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那樣，隨時拎著，保證不會走丟?！?/br>
“不會吧，你真有像四元說的那種惡趣味？”

“......閉嘴?！?/br>
尹照乖巧地安靜了數秒，又開始巴拉巴拉：“哥，要不我們早點去吧，找個好位置停車，順便去點別的地方玩......”

岳靈的耳朵只堅持了半分鐘，隨即起身：“我去換件衣服?！?/br>
“哥，”岳靈起身時，尹照的眼簾里恰好映入那幾縷混雜在黑發中的銀絲，“頭發的事，我好像沒正經問過你，這是怎么回事??？”

“還真就是染的?！?/br>
“騙人?！?/br>
“染的?！?/br>
“騙人?！?/br>
“那就別聽?！痹漓`已經上樓了。

等岳靈還要一些時間，尹照索性去岳靈另外的衣帽間幫自己挑衣服，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開始想岳靈會喜歡什么風格。奇怪，這是逐漸岳化了嗎？尹照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難以言表的感覺。

尹照見到岳靈下樓時，發覺他依舊和往日的差不多，精致得體卻不顯浮夸華麗，當然這可能和他的臉有關，只要站在那就能營造出美人氛圍。尹照一向是這樣想的。

“想什么？”

“你真好看。?！?/br>
岳靈眼色中浮起一瞬的笑意，然而面色仍是平靜：“凈賣乖?！?/br>
將要打開車門之際，尹照突然覺得腦袋抽搐一痛，看向岳靈時，連他的臉色也也不太好。。

兩人似是感應到什么，不約而同地抬眸——一張地府官方發出令符正懸浮于眼前上方。

［緊急昭告：考核計劃徹底中止，所有參與考核的鬼魂須在今日速歸地府，永不得再出人間，不得有違。］

第30章

永不得再出。

永不得再出。尹照的思緒停滯良久,到最后腦海中只能反復回蕩著這幾個字。

對上尹照茫然的眼神時，岳靈的神色黯然了些許，然而他只是對著虛空說了一句：出來吧?！?/br>
當看到一個突然現了身形的無常時,尹照的心似是被什么拉扯著,一點點地下沉,最后墜到最深處。

“哥?！币照貑玖嗽漓`一句。

岳靈抬手示意他噤聲，接著問面前的無常：“怎么回事？”

無常：“大人,此舉是地府和治安所共同商議的結果。因為暫未調查出真相,所以要求所有鬼魂都回去配合調查。但是為了永絕后患,地府決定中止考核計劃?！?/br>
岳靈的指節一點點地攥緊手中棱角尖銳的車匙,平滑的手背隱隱突出蒼青色的筋脈,他緩緩地說；“好一個草率的結尾?！?/br>
無常：“大人事忙，您接管的尹照由我帶回去即可?！?/br>
“是要在下一秒就出現在地府嗎？”

無常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大人,您可以單獨和尹照說些話?！彼笸肆藬得?。

尹照眼眶倏地紅了，連話都說不連貫：“哥,三年......如今連三分之一都還沒走完......我不想回去......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我想留在你這?！比绻f當初離開地府時的迎合和討好僅僅是因為自己貪戀人間生活，那么現在的懇求則完全是因為對岳靈的依賴。

“尹照,冷靜些，聽我說,”岳靈本是習慣性地想抬手揉揉他的頭，然而動作滯了一滯,最后無力地垂下，“經此一事，地府會順帶調整量刑標準,你不會在那里停留很久的，只要踏上輪回道你就可以回來人間了?！?/br>
“可我想當尹照，非要輪回嗎？”他把嘴唇咬出了血，“我想留在你身邊?！?/br>
眼前人目光灼灼，語意又深烈，淡定如岳靈，此刻的神色中竟也浮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不知所措。

思緒稍微靈活一些后，岳靈緩緩開口：“我不想瞞你我的真實想法，那就是你在地府待著遠比在人間安全，從夏城被獵到骷髏搶親最后是被九朝誤傷，本不是你該摻雜進去的事，卻樁樁都扯上牽連?！?/br>
“哥，可我至今安然無恙不是嗎？”尹照的語氣有些許急促，“我不怕那些，只要你還在，我就不會怕?！?/br>
“可我不會永遠都來得及救你?！?/br>
尹照有些泄氣：“你......你真的要放我走嗎？”

岳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變得烏青的天色；“判官當時因為林七的事想要撤走你，這是他的私念，所以我可盡力一阻?？扇缃裆婕肮?，我要是再加阻攔，你會在判官簿上再添一筆：違抗不遵?！?/br>
尹照斂眉垂眼片刻，再看向岳靈時，復雜地笑了笑：“哥，地府說今天必須要回去，我們去逛完煙花節總還是來得及的吧？”

岳靈失神片刻，最后只是搖搖頭：“尹照，不要貪戀人間生活?！?/br>
尹照眼睜睜地看著煙花節的票于半響后消散在岳靈手中，眸色變得有些晦暗。

遠處的無常不知何時行至他們身邊的，道：“大人，我還有下一個任務，所以尹照必須得帶走了?！?/br>
“哥！”尹照突然想起了那個因壁畫而生的幻境。那種卷席而來的絕望感竟然一早就預演過。

“尹照，”岳靈明明就在他身邊，然而聲音卻像在天邊傳來一般，虛浮至極，“余下的路你自己走。我本就是孑然一身，如今是時候該讓一切都回到從前的模樣了?！?/br>
尹照想起來了。自己本就是從一開始就耍了小心機才入了岳靈的眼，后來為了不被他拋回地府又屢屢弄些小把戲出來。說不定人家早就一眼看穿了。

可是，不是事事都在演啊。

“哥，你也很煩我對嗎？”

“有些?！?/br>
尹照聞言時瞳孔微微增大，似是要極力從岳靈的眼眸深處看出一些令他心安的情緒，可惜沒有，片刻后，他烏湛湛的眸子黯淡下來。

“我知道了?！币照f。

“你帶走他吧?！痹漓`對無常頷首道。

“岳靈，”尹照的臉龐上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再見?！?/br>
“少見為好?！痹漓`聲音細微，然而還是被另一人悉數捕捉到。

直至岳靈冷絕地轉身，尹照才輕念了一句：“若我偏想見呢？”

......

岳靈有些不敢看泰迪的黑漆漆的眼睛，哪怕從剛才開始它就在一直跟著自己。

“你在怪我嗎？”岳靈問。

當然，泰迪不會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岳靈。

“還是說，你在替他怪我？”岳靈語氣幽幽。

“小家伙，”岳靈俯下身來，“你可以附魂到別人家的東西上，我這里以后會是冷冰冰的了?！?/br>
“你知道嗎？我故意跟他說了狠話。那小鬼啊，你給糖吃他就會對你好，所以非得親手刺他一把，才能徹底讓他死心?！?/br>
“余下幾年他會獨自在地府走完，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