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5
指彎曲,用力地扣住曲清池,好似只要拉住對方就能擁有安全感。他極力咽下口中不成樣子的驚呼,緊繃的背脊碰上冷硬的地面,只覺得眼前一暗,黑影如陰云一般襲來,穩穩地罩在他的上方。曲清池的黑發從臉側滑落,一半鋪在地上,一半貼在陳生的臉側。微涼的發絲帶著淡淡的香氣,一雙黑眸在黑發的整理下不帶有一絲光亮,像是蒙了一層水汽的珍珠,迷離又神秘。褐眸微微瞪大。陳生抬起手擋住曲清池的胸膛,因四周光線暗下,陳生像是被曲清池困在一個小小的天地無處躲避,鼻尖全是對方身上好聞的冷香。冷香清淡,卻熏得他頭昏腦漲。心跳的速度快了起來。擋著曲清池的手臂在與對方對視片刻后逐漸失去力氣。灰塵在燈火周圍飄散,勾勒出靜怡朦朧的美。陳生與曲清池都沒說話,他們望著彼此,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此刻此間本應寂靜無聲,可不知為何,陳生躺在對方的禁錮里,總覺得耳邊有什么聲響越來越大。那聲音吵得陳生坐立不安。心跳聲似乎也有重疊……眼球轉動,指尖的熱度不知是來自自身還是對方。陳生專注地凝視著曲清池的臉,既不想把目光移開,又不敢久看下去。陳生在心里與自己說起來,他怒斥自己,質問自己為何會因曲清池的追趕亂節奏。而回首過往,他的節奏似乎因為對方早就亂了起來。饒是素養良好,察覺到這點的陳生也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可他罵的人到底是曲清池還是自己,他有些分不清楚。許是都有吧……陳生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思緒在這一刻變得混亂。曲清池不給陳生整理的時間,他低下頭,將臉越湊越近,啞著聲音說:“你來害我吧?!?/br>“……”陳生的呼吸一停。對方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說不清的魅惑。話語末尾轉輕,像是藏了一把鉤子,耐心十足地釣上一條名叫陳生的魚……最可怕的是——魚還真的上鉤了。害他?他會害他嗎?陳生閉上眼睛,手臂從阻擋慢慢變成了放下。——也許吧。也許是……他需要一個擺脫他的機會。也許是……他需要一個同曲清池一樣出色的……借口。一個之前未在京中困住對方,為了日后必須付出的“借口”。放縱的滋味就像是裹著糖衣的毒藥。越界的舒爽和瘋狂一同到來,將人性最真實的一面挖掘出來,不容任何人回避逃離。壓制與拉扯伴隨著一聲短促的聲音開始。落在地上的影子起伏不定,看著不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倒影只像是一個帶有深意的人影。被人生吞活剝的恐懼與快意撕扯著陳生,陳生皺著眉,只覺得自己是海面上的孤舟,此刻只能隨著起伏不定的海浪漂浮,被迫承受著海水的湍急和不穩。海浪洶涌,起初海上風平浪靜的一面不過是在粉飾太平。而偽裝得久了,積攢過度的風浪只會越來越大,不會在起風之后一直保持平靜。同時,海面下的暗流和危險也隨之而來,紛紛奔向無助的孤舟。待孤舟離岸,海浪露出最為真實的一面,海水不停地推送著孤舟,直到孤舟忍不住放下驕傲,低聲討饒,也不停止。陳生咬著下唇,輕皺著眉,露出極力控制自身的神情,和無助紅起來的眼睛。他恍惚地看向窗口,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上。老實說,他有些后悔了。方才準備害人的與被害的在此刻換了個位置,身為準備害人的被害人,陳生在曲清池逐漸失控的時候,后知后覺的想到對方被他“拋棄”許久,因此積攢的不平怕是很多,多到他一直清楚要是給了對方進一步的借口,他的下場絕不會好過……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再去后悔已經無用了,陳生如今只能用結束后讓曲清池吃虧來安慰自己。想到這里,陳生閉上眼睛,狠狠地咬上曲清池的肩膀。我的評論第180章開啟屋內彌漫著奇怪的味道。陳生昏昏沉沉,人倦得像是被太陽炙烤過度打起卷來的樹葉。曲清池得償所愿,舒展身體的他身上既有貓的慵懶魅惑,也有貓的難以捉摸。時間悄然流逝,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動,沙沙聲響起,陽光穿過枝葉間的縫隙,留下一束束溫暖的光。房內折騰的時間過久。陳生昏睡前一直皺著眉,疲憊讓他感到了久違的苦楚。伴隨著風吹樹葉的聲音,曲清池抬起手指,指尖左右移動,輕柔地按揉陳生的眉心。陳生因曲清池這一動作起了睡意,卻不想在他昏睡前曲清池突然提了一句。“其實我一直沒想到我們會有這一天?!?/br>“……”老實講,陳生也沒想過他和曲清池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今回首,不知該說是命運弄人,還是早已注定。總的來說,他與曲清池相遇未必是一件好事,就像是他們來到這個世上,對這個世界而言未必是件好事一樣。其實,要是回想,從一開始就錯了。只不過回頭的路早就沒了……陳生念著這點,終究沒有搭話。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與過去相關的話題總會讓人感慨頗多。有時提得多了,想得久了,難免上心,故而陳生久違的夢到了過去。過去的那些畫面清晰到可怕,像是他還活在當年一樣。夢里的他穿著蘇河送他的仙鶴白袍,披散長發,漫步在宮道里。身側的紅墻上留有時間勾畫的舊色,莊嚴的深紅宛如高不可攀的巖壁,巖壁上似乎印著一場又一場的夢境。他一步步走向冷宮,卻在推開宮門的那一刻,看到了藏在門后的太陽。太陽在眼前緩緩升起,晨光照在陳生的臉上,讓他忍不住瞇起眼睛,上翹的睫毛因此鍍上了一層暖光,柔和卻又有些悲涼。白影停住,蕭條破舊的冷宮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棵柿子樹。陳生望向那棵掛著橘色果實的大樹,目光從碩果累累的枝杈來到樹下,總覺得這棵樹像是威后殿中的那一棵。像是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一個繡球突然出現,從樹下滾到陳生的腳下。陳生低頭又抬頭,平靜的目光從繡球來到對面,瞧見了跟著繡球而來的威后。一個算是他母親,又不是他母親的糾結體。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那么的美。她的容貌雖不如生下虛澤的先主云母月姬,卻要比云母多了幾分雍容華貴的大氣,人好似五月的牡丹,灼灼如火,高貴艷麗,明艷到不可方物,屬于世間難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