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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停在了廣場上。微微仰起下巴的黑發神官就站在骨龍面前,唇瓣無聲開合的模樣,簡直像是在和對方交流著什么。預想中的尖叫、動亂、乃至死亡統統沒有出現,人們自發地圍在廣場附近,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虔誠。警惕地察覺到了塞繆爾一行人的靠近,偏左側的骨龍用力地甩了幾下尾巴,卻又很快在青年安撫的低語中安靜下來。稍稍活動了下凹造型凹到酸痛的脖子,沈裴轉過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圣子殿下?!?/br>林籟泉韻,如水般清澈悅耳的嗓音立時喚回了周遭人們的思緒。對比身穿華麗禮袍、手握教皇權杖、身邊還有一眾騎士守護的金發圣子,廣場中心形單影只的黑發神官,反倒顯得更有氣勢一些。“這是怎么回事?”詫異地望著兩條一左一右趴在廣場兩側的骨龍,塞繆爾不由問道,“它們、或者說黑暗教廷,到底想做什么?”“這兩條骨龍朋友告訴我,黑暗教廷無意挑起戰爭,”仗著在場沒人能聽懂亡語,沈裴流暢地說出早就準備好的臺詞,“——‘老教皇的死與黑暗教廷無關,如果光明教廷執意要潑這盆臟水、大肆追殺亡靈法師,那我們也只能應戰?!?/br>“一字不差,這就是骨龍們來王都的原因?!?/br>“黑暗教廷想要一個真相?!?/br>刻意用魔法放大了自己的音量,黑發神官全然沒有隱瞞民眾的意思,就這樣直白地說出了敵對教廷的訴求。抬手解下一個系在骨龍前腿上的卷軸,沈裴用魔法將它送到塞繆爾面前:“這封書信我還沒有拆開,圣子殿下可以親自查看?!?/br>生怕眼前這個心思深沉的炮灰會以此為契機暗算主角,埃文斯迅速伸手拿過卷軸,仔細檢查一番后才交給了塞繆爾。這個明顯對黑發神官抱有敵意的動作立刻引起了平民們的不滿,向來注重規矩體面的紅衣主教們,也覺得埃文斯逾越得過分。都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可他們的代理教皇,似乎格外縱容這位騎士。半點沒注意此刻微妙的氛圍,塞繆爾一目十行地掃過卷軸上的文字,本就白皙的臉上更是沒了血色:“……黑暗教廷接回了他們的教皇,按照對方所言,如果光明教廷查不出真相、給不出交代,他們會帶領十三條骨龍來攻打圣殿?!?/br>十三條骨龍!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恐的吸氣聲。沒接受過高等教育不代表智力低下,默默圍觀的平民們的思考了一會,很快便捋順了事情的始末。——教皇冕下遇刺身亡,教廷內部卻弄錯了兇手,所以才會引來這場災難。但習慣高高在上、且常以陰謀去揣測他人的紅衣主教們卻不這么想,哪怕面前就站著兩條骨龍,他們也要反駁嘲諷:“什么真相?那些邪惡的死靈法師只是想找個開戰的借口!”“除了那些墮落的邪|教徒,還有誰會刺殺教皇?”“讓這些傻大個回去,它們不配呆在王都!”仗著有沈裴這個“馴龍高手”在,頭一次遭受平民質疑的紅衣主教們,義正言辭地嚷道。約莫是聽出了那些言語中的侮辱與惡意,一直毫無動靜的骨龍們,忽然張開嘴,朝紅衣主教們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大口黑焰。“天哪!”“快跑!”明確感知到那黑色吐息中蘊藏的危險,廣場附近的平民本能地想要逃開,卻發現那火焰只是輕飄飄地路過,沒有燒壞他們哪怕一片衣角。“吼——”輕松放倒幾名出言不遜的紅衣主教,骨龍們拍打著骨翅直沖云霄,漸漸消失在了遙遠的天際。明明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卻沒有大肆殺戮,如此堪稱友善的舉動,更是讓很多人都相信了沈裴口中的“轉述”。“埃文斯,”雖然從未懷疑過自己的戀人,但塞繆爾還是秉承著認真負責的原則,再一次詢問起身為目擊者的對方,“教皇冕下的死,真的與黑暗教廷有關?”望進主角滿含信任的碧眸,埃文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你確定?”為了盡快安撫平民們的情緒,也為了證明戀人的清白,塞繆爾提高音量,“埃文斯騎士,你可愿以……‘我的’生命起誓,教皇冕下是被死靈法師所殺?”猛然聽到那個輕到只有彼此才能聽清的單詞,正準備發誓的埃文斯干巴巴擠出兩聲氣音,明顯地噎了一下。下意識的試探竟導致了預想之外的結果,塞繆爾表情不變,心卻一點點冷了下來。萬萬沒想到這一世的主角如此給力,遠遠觀望的沈裴收回視線,懶洋洋掩去眼底的笑意:【很好,看來這次不用我出手了?!?/br>被隊友背刺的滋味,他可得讓攻略者好好嘗嘗。作者有話要說: 埃文斯:怎么辦,攻略對象是個豬隊友。某貓:這章為什么沒有我出場?裴裴專心搞事業ing,下章老攻就出來啦~日常比心,啾。第104章骨龍攻城的危機暫時解除,塞繆爾留下一部分神官配合王室士兵安撫人心,自己則是帶著埃文斯和紅衣主教們回了圣殿。臨行之前,他深深朝黑發神官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清澈碧眸里滿是真誠的感激與敬意。無論如何,對方都成功地安撫了骨龍、保護了王都內的平民,若非還擔著代理教皇的職責與身份,他甚至想用鞠躬來表達自己的欽佩。【警告警告!攻略目標好感劇烈波動中,請宿主及時補救!及時補救!】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聽到關于主角好感度的警告,埃文斯瞧著對方平靜的側臉,萬萬沒想到向來簡單的圣子也學會了掩飾。沒有在大庭廣眾下給人難堪的習慣,塞繆爾難得強勢地推拒了所有想和他商議對策的主教和貴族,只帶著埃文斯一人,走進了圣殿最深處的房間。整個由彩繪玻璃構造的華麗穹頂、沐浴著正午陽光的威嚴神像,渾濁的血液已被拭去,塞繆爾站在老教皇曾經死去的位置,抬手用魔法關上了殿門。虛擬面板上的好感數值如同坐過山車般起伏不定,埃文斯上前兩步,試圖先穩住對方的情緒:“塞繆爾,我……”“跪下?!蓖耆珱]有給對方靠近自己的機會,塞繆爾后退一步,用教皇權杖指向神像前的空地。差點以為自己的聽力系統出了問題,埃文斯茫然且不敢置信地重復:“什么?”——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們習慣跪在神像前懺悔禱告,但仗著有圣騎士的身份做遮掩,他向來只會按照最基礎的騎士禮彎腰躬身,連單膝跪地都很少去做。“我說,跪下,”努力壓住心底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