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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樣子肯定是極其不好看,否則曲清池不會特意叮囑陳生,一副擔心陳生嫌棄他的口吻。而仔細想想,在上一世,曲清池從沒有在他的面前露出任何不同,這種換殼子換皮的說法更是沒有。為此陳生想了一下,猜到曲清池是不想他知道此事。事情到了這一步,陳生甚至開始懷疑,曲清池有時候突然消失,該不會就是因為他正在轉換身體吧?想到這里,陳生不能放心。他收起曲清池留給他的畫紙,一回頭看見了十分茫然的薛離。薛離拖著臟了的新衣服,一直站在門前等著陳生給他解釋如今的情況。陳生扶住頭,不知該怎么跟薛離說。但他看薛離很順眼,也知道對方很閑,所以有意留對方在陳府,沒事跑跑腿,故而刻意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招了招手,把薛離叫了進來。陳生與薛離談了許久,才送走了不知所措的薛離。而今日發生的事情過多,多到夜深人靜陳生仍沒有睡意。他心神不寧,干脆披著外袍跑到了曲清池入土的地方,拿著紙燈守在這里。他本以為來了這里心會靜一些,哪成想心煩的程度更強烈了。此時腳下的黑土靜悄悄的。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彎月伴著陳生。陳生腦子里紛雜錯亂,想了一會兒竟是奇怪的有了睡意。只不過可能是因為白日發生的事太亂,陳生今夜的夢也跟著亂了起來。他有時夢到橙紅色的火光,有時夢到了郭齊佑,最后夢到了朱紅色的宮墻。而夢里的他正站在宮墻下,拎著燈籠順著宮墻走了很久,在一束光中瞧見了一個琉璃燈盞。燈盞的外形很特殊,很像是幽美的曇花。花燈的花瓣并未相連,亮起幽光的花瓣錯開漂浮,只由一根時隱時現的光線牽引。而燈芯是幽蘭色的火,神秘空靈,美的并不真實。陳生看了許久,正想伸出手,卻見一個人影出現,搶在他前邊拿起了燈盞。拿起燈盞的那人像是站在霧中,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華服,披散著一頭銀色的長發。他的頭頂好似有著鹿角,那些鹿角往后延伸,像是漂亮的珊瑚,也像是水晶做的枝杈。他的角真的很漂亮。陳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存在,他不自覺地被對方吸引,望向好似淡藍色水晶一樣的長角,發現那華美耀眼的角上還掛著紅色的絲線與幾個小金鈴鐺。不知怎么的,陳生想起了人們許愿的仙樹。而那人周身仙氣繚繞,宛如神話一角。似乎只待風起,便能乘風而去,融入充滿歷史氣息的壁畫里。陳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發現自己,陳生看得到那人的背影,卻看不見那人的正臉。他就像是做賊一樣,屏著呼吸,見那人拿著那盞花燈,伸手把什么放在了花燈之中。之后花燈光芒大勝,火花炸起,像是夜空中滑過的流星。——灼衡盞燈。金羽練劍的神器。陳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正想上前看清拿著燈的人是誰,可忽地前方狂風驟起,吹散了人影以及燈盞。見人與燈消失在眼前,陳生連忙往前走了幾步,結果這一腳踏空,直接落在了無間獄。無間獄上方是熊熊烈火;火焰在空中化作堅不可摧的牢籠。下方是荒涼干裂的土地;足以燙傷人的熱氣升騰,不想在此留下任何生靈。而落在這里的陳生正面對著一個龐然大物。牛頭、魚身、蛇尾、有翼。瞪著一雙兇惡的眼睛,正盯著陳生的河鯥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好相處。氣氛瞬間冷了下來。見陳生回首,那只河鯥猛地長大了嘴巴,直接向陳生沖了過來,企圖用那口利齒撕碎陳生小小的身體。夢到這里陳生猛然驚醒。此刻天還未亮,月亮高掛樹梢之上。他驚魂未定的流下了一滴冷汗,不知怎么竟是夢到了與端肖雪初見的畫面。而那段過往實在算不得好。難言的陳生拍了拍衣袖,直接站了起來,慢步回到房中休息。漫長的一夜過去。蕭疏沒回來,后院沒有出現其他的聲響。次日一早,陳生拿著小鏟子,對著腳下的黑土沉默許久,突然不敢去翻腳下的土。老實說,陳生此刻的心情很復雜。枕邊人變成男人這已經很刺激了!若這男人再變成異形跑出來……那就不是刺激而是重口了!考慮到這點,陳生不敢想象曲清池變成怪物齜嘴獠牙的樣子,更無法確定自己上一世到底跟什么東西你儂我儂了……有些難言。陳生舉著鏟子,對著腳下沉吟許久,發出了不知所措的聲音。不過因為擔心曲清池身體脆弱,陳生怕鐵鏟不小心傷到他,所以放下了鏟子只用手去推土。昨日還無法推動的土今日倒是極好推動,陳生沒費多少力氣,已經挖了一個不小的坑。他挖得速度很快,隨著越來越往下,埋進土中的手指忽然碰到了一樣東西。若是要說,有些黏糊糊的……很惡心……陳生沉默片刻,慢慢推開埋著那物的土,接著看到了一個類似鴕鳥蛋大小的蛋殼。而他挖到蛋殼的時候蛋殼已經碎了,里面只有一些淺金色的液體,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里面的東西呢???陳生心里一緊,連忙刨了幾下,一臉緊張地想著蛋里的東西去哪兒了!他翻了一會兒,意外抓住了一根像是胡蘿卜一樣的東西,可因為拿到手里臟兮兮的,他想也沒想,直接扔到了身后。那物落地,發出“吱”的一聲。但因聲音太小,陳生根本沒聽到。陳生又翻了半天,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某件事情。而這時距離他扔掉那根“胡蘿卜”已經過了很久。思及至此,陳生不安地咽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扭過頭看向那躺在他身后巴掌大的小東西。滿頭是汗的他看對方,對方也看著他。他們對視許久,不知都在想些什么。等看清那塊泥到底是什么,陳生還真的被對方嚇到打了個嗝,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之后趁著周圍無人,陳生急忙將蛋殼和那“泥塊”撿起來放在袖中,低著頭往屋子里跑。而今日素來老實的小天孫不知在鬧什么,竟是起了個大早,難得換了身衣服,正在他門前走來走去。陳生看到莫嚴一愣,轉而看向自己滿身是泥土的狼狽模樣,悄悄把手背到身后,和氣之余難免心急地問:“莫嚴,有什么事嗎?”他說完這句不等莫嚴再說,直接道:“要是沒有什么大事,我就先回房了?!?/br>陳生話里的意思明顯,可向來進退有度的莫嚴這次卻聽不出陳生話中的意思。他不止沒有離去的打算,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