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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磨人的漫長寂靜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俞子瑜身上。不過幾秒鐘,他就認出了他的身份,不由提高聲音,面露驚喜,磕磕絆絆道:“子夜老師?!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這里,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真是太榮幸了、太榮幸了……”“只是看看而已?!庇嶙予ご直┑卮驍嗔怂脑?。但這一點透露出的含義,就已經足夠讓身旁原本表情輕蔑的女生愕然了,她僵硬地轉過頭,目光就像子彈一樣射.了過去,她的雙眼死死地看著俞子瑜,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什么……你就是子夜老師嗎?難怪……”俞子瑜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她的臉頰上出現了薄紅,顧樂語低聲吶吶道:“……對不起,子夜老師,我剛才不該那么說話,請您原諒我?!?/br>攝影師子夜,在他們這群慕強的玩家中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的每一張攝影照片,哪怕是再普通不過的風景照,他們心底都會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像是被潮水無情地沖刷,他的照片給人一種騰空的下墜感,失重幾乎掐住了觀者的脖子,讓人無助而緩慢地窒息,無法誕生任何反抗的欲.望。慕強是他們這群玩家的天性,而人類的力量毫無疑問是無法和如此澎湃龐大的力量抗衡的,以至于他們輕而易舉就被子夜徹底征服。顧樂語有一次險些無法脫離那種奇異的感覺,隨著長時間的注視,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腦海中一片混亂,有那一刻,她完全忘記了什么地獄樂園,只是極度著迷地看著眼前的照片。這無疑說明了子夜這位攝影師的力量的強大,而那種力量完全可以和地獄抗衡,能夠左右旁觀者,將戰栗一瞬間就從頭頂灌入靈魂……好像他是地獄樂園中的主宰,連接著一切的根源。這種猜測不由令顧樂語浮想聯翩。但子夜老師好像在剛才說過……他不是玩家?她不由怔了怔。不是玩家,怎么會這么強?“行了?!庇嶙予ご驍嗔藘扇丝粗某绨菅凵?,這讓他有些難以忍耐,神色帶上了不耐煩,“現在,讓開,我要進去?!?/br>8、第8章“可是……”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似乎有些掙扎的意思,“那個門……”俞子瑜皺起眉,懶得再說廢話,于是拉了拉滑下肩膀的黑斗篷,直接朝著門的位置走去。別無他法,守門人和顧樂語都聽話地讓開了位置。俞子瑜從他們中間穿了出去,走到帶著蛇頭的門把手面前,不知為何,他感覺顧樂語屏住了呼吸,不過輕輕一扭,門就應聲而開,“吱呀”一聲,袒露出了狹窄逼厭的室內,它一片漆黑,只能聽到漂浮在空氣中的啜泣聲。看到門開了,顧樂語長出了一口氣:“子夜老師剛才還開玩笑,說自己不是玩家呢?!?/br>能拍出那樣的作品,結果卻根本沒有進入地獄樂園,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原本令她感到疑慮重重,但現在既然俞子瑜能夠打開門,就說明剛才一定是個玩笑。俞子瑜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停頓,目光看了過來。守門人解釋道:“為了避免有無關的人闖進來,所以我們在門上放了道具,只有曾經置身于游戲中的人才能打開,剛才我就是在想子夜老師您可能打不開門,但沒想到您卻可以?!?/br>俞子瑜挑眉。曾經置身游戲,可不只有玩家一個結論。不過他們兩人誤會了,而他沒有解釋的必要,于是只是稍微一點頭,就直接走了進去,顧樂語緊隨其后,門在身后重重地闔上,這樣的聲音讓掙扎的動靜更大了,黑暗中隨即驀地亮起了幾支蠟燭的光,照亮了原本不可視物的房間。俞子瑜打量,發現這里其實比他估計的要大一點。最前面是圓形的平滑臺階,大概有兩米的直徑,邊緣放著一張高腳椅子,上面捆著那個失蹤的男生,他涕淚橫流、形容狼狽,整個人都皺巴巴地被困在最上面,活脫脫一只待宰的羊羔。在最中間卻放著一個小匣子,不斷有汩汩的腥臭血液從匣子的縫隙滲透出來,順著邊緣滑到了臺階上,它不斷地顫動著,就像一顆畸形的巨型心臟,因為被從柔軟的胸膛中挖出來而無聲地尖叫。俞子瑜瞇起眼睛,他朝著臺階的方向走了幾步,卻被人叫住了。“子夜老師!”顧樂語勸阻道:“還是別靠近那里好了,不安全?!?/br>“它是拿來干什么的?”“也是祭品?!?/br>“……”俞子瑜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剩下的幾個人身上,他粗略地環視了一圈大廳,人數其實不多,在場的只有十個左右。據他所知,嫉妒的崇拜者不止這一點人,所以這應該是一個私下的聚會,可能類似于小圈子里策劃的血祭游戲。“人到齊了嗎?”他問。顧樂語數了數,才小聲道:“應該到齊了,這里都是論壇‘嫉妒’版塊的管理員,等我們了解到嫉妒的情況之后,就會在論壇上公布他是否真的現身的消息,以便其他人知道具體進展?!?/br>“……論壇?”俞子瑜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他皺了皺眉,古怪地問道:“你們還有一個論壇?”“???原來老師您不知道嗎?不應該啊。給您的私人郵箱發郵件邀請的人,就是論壇全板塊的總管理員,而且是您的狂熱崇拜者呢,我們論壇的封面背景就是您的作品……”眼見她有繼續扯遠話題的趨勢,俞子瑜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怎么進去?!?/br>“什么?”顧樂語一怔。“網址?!?/br>“那是一個鏈接,每個出了游戲的玩家都會收到,您難道沒有嗎?”俞子瑜有點不耐煩了,其實他不是很喜歡翻別人的記憶,因為有時候會看到一些不想看的東西,但顧樂語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不會直截了當地回答他的問題,讓他覺得格外厭惡。天知道他到底有多討厭自來熟、話多、聒噪的人。于是,他那雙黑沉的眼眸盯著她看,顧樂語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就像細密的網迎面撲來一般,讓她無處可逃、幾乎窒息,而在這樣的注視下,她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了,從rou.體中脫離出來,漂浮在半空的靈魂聽到她的聲音說道:“只需要搜索……”“搜索什么?”俞子瑜的聲音很輕,就像耳語一般,帶著鼓勵。“儀式馬上開始?!?/br>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顧樂語瞬間清醒,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靈魂出竅的茫然,幾秒后,她后知后覺,如蒙大赦般長出了一口氣,有些畏懼又困惑地看了俞子瑜一眼。剛才是怎么回事?她大腦一片渾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