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到的沖擊較大,可能恢復時間會長一點?!?/br>說完,他從護士那兒接過氧氣面罩套在他口鼻處:“什么都不要想,平躺著休息?!?/br>氣流順著鼻腔灌進來后,杜清劭覺得舒服了一些。幾乎散架的身體碰到柔軟的床墊,即使周圍全是刺鼻的消毒藥水味,他殘存無幾的意志力還是瞬間被瓦解,一發不可收地昏睡過去。期間他好像聽到了幾段嘈雜的交談,也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移動,可就是找不回意識,也沒力氣睜眼。等他徹底清醒時,已經不知是今夕何夕了。他先是動了下手指,感覺肢體的意識在慢慢匯攏,磕傷的地方也沒有印象中那么痛,這才緩慢地睜開眼睛。是正常的天花板,終于不是彭羅斯階梯一樣的四維圖形了。杜清劭感慨萬分地呼出一口氣。“你醒了?”耳邊傳來某人一字一頓的中文。這個聲音……是洛銘?杜清劭使勁眨了眨眼,循聲望去,一眼就找到了那只神色慌亂的小金毛。“你怎么在這兒?”他反應倒很快,心想從巴黎飛過來有十幾個小時的路程,趕緊問,“我睡了多久?”“20個小時?!绷硪贿?,傳來了隊醫的聲音。這么久?杜清劭聞言從左到右掃視了一整圈,看到金騁和教練也站在床尾,默默嘆了口氣:“抱歉,這次讓你們擔心了?!?/br>洛銘估計被嚇壞了,愣愣地坐在床頭看他,半天沒憋出一句話。潘立書走到他身邊,說了句“沒事就好”。看他水藍色的眸子里混沌無光,眼角還掛著紅彤彤的痕跡,杜清劭瞬間有種難以啟齒的心疼,嘗試活動了下身體,卻發現右肩已經打上了石膏,就連右手腕都纏了幾圈膠帶固定。“我傷的很重嗎?”他靠左手的力量直接把自己撐了起來,聳了聳身子靠到床板上,然后招手示意小金毛坐過來。洛銘見狀遲疑了片刻,還是起身坐到了他身邊。還沒等他坐穩,杜清劭的手已經落下來,在他柔軟細膩的金發上反復揉搓了幾下,用英文小聲安撫道:“沒事?!?/br>“嗯,”他乖巧地點頭,“醒了就好?!?/br>潘立書沒想到這小崽子剛醒來就撒狗糧,站在一旁沒好氣地說:“輕度腦震蕩,右肩關節囊脫位,右手手腕韌帶扭傷?!?/br>“那應該不是很嚴重吧?”為了穩定洛銘的情緒,他努力用最輕松的口氣反問。潘立書的臉色卻沉了下去,一直站在床尾觀察情況的教練搶先說:“這正是我們想和你說的事情。杜清劭,你右肩習慣性脫臼已經很嚴重了,要不趁此機會把手術做了?!?/br>“術后要多少時間康復?”“至少一個月?!迸肆釉?。杜清劭聽完陷入思考,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抬頭問:“你們說的一個月是指整個月都不能滑冰,只能躺著的意思嗎?”“對?!?/br>“那我豈不是連世錦賽都沒法參加了???”小崽子瞬間暴跳如雷,就差沒有直接從床里彈起來,“先保守治療,我四大洲已經退賽了,世錦賽不能再不去了!”一連錯過兩場世界級的比賽,意味著他不知道要損失多少積分,甚至可能無法收到下賽個季的邀請,從此徹底一蹶不振。“我們也不想這樣,可是如果你世錦賽上又受傷了呢?”葉飛鴻換了個口氣,語重心長,“磕傷腦子不是小事情,你還能醒過來都算幸運了?!?/br>“我不會再摔了,肯定不會再失誤了!”杜清劭的情緒一激動,還未完全恢復的腦袋也跟著疼起來,弄得他倒抽冷氣,捂著頭倒回床里。潘立書見狀朝金騁使了個眼色,對洛銘說:“瓦瑞斯先生,先讓金醫生帶你出去,我們有事和小杜單獨商量?!?/br>洛銘能聽懂百分之五十的對話,大致清楚杜清劭在糾結什么,聞言便乖巧地點頭,和金騁一起走了出去。等門合上,潘立書一秒變臉,換上嚴肅的口氣:“就算你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至少也考慮下我們的感受,特別是你的編舞老師?!?/br>這家伙最近怎么一有問題就扯到Lumi,好像自己和那小金毛是連體嬰兒似的。杜清劭不滿地瞇了下眼:“別拿他威脅我?!?/br>“不是威脅,你自己看看?!迸肆f完拿起桌上的老年機丟到他手邊,“你昏迷的20個小時里,Lumi給你打了47個電話,給葉教練打了18個?!?/br>“我們都忙著照顧你,根本沒有接通他的消息,最后還是金騁幫你整理東西時發現的?!?/br>這……杜清劭不可置信地打開手機,老年機的屏幕只能同時顯示三條來電提醒,他按著下翻鍵,看記錄三條、三條地翻過。【可惡的小金毛】【可惡的小金毛】【可惡的小金毛】……滿屏都是這個備注。每隔5分鐘撥一次,整整16面。“……”杜清劭失神地眨了眨眼,所有情緒都在瞬間凝固。他想象不出來,這個成熟穩重的家伙究竟是有如何失態,才會像個瘋批一樣連續4小時不間斷地給他打電話。那還只是他看到的東西,而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洛銘在目睹他受傷的全過程后,嚇得癱軟在地,甚至哭到連嘔吐物都噴了出來。他可能也不會知道,洛銘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整理好情緒,買機票只身一人從大陸彼岸飛過來照顧他;也無法體會到失去聯系的十多個小時對他、對這個焦慮癥病人而言是何等成倍的煎熬。但他還是做到了,趕在杜清劭醒來時,以最端莊得體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杜清劭隱約能體會到一點,心煩意亂地關掉手機,輕輕嘆了口氣:“要是能一直不受傷就好了?!?/br>“所以你打算怎樣?”“做手術是大事情,你先讓我考慮幾天?!彼崎_被子準備下床,“我先去安慰下這個傻子?!?/br>“別在外面站太久?!迸肆嵝阉?,指了指床尾的羽絨服,“把外套穿好再出去?!?/br>“知道了?!彼荒蜔┑貞寺?,礙于肩傷沒法抬手臂,直接把衣服披在了肩上,推門而出。屋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