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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內警鈴大作,沈裴盡量放輕語調:“小一?”對有理智的喪尸而言,無論如何也無法感染的目標,本身就是一種超越所有普通人類、最為特殊的存在。更別提少年早已對哥哥抱了別的心思,此時聽到對方溫溫柔柔地喊自己名字,便愈發想放心中的野獸出籠。“哥哥,”薄唇在那快要止血的傷口上吻來蹭去,他微微撐起身體,順著那天鵝般修長漂亮的頸子一路向上,“……哥哥?!?/br>明明是極正常極正經的稱呼,可被少年這么含在嘴里、喟嘆般地一叫,黑發青年臉上立刻涌上幾分熱度。涼而軟的觸感已至下頜,他連忙伸手擋住了對方:“沈一?!?/br>雖然他非常理解喪尸的特性、還有自家狼崽借此找安全感的心情,但一想到0049曾經給自己看過的資料,沈裴就覺得心里犯慫。知道哥哥只有在認真時才會叫自己大名,沈一頓了頓,舔掉唇角血跡,用一雙還帶著少年氣的眼睛委屈盯住對方:“哥哥……”——討巧賣乖這么久,他當然知道用什么樣的方法撒嬌,才能最快最有效地令青年心軟。果然,在瞧見少年頂著一雙可愛狼耳沖自己喊哥哥的剎那,沈裴自以為堅硬的心臟就軟成了一灘。努力說服自己這附近只有他一個活人能給對方咬,黑發青年放松身體,破罐子破摔地躺平,用手臂擋住眼睛:“好了好了,你繼續磨牙?!?/br>仿佛是為了要消減此刻縈繞在屋內的曖昧一般,黑發青年側著頭,故意用了相對輕快搞怪的說辭打趣,無奈因得狼崽接下來的動作,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想咬卻又怕哥哥受疼,理智和沖動不斷拉扯,少年本該充滿進攻性的“咬”,反而更像是一種撫慰。骨子里就是個貪圖享樂的放縱性格,只消稍稍一個走神,黑發青年便沒忍住順著本能,溢出一聲低啞的悶哼。“唔?!?/br>狼崽的動作瞬間停了。識海里的0049更是覺得自己離小黑屋僅剩臨門一腳。“我……”充氣沙發的面積相當有限,發覺被窩里藏了飲料瓶的沈裴吞吞口水,努力地想辦法補救,“哥、哥哥幫你好不好?”雖說拔蘿卜榨汁也很辛苦,但費手總比費其他地方要好。誰料還沒等被問的狼崽子應聲,渾身寫滿“?!钡?049就自個兒做了主。【拿好拿好,】揣著個燙手山芋般把提前換好的小圓罐丟給對方,銀白龍貓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去面壁了,你好好保重?!?/br>千萬別在這種事上鬧出什么人命。“骨碌?!?/br>慌亂之間失了準頭,本應落進沈裴口袋的小圓罐,忽然一個起躍回彈,蹦蹦跳跳地滾下了沙發。視力在背光的環境中大幅受限,黑發青年條件反射地想要回身摸索,卻一把被狼崽子按住了肩膀。長臂一伸越過對方,少年準確地撈起那個圓罐,用指尖拎著,將它遞到青年眼前:“哥哥,這是什么?”被當場抓包的沈浪浪:……0049?。?!他明明只想擦槍拔蘿卜來著!沒辦法和對方解釋自己為什么會隨身帶著這種玩意兒,沈裴只得重新以臂擋臉,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便聽到少年耐心至極地擰開那個圓罐,極輕極輕地笑了聲。早就被先前那堆生理教育書刺激得去補了許多男男間的知識,沈一瞧著那潔白瑩潤的軟膏、嗅著那甜而不膩的味道,哪里還能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圓罐竟是從哥哥身上掉下來的。——哥哥也是想要我的。一想到此處,近來發生的所有巨變磨難,似乎都變成了日光下輕飄飄的霧,無聲無息地散了個干凈。可沈一又是清楚自家哥哥臉皮有多薄的。所以他很快便斂了笑聲,沒有透露出半分得意,反倒還可憐兮兮地,去拉青年擋臉的手。柔軟紅唇近在咫尺,他按緊青年白皙纖細的手腕,垂眸吻住那飽滿豐盈的唇珠,然后不輕不重地,用犬齒咬破了它。說強勢也很強勢,說溫柔也很溫柔,夜里勾連的水聲清晰而明顯,黑發青年又羞又惱,想逃卻逃不得,活像是被狼按住的白兔,眼睜睜地瞧著對方折騰。箭在弦上,春意蒸騰,隱約猜到了對方在擔心什么,沈一沒有說些花言巧語的假話哄騙對方,只是軟綿綿地耷拉著耳朵撒嬌:“哥哥……”“哥哥疼疼我好不好?”唇瓣染滿水光,輕喘換氣的青年仿佛被下了蠱似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然后沈裴就后悔了。沈一有沒有感受到“被疼”他不好說,但他真的疼得快要死了。金豆子不要錢似的一顆顆滾下,黑發青年放下臉面、嗚嗚咽咽地求饒,卻僅能換來變本加厲的逞兇。花是需要澆灌的。可沈裴卻覺得這次澆灌的營養太多了些。正常人家都是拿著把小小的噴壺,適量又細致地,一點點翻土,一點點噴灑,生怕傷到了那嬌嫩的花。唯有他家這只毫無章法的狼崽,愣是拿了根最大號的水管,直挺挺地懟進了地底下,貼近嬌花最隱秘、最重要的根系,完全不給對方半點逃脫的可能。由于那個小圓罐的存在,那朵矜貴漂亮的花,早已被涂滿了一層又一層、近乎透明的香膏,許是因為溫度過高或抹得太多,竟有顆顆分明的水珠,順著逐漸舒展的花瓣花葉,滴滴答答地流下。而到了此時,那潛伏已久的、屬于花匠的水管,也終于沒忍住有了行動。如同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小鹿,摸黑的水管沒頭沒腦地橫沖直撞,地動似的,直把周圍的一切動震得發顫。一下下的試探、一下下的探索,不知過了多久,那沒經驗的匠人終于趕在嬌花撐不住前,找到了對方最容易吸收營養的根系。枝葉輕顫,花朵原以為這就是今天這場澆灌的結束,誰料那年輕的匠人真是個傻的,竟死死懟著那沉甸甸的水管,半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一定要花朵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才行。惜花的黑發青年立時控訴:“會死的!”營養過剩,盛開的花都已經合不攏了!但忙著澆花的狼崽卻只是低低地笑,哄人的好話說了一堆,該有的動作半點沒停。待到云收雨歇,花園里重新恢復平靜,壁爐里滿滿的柴火早已化作一堆暗色的灰燼,黑發青年素來畏寒,縱然惱某人鬧得太過,也還是抱緊了那條毛茸茸的狼尾,又累又困地蜷在對方懷里取暖。緋痕斑斑,似是在雪色肌膚上綻開的朵朵紅梅,指腹在青年肩頭脊背、那些被自己舔咬出的印記上流連不去,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