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病服，骨瘦如柴，晃蕩在衣服里的軀體，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陸白看著他，問傅昭，“這個人是誰？”

傅昭示意老頭自己說。

老頭許久沒有正常說話，他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我是當年幫徐銳燒骨灰的那個人?！?/br>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留言有四十個小紅包掉落，有三更，一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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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白月光回來后，發現他的舔狗竟然找了替身【39】

這位老人這些年也受到了極大地折磨,說起往事，還依然沉浸在痛苦當中。

“我原來在殯儀館工作過，退休后,想著補貼家里,所以去了一家在郊外的寵物殯儀館應聘。很快就成功了?！?/br>
陸白和傅昭對視一眼,同時明白了原委。隨著人們對寵物越來越在意,這兩年寵物火化也是相當熱門的行業。

可早在六七年前,這個行業還是新興產業，雖然不少寵物殯儀館都和寵物醫院有關系,可也并不算掙錢。所以做這個的很少。甚至有不少,還沒等到做大,就已經入不敷出,最終倒閉。

徐銳選擇開這么一家公司,就說明了他一早就沒有打算讓這些孩子活下來。

傅昭伸手,把陸白拉到座位上坐好，同時怕陸白冷一樣，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陸白的身上。

“你繼續說,你是怎么和徐銳合作,后來有發生了什么？”

“我一開始,的確是火葬一些貓貓狗狗?？珊髞砦矣X得有點不對勁兒?！崩先耸亲隽嗽S多年火葬工作的。因此，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公司的規模和占地都有些過于大了。

甚至在一樓還有一個半個足球場大小的追悼室。

那時候還沒有什么網紅寵物這么個說法,因此在老人的思維里,這個追悼室的存在就毫無意義。

畢竟誰家的貓兒狗兒死了,主人再喜歡,再意義重大，也不可能用得上這么大的追悼室。更何況，那個玻璃棺材,怎么看都像是人用的？

“我當時還以為，他是打算以后寵物喪葬干不下去，就開私人殯儀館。直到那天，我看見他們把一個男孩推進爐子里?！?/br>
“什么？你是說那孩子是被活著推進去的？”傅昭的秘書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那老人捂著腦袋，嗓音嘶啞。

“是……是活著的……我這么多年，裝瘋賣傻也不全是假的。我只要閉上眼睛，耳邊全是那天傳來的慘叫?！?/br>
焚燒尸體的焚燒爐，里面的溫度絕不是普通能夠比擬的?？赡莻€少年，被綁在木板床上，送進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口子。只有一張臉，擦得特別干凈。

他也知道自己要死了，可臉上卻沒有驚恐，只有解脫的麻木?？杉幢闳绱?，當炙熱的火舌吞噬他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發出了一聲本能的慘叫。

“不僅是他……”老人的手一直在不停的哆嗦，“每一個，每一個送進去的，都是活著的?！?/br>
“他沒有咽氣，年齡也不一樣。對了，為了讓他們重量一樣，這些骨灰還會被填充和篩選?！?/br>
“這個，他少了兩段腿骨?！崩先丝粗懓鬃钤绠嫿o傅昭的十九個孩子長相的資料。準確的只認出他記憶里的人。

陸白看著他手指的位置喃喃自語，“因為他比易文琢高，高出五厘米?！?/br>
“后來，這兩段腿骨，加到了這個少年的骨灰里?！?/br>
陸白再看，是那個年紀最小的。他個子矮，加上五厘米，就和易文琢16歲時差不多高了。

“還有這個……”老人一點一點講出當年他看到的真相。

而眾人也從這些真相里拼湊出一個可怕的畫面。

徐銳費盡心思，將他每一個調丨教失敗的替身，死后重組。身高不夠的家腿骨。身材不符的，就用燒成灰的粉末反復協調。

最終，他拼湊出十九瓶一模一樣的死后的“易文琢”骨灰，然后把這十九瓶骨灰，當成自己獨一無二的收藏品，帶了回去。

“那你是怎么進去療養院的？”

“我是裝瘋賣傻?！崩先送纯蘖魈?，“原本我只是在這打工，發現這個秘密都是靠著偷看。后來我覺得我被懷疑了?！?/br>
“我就借著打更的事兒，假裝這里有鬼。然后白天也裝出瘋了的樣子。我本來和我兒子聯系好了，讓他們來接我，把我送到療養院。這樣就可以逃出來了?！?/br>
“可我沒有想到，這里的主管直接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這下，我就不是真的瘋，也要瘋了?！?/br>
“后來，我在精神病院里，一直到現在，不敢逃跑?！?/br>
“這都是懲罰??！懲罰我當年對那些孩子見死不救。十九條人命，就這么活生生的沒了?！崩先宋孀∧?，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心有不忍。傅昭的秘書扶著老人出去，仔細安頓。

轉頭辦公室里就只剩下陸白和傅昭兩個人。

“你還好嗎？”傅昭很擔心陸白的心情。

陸白搖搖頭，“沒事兒。但是證據，一個認證還不夠?！?/br>
“的確，而且這位老先生的精神狀態恐怕也會令他的證詞大打折扣?！?/br>
“郊區的那家寵物殯儀館我也叫人去查過，和徐銳沒有半點聯系。而且六年前，因為違規cao作，導致焚化爐爆炸，現場主管連帶著老板都被炸死了。死無對證?！?/br>
“還有那個做骨灰瓶的人我也找到了。他的家人說，他在六年前的一個雨夜，急性心臟病發作，去世了?！?/br>
傅昭抱住陸白，“我會再想法子，你別著急?！?/br>
陸白搖搖頭，“嗯。我知道?！?/br>
徐銳藏在墻里的骨灰如果是被全部磨成粉末，混在石灰里，利用裝修藏進去，恐怕很難再做判斷。

畢竟人死后，有機物被燃燒，剩下的也不過是些由鈣、磷、氧bai、碳為主組成的無機物罷了。

撒進土里，就是滋養花草的養料，成為墻壁，就是滋養惡意的溫床。

他們沒有任何辦法讓徐銳認罪。

可陸白卻本能的覺得，徐銳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畢竟我們二十個，對于徐銳來說，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