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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0049表示很噎,非常想拉那些退朝的大臣一起嘗嘗。不過考慮到蕭弋剛剛笑里藏刀丟給欽天監的難題,暗暗品出些殺雞儆猴味道的大臣們,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反正只要能先解決掉修皇陵的難題,沉迷女色這種事,完全可以緩緩再說。債多不愁,深知今日蕭弋當眾為了自己改口的表現會讓他“妖后”的帽子越戴越穩,沈裴干脆破罐破摔,徹底歇了“洗白”的心思。因得原著中并沒有描寫地震發生的具體時辰,等沈裴收到消息,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五那晚的深夜。彼時蕭弋正抱著自己的專屬暖寶在被窩里假寐,聽著喜順在簾幔外小心翼翼的匯報,他只睜開眼瞥了瞥懷里的青年,半點沒有要爬起來召大臣開會的意思。暗戳戳和0049交換完情報的沈裴更是不急:先前替蕭弋打的那劑預防針生了效,大半民眾“被迫遷移”,災區成了空城,這次地震的傷亡情況遠沒有原著中那樣慘烈。雖然農田房屋之類的財產難以挽回,但只要人還活著、再加上朝廷撥款救災,事情就總會出現轉機。徹底放下了那塊重生后一直高懸在心尖的大石,沈裴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等他再睜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蕭弋的蹤影。早就猜到今天會有許多相對憂國憂民的大臣圍堵蕭弋、讓對方做些實事,沈裴也沒驚訝,洗漱過后便窩在軟榻上和0049一起在腦內追劇。可這災后的第一個朝會似乎持續得格外的久,久到沈裴自己吃完了午膳又睡了會午覺,都沒等到蕭弋來鳳棲宮和他一起貓冬。燒著銀絲炭的寢殿溫暖如春,沈裴接過春桃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敏銳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不對。抬手揮退其他候在一邊的宮人,黑發青年放下天青色的瓷杯,語氣篤定道:“說吧,陛下他怎么了?”萬萬沒想到自己剛一照面就在主子面前露了端倪,春桃眼神閃爍,表情頗有些糾結。在皇宮里亂嚼舌根是什么下場,當過底層小宮女的春桃自然知曉,可一想到沈裴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她又突然來了些勇氣。“陛下他今日發了好大的火,”垂著腦袋,春桃音量極低,“聽說議政殿……議政殿死了好多的人?!?/br>“這事在宮里已經傳遍了,只是陛下有令,說是要瞞著娘娘?!?/br>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把話說完,想起蕭弋過往名聲的春桃死死咬住嘴唇,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害怕和后悔。覺得這放在現代還是學生年紀的小姑娘實在可憐,沈裴伸手制止了對方的下跪:“放心,本宮保證你不會有事?!?/br>隨意整了整自己尚還能看的發型,黑發青年披好外套,頂著秋日的冷風出了門:“走吧,去議政殿?!?/br>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他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被這點事難???無奈天意弄人,等沈裴到議政殿的時候,那里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些戰戰兢兢的灑掃太監,悶頭清理著地面上的臟污。盡管隔著較遠的距離,可那抹布上的暗紅,還是醒目得讓人不安。無需0049提醒,十分了解某人脾性的沈裴立即示意步輦掉頭,轉道去了太極宮。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等在太極宮門口的喜順。“娘娘,娘娘,”沒膽子真正去碰沈裴,喜順只得虛虛抬臂阻攔,“陛下先前說了,今日不想見任何人?!?/br>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沈裴眉梢輕挑:“也包括本宮?”極有情商地沒有出聲回應,喜順低眉順眼地躬身,算是默認了對方的提問。越是這樣就越不放心蕭弋一個人呆著,黑發青年面不改色地抽出條帕子,蹙著眉心捂了捂唇:“可本宮今日難受得厲害,欲嘔喜酸,按照太醫的說法,可能是……”自動補完沈裴那句沒說完的話,剛剛還鎮定有加的喜順登時一驚:這癥狀這表現……難道娘娘是有了喜訊?跟在沈裴身旁的春桃更是滿頭霧水:她今日一直呆在寢殿外間守著主子,鳳棲宮又何曾叫過什么太醫問診?不過親疏有別,當著喜順的面,春桃就算再怎么困惑,也不會去拆自家娘娘的臺。事關皇嗣,喜順不敢怠慢,稍稍猶豫兩秒之后,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娘娘稍等,奴這就去稟報陛下?!?/br>圍觀看戲的0049目瞪口呆:【……狠還是你狠?!?/br>連造謠自己懷孕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劇情是某位戲精不敢演的?泰然自若地站在門外,沈裴慢悠悠收起帕子:【這有什么?穿了這么久的裙子,小爺總得讓它派上用場才對?!?/br>既然旁人都認為“沈裴”是女兒身,那他當然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也證明,沈裴所選的借口確實有效,踩著急匆匆的碎步小跑而來,喜順規規矩矩地彎腰行禮,示意對方隨他進門。許是因為擔心那個莫須有的龍子,喜順在替沈裴關上寢殿大門時,又難得逾越地叮囑一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娘娘說話做事,還是要更仔細些?!?/br>點頭謝過對方好意,沈裴左右環視一周,并沒有瞧見他想找的人。平日來太極宮時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他對這座建筑的整體構造并不熟悉,輕手輕腳地轉了一圈,才摸進一個被簾幔擋住的暗門。原以為推開暗門就能看到某個自己生悶氣的幼稚鬼,誰料那門后竟別有洞天,連著一條位于室外的曲折長廊,盡頭則是另一扇陌生的門。乖巧禮貌地屈指輕叩,沈裴正要出聲詢問,卻沒成想那門只是掩著,輕輕一碰便晃悠悠地敞開。染有深紅的龍袍胡亂堆在地面,旁邊還丟著一把開了鋒的劍,黑發青年反手關門,一眼就瞧見了房間中央那個薄霧裊裊的白玉湯池。目之所及空無一人,藥材特有的苦味甚至壓過了讓人不安的血腥,久病成醫的青年動了動鼻尖分辨著空氣里的味道,恍惚間竟覺得蕭弋是在煮一鍋超大碗的安神湯。悶熱又寂靜的環境往往會讓人覺得不安,本能般地,黑發青年轉身欲走,卻忽然感到有一只濕漉漉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腳踝。“噗通?!?/br>毫無防備地跌進身后飄著各類藥材的白玉湯池,未等沈裴努力上浮以免嗆水,先前害人落水的那只大手便又穩穩地托住了他的背。眨眨眼甩掉睫毛上的水珠,黑發青年扶住對方未著一物的肩膀:“陛下?”與平日里蛇類般冰冷的觸感不同,方才一直潛在水底的男人皮膚很暖,但又莫名地讓人感到心慌。望著青年因熱氣而暈開酡紅的臉頰,蕭弋抬手托住對方側臉,指腹有意無意地蹭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