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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數的男人當下往一旁坐去。人剛接觸到椅子,面無表情的陳生便發現天黑了……來不及多想,陳生連忙扶起莫嚴,等他把人請到主位上,外間多云轉晴,陳生逃過一擊。誰都不能壓天狐的意思明顯。可這樣高齡的乾淵尊又該放在哪兒?舉棋不定的陳生拉著莫嚴在主位上晃了兩下,不知到底該不該把莫嚴拿下去。乾淵尊是何人,豈會看不出他的糾結,他當下安撫陳生不用多想,自顧自地坐在了莫嚴下手的位置。接著一群人圍著小天孫坐了下來,開始了今夜的酒宴。酒客全齊,陳生拿起公筷,原本笑容滿面的他在看清菜色的瞬間笑不出來了。莫嚴是天狐,天狐喜歡吃水果,也只吃水果。深知這點,薛離極會投機取巧,桌子上十多道菜沒有一道熟食,瓜果梨桃擺了一桌。而巧的是乾淵尊是木靈根,他在脫離凡胎之后將靈魂寄宿在桃樹中,以此修煉多年,為自己換了個rou身,現在是桃樹為本體,所以乾淵尊不食同類,只吃些小魚小蝦。這還是當人的時候喜歡吃,才保留下來的喜好。陳生覺得,郭齊佑薛離倒是無礙,但眼下乾淵尊還在,怎么可以備下如此寒酸的席面,好似他陳府多么窮困一般。他想把桃子從桌上拿開,在心里罵著薛離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才能在這個季節弄到桃子。他喚來陳五,說:“讓廚房備些酒rou魚……”這個魚說了一半,袖子中的狗突然探出頭,目露兇光,好似陳生做魚他就會立刻蹦起來咬死陳生。“…………”這……魚是能叫還是不能叫了?陳生難到只想猛男落淚。經此方才回憶起上輩子管理后宅時的苦難。旁的不說,就說這個吃食便讓陳生頭疼了不止一次。郭齊佑到是個好孩子,喂什么都吃。莫嚴只吃果物,不吃葷腥。端肖雪只吃rou,不吃果物。蕭疏很少吃東西,省心。白燁喜歡吃魚。可端肖雪什么都吃,但因本體是河鯥的原因不喜歡陳生殺魚。京彥為了保持潔凈絕不吃喝,但這并不妨礙他看不慣他們的吃食,總說臟污的話。然后為了一頓飯,這些人一天都能打上幾次。當時的陳生看著鍋碗瓢盆到處亂飛,恨不得縫上他們的嘴,或者是將碗扣在曲清池的臉上。這不,正想著這事,那毫無自覺的小天孫又站了起來,瞧著是想給眾人倒上一杯酒。可他這要倒的那里是酒??!這酒倒完怕是要命!瞧見此幕陳生頭痛欲裂,終是提了一句:“別人的斟酒叫做獻禮,你去斟酒這叫做索命?!?/br>莫嚴聞言歪過頭,極為無辜的“啊”了一聲。觀他眉眼神色,竟是有點手足無措的羞怯。陳生懂,天狐養尊處優慣了,從來沒有被人指責過,如今明明是很有禮貌的行徑卻被人說了,難免有些沮喪不解。而令天狐難受的下場陳生更懂。只見剛剛轉晴的天空再次轉陰。作為出言傷了小天孫的男人,陳生只覺得這方陰云籠罩在他頭頂,久久不肯離去。第41章葉女艱難的吃完這頓飯。從飯桌上走下來的陳生幾近虛脫。他抖著手躺回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什么,滿腦子都是除了進入萬來香,還有沒有其他能查清水鬼案的辦法?如今水鬼葉女下落不明,回想那夜的一句“我還能去哪里”,不難猜出這句話是給出提示。而借物之后,若物想要陳生找到自己,確實是會給陳生一兩句提示語。所以說,現今不止陳生想找到葉女,葉女本人也想陳生找到她。可她如今不在寺內,這句我還能去哪兒指的是何處?眼下要想找葉女,只能在寺中、青樓、河中查找。陳生在寺中住了幾日,經他多天觀察,他能肯定寺中絕對沒有。若是有,曲清池必然有所察覺。就像是能傷了曲清池的那物突然出現,蟒鈴沒能察覺到,曲清池卻能察覺到一樣。異物想要瞞過曲清池是件很難的事。而葉女被惡殺,雖是未死,但周身怨氣在寺內無處隱藏,因此利用葉女想達到某種目的的人絕不會把葉女留在寺中,不會大意的露出馬腳,而是會把她藏在一個怨念較多的地方,以此掩蓋葉女的氣息。如此推想,葉女肯定不會在寺中,也不會還在河中。畢竟留在河中太好查找,與留在寺中無異。等排除完這兩處,在結合那句我還能去哪里,陳生只能想葉女原來待過的地方——青樓。陳生覺得,葉女也許與她之前待過的青樓有些聯系。還有葉女死的那年青樓起火,現今樓內有地縛,地縛安靜百年,直到青樓重開才開始害人,用此清晰的畫出一條直指青樓的線。而這人既然利用了青女,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其他動作。若陳生不急,陳生可以靜等對方出招??蛇€物有時限在身,他等不起,只能主動去查詢,不能被動等待。白日的想法不過是置氣。陳生心中清楚,這萬來香總是要入的……想著想著,滿腹心事的他睡了過去,清晨人還沒醒,便聽見“唰唰”的聲響。聲響吵了一會兒,被吵醒的陳生閉著眼睛坐起身,推開窗便瞧見了京彥正冷著一張臉,拿著木刷清理他在的房間。一旁的陳五瞠目結舌,陳生倒是見怪不怪。他越過京彥與陳五向院中走去,先去乾淵尊那里見禮,而后勞煩乾淵尊幫著看了一眼葉女曾經在的河中和寺內有沒有異常。乾淵尊人很和氣,坐在水缸前幫他看了看,只說:“城里城外只有一處有怨氣?!?/br>“哦?”還沒等陳生問何處有怨氣,乾淵尊便說:“怨氣在一處法陣中?!?/br>……說來說去,還是指向萬來香。陳生嘆了口氣,穿戴整齊后去了縣衙。不過今日去的時機不巧,懷縣令剛走,他只好轉頭去找主薄,兩人在衙內聊了沒幾句,陳生便問起一百年前的記錄文書,讓主薄犯了難。“不知陳卿知曉否,嘉禾二十一年望京鬧了洪災?!敝鞅@了口氣:“嘉禾那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旱魃水禍一樣不少,十一年先是暴旱,接著二十一年陰雨不斷。彼時琴河水位尚未下降,洪水沖毀了堤壩,當年可是淹死了不少人?!?/br>主薄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其實本不該死太多人,洪災前有征兆,財物保不及肯定是要破,但是人若撤離的及時,死傷必然可控。只不過事后會亂一些,這也是難免的?!?/br>陳生也將頭湊了過去,小聲問:“那為何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