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感到有些害怕。

他曾經以為蘇儀不喜歡他，只有他自己一廂情愿地愛著蘇儀，寵溺他縱容他，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后來在秦卿的點醒之下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究竟錯得有多離譜。

蘇儀愛他，并不亞于他愛蘇儀，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寵溺和縱容，甚至完全沒有底線。

只要是他的愿望，蘇儀都會為他實現——說出口的或者沒有說出口的，合理的或者不合理的。

他說要上蘇儀，蘇儀就算害怕得發抖也不會拒絕。他選擇了離開放棄，蘇儀寧愿一死也不再打擾他。他需要相信不是自己逼死了蘇儀，蘇儀就一口咬定那是意外。就連那些惡劣的肆意玩弄，其實也都是為了滿足他難以啟齒的欲望。

這是一種可怕的“心想事成”，似乎在蘇儀的心里有著特別的價值觀，將顧彥的利益置于他自身的利益之上。于是只要他想要的，蘇儀都會給他，無論這對他自己是否有害。

……這樣的感情，顧彥，你擔當得起嗎？

蘇儀睡了沒多久就醒了，回想起之前的事，覺得很不好意思。其實，其實顧彥也沒把他怎么樣??？干嘛哭成那樣，真是太丟人了。就算真的怎么樣了……也不過就是比較疼而已??！應該還是會爽的吧？呃……應該會吧？

蘇儀在顧彥懷里拱來拱去，心里掙扎得要命。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是比較傾向于他上顧彥，可問題是他現在不行，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行，最重要的那件事不做到最后，感覺總有點不踏實??！所以他要不要先讓顧彥做一次呢？反正等他身體養好了顧彥一定會讓他做回來，他也不吃虧……

“怎么了？”被蘇儀拱來拱去拱得胸口癢癢的顧彥無奈地伸手把人拎開。

“嗯……這個……就是……”蘇儀臉紅了，吞吞吐吐地把大概的意思說了一下。

“你怎么還在想這個?！鳖檹﹪@著氣摸了摸蘇儀的小腦袋，“都說了是嚇唬你的。別想了，很疼的，你怎么受得了?！?/br>
“不一定很疼吧？”蘇儀努力回憶之前看過的資料，“很多人都說準備工作做好的話應該不會太疼?！?/br>
“騙的就是你這種小笨蛋。男生騙女生上床的時候也會說'一點都不疼'?！鳖檹Υ送耆椭员?。不會太疼？那一次連他都覺得痛得要命，換成蘇儀真不知道會痛成什么樣。

蘇儀氣惱地漲紅了臉?！安灰f得那么武斷??！你又沒做過，怎么知道到底疼不疼？”

顧彥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開口道，“誰說我沒做過？”

蘇儀驚呆了。他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顧彥，感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顧彥……做過？是他……還是被……??！顧彥堅持說很疼，難道？不，不可能吧！顧彥怎么會……說不定是他看到……

然而顧彥接下來的話直接粉碎了蘇儀的最后一點幻想，他直接道，“我覺得很疼?！?/br>
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蘇儀此刻的表情。顧彥看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臉道，“你怎么不問我和誰做的？”

“你和誰做的？”蘇儀呆呆地重復。

“你猜猜看?！笨粗K儀被雷劈過的傻樣，顧彥覺得心里非常痛快。誤會釋清的此刻，他當然知道那一晚蘇儀想上的就是他，并沒有把他當成別人。但是第二天蘇儀竟然裝的沒事人一樣！害他那么傷心！

到了這個時候，蘇儀終于慢慢反應過來，這里面有蹊蹺??！

看顧彥現在的樣子，他應該不是被強迫的。也對，他是顧彥??！誰能強迫得了他？

那么他就是自愿的，也就是說，他是喜歡那個人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過那樣一段感情存在，他相信顧彥不會瞞著他直到現在才披露。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唯一一個有可能讓顧彥自愿被上的，只有他——蘇儀。

“是我？”蘇儀震驚而又迷惑地看著顧彥，“是我，對不對？”

顧彥狠狠地擰了擰蘇儀的鼻子?！安皇悄闶钦l？你覺得除了你我還會被別人上嗎？”

“但但但但是！什么時……??！”拼命回憶的蘇儀突然想起來了，他曾經做過一個超爽超帶感的春夢??！“那那那，那不是做夢？！”

“你說呢？”顧彥反問。

蘇儀暫時說不出話來。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在這一刻紛紛回籠，那些當時被他錯過的細節在這一刻終于串了起來。

他以為是在做夢所以只是草草準備了一下……顧彥令他不滿的僵硬和靜默……第二天顧彥生病沒有去上課……還有顧彥剛才說的，“我覺得很疼”。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他竟然就那么簡單粗暴地把顧彥給上了，事后還完全不認賬。

而且，顧彥說，“我覺得很疼”。

蘇儀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皩Σ黄??！碧K儀嗚咽著摟著顧彥的脖子，“對不起。我……我都不知道，我，我……我真是個混蛋！”

顧彥輕笑一聲?！笆前?，小混蛋。你說怎么辦？”

“我，我讓你上回來？”蘇儀抽噎著提議。

顧彥嗤笑一聲，“我要上你，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那，那你說怎么辦？”蘇儀抬起帶淚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顧彥，“你說吧，怎么都行！”

顧彥輕輕地嘆了口氣，將他摟進懷里?！昂煤灭B身體吧。下次給我小心點，不準再讓我那么疼！”

“嗯嗯！”蘇儀用力點頭，“下次我絕對絕對絕對會很小心的！保證不讓你疼！”

（121）

自從知道自己已經將顧彥吃干抹盡，蘇儀突然就定下心來，老老實實安心調養，再也不吵吵著為什么還不行還不行還不行。

說來倒也有趣，自從放下這個執念，他的恢復速度就一日千里，接下來的幾次復診，顧蕭都滿意地拈須而笑。終于在一個月之后，顧蕭大發慈悲地宣布蘇儀的狀態已經穩定，不用再喝湯藥了，可以改成藥丸，配方里的那些小手腳自然也去掉了。

這簡直是雙喜臨門??！蘇儀高興壞了，沖回家撲在顧彥懷里又跳又笑。

顧彥當然也很為蘇儀高興，但是同時又有些緊張和害羞。因為這就意味著蘇儀將要……光看蘇儀大手筆采購潤滑液的行徑，顧彥就覺得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很好過。

事實也的確如此。之前的藥物作用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目前蘇儀依然處于“不行”的狀態，但是既然很快就會行，蘇儀也就一點都不耽誤時間地開始了緊鑼密鼓地準備工作——他已經答應了顧彥，下一次絕對不會讓他疼的！

很快顧彥就對于自己竟然提出了那么愚蠢的要求感到后悔莫及。他到底是中什么邪了，竟然提出要蘇儀不準把他弄疼？疼一點怕什么么？能比得上現在被蘇儀天天這么折騰來得受罪嗎？！

“啊……太，太多了……關掉！”顧彥伏在浴室的地磚上痛苦地低喊，大量溫熱的清水灌入腸道，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