校,與一群同齡的孩子混在一起,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享受著最后一段快樂的時光……他們無力挽救這個孩子,所以便努力讓他去感受世界的美好,不叫他留下任何遺憾。司冥的時間似乎不多了。分析到這里,莊理猛然停步,露出罕見的慌亂表情。早已看過劇本的7480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主人,司冥得了漸凍癥,這一次你救不了他?!?/br>第140章六:戀愛打賭直播游戲[VIP]渾渾噩噩的莊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醫務室的,回過神的時候,校醫已經快步迎出來,緊張不安地問道:“司冥,你身體哪兒不舒服?快進去躺著,我幫你看看?!?/br>莊理起伏不定的心再次往下一沉。校醫的表現讓他心存的最后一絲僥幸也熄滅了。7480說的是真的,司冥得了漸凍癥,否則校醫不會如此緊張。他應該與鐘星云一樣,都是受聘于司家的護理人員。莊理設想過種種意外情況,也知道愛人的日子不會好過,卻沒料最糟糕的一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在這個世界,漸凍癥是一種找不出確切病因,也沒有辦法治愈的疾病。一旦患上它,人的身體會一寸一寸失去知覺,進而癱瘓,最終死于呼吸衰竭,就像被冰封了一樣。患者發病的年齡多為30至60歲之間,但司冥今年才剛滿18歲,他的人生還未真正展開就面臨終結。在接下來的漫長生命里,他死不了,卻也沒有辦法好好活著,他無法行走,無法吞咽,無法說話,甚至連排泄的功能都沒有。他將失去所有尊嚴和希望,像一灘爛泥一般活著。難怪他每天都趴在桌上睡覺,不與任何人交流。因為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放棄了掙扎和反抗,無奈又無力地等待著死亡,不是沉入黑暗的死亡,而是清醒的死亡。每一天他都會睜著眼,清醒地面對這個世界,卻只能絕望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腐爛。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莊理越想越難受,完全聽不進司冥和校醫的話,走進醫務室,拉開簾子,把自己封閉起來,然后捂住通紅的眼。他只是一個旁觀者都無法接受那樣的未來,司冥的心情又會如何?莊理簡直不敢想象發病的這段日子司冥是怎么熬過來的。他痛苦嗎?絕望嗎?會不會整夜整夜無法安眠?“你是不是很難過?”司冥就在這時掀開簾子,探進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望著這邊。他自己已經那么絕望,卻還有心情顧慮小卷毛的感受。“以后我不會讓那些人渣再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直到你考上好大學,有一個好前途?!彼e起拳頭像在宣誓。莊理放下手,露出紅透的雙眼,看著這個信誓旦旦說要保護自己的人,分明想笑,剛咧開嘴卻流出兩行眼淚。他終于明白“感同身受”這個詞是怎么被發明出來的。最先使用它的人一定與他一樣,都有一位正在遭受苦難的愛人。莊理伸出手,一把將司冥拉進簾子,將他緊緊抱住。“我也會保護你。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輕輕拍打司冥的脊背,無比溫柔地安慰。司冥抱緊了他,手足無措地安慰,然后陰狠地說道:“以后誰再敢欺負你,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