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是好東西！這只外國小金毛絕對是仗著自己少學一門外語，偷偷摸摸用母語寫小作文罵人，還把字寫那么潦草，翻譯軟件都沒法識別?？蓯?，真是可惡至極！

洛銘捕捉到他憋屈的小表情，奇怪地皺了下眉，拿出教鞭輕碰他的背：“開始?！?/br>
說完他拿出平板電腦，給他看了兩段接續步的示意圖。講完編舞思路，他又遞給杜清劭一只藍牙耳機，切換到另一個界面。這是一款比較先進的音樂制作軟件，配合最直白的波紋跳動，洛銘耐心地分析講解了整首曲子的走勢。

“剛才我講的內容全都錄屏了，等下會把視頻發給你。如果你感興趣，也可以嘗試下載這個軟件自己玩一玩?！?/br>
這次他沒有用專業名詞，而是換上最通俗的形容詞，說得見解易懂。杜清劭聽完又把進度條退回去反復看了幾遍，想起昨晚他在教室里跳的那個版本，瞬間有茅塞頓開之感：“所以那三次擊掌是為了合樂？”

“對，”他點頭表示肯定，“正要和你說，因為這首曲子節奏快，擔心你太激動搶節拍，特地加了三個重音標記?！?/br>
之前總聽他彈古典樂，沒想到居然還會這么現代的教學方式。杜清劭不由得隨口夸了一句：“你懂得還挺多?！?/br>
洛銘聞言輕咳了聲：“Du，我不過比你大五歲，別把我當老古董一樣看?！?/br>
“22歲對我們花滑運動員而言已經是中年老男單了，喊你聲叔叔不過分?！彼腴_玩笑地接嘴，“那上冰吧?！?/br>
洛銘點頭，把教鞭拉長。雖然今天他不計前嫌地來上課，但杜清劭還是能感覺到他手里的教鞭似乎比之前長了半米。冰場上還有那么多隊友，看到兩人夸張的“遠程教學”模式，不留情面地笑出了聲。

“喂！”他忍不住沖他大喊，“你干嘛跑這么遠？別人真要以為我非禮你了?！?/br>
“清者自清。我馬上就回法國了，等我離開，這些謠言自會消散?！甭邈懯掌鸾瘫蘅戳怂谎?，聲音不喜不怒，下命令道，“繼續?！?/br>
雖然在心里不爽，經過大半個月的磨合，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有了不少默契。這首曲子的節奏感強，又有非常強的故事情節和情感導向，教起來也更加容易。洛銘帶著他滑了兩三遍，基本就記住了。

杜清劭很有成就感，休息的時候喝了幾口飲料，在腦中把舞蹈動作回憶了一遍，突然想起什么，問道：“那你還教我跳舞嗎？”

“葉先生所托之事，還是會盡量完成的?！?/br>
他煩躁地撇嘴：“昨天你跳的那個是爵士舞嗎？我想讓你教這個，別再整天練什么巴特芒湯豬了，聽得我好饞啊?！?/br>
洛銘皺了下眉，被他搶先道：“我不管，你是我的舞蹈啟蒙老師。啟蒙，最重要的是要讓學生喜歡跳舞，而不是在于你自身有多少天賦。用我們中國話說，叫因材施教?！?/br>
頓了頓，他又說：“而且你昨天那支舞跳得很好，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br>
洛銘突然眸子一亮，反問：“真的？”

杜清劭點頭，只想忽悠他教自己跳爵士，不知怎么竟文曲星附體，憋出了一段彩虹屁：“感覺就像敞開心扉用自己的身體擁抱音樂，如同草原上的雄獅一般熱情勇敢，領導它的臣民走向勝利?！?/br>
看看，這就是21世紀中國高中生面向世界的英語水平和文學造詣！此話一出，饒是洛銘這種聽慣粉絲溢美之詞的小仙男也被夸得暈乎。

他學爵士舞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打開身體，在專業性上遠不如芭蕾，但給小崽子當啟蒙老師還是綽綽有余。最后，兩人還是各退一步，洛銘把原來練舞的時間挪出一半教他跳現代舞。

借此機會洛銘還訓練了一下他對音樂的感知能力。特地選了節奏感特別強的流行曲目作為伴奏，先用樂譜配合可視化軟件教他識譜、聽重音，還不知從那兒弄來一個機械節拍器。

涉及到樂理知識杜清劭就本能開始排斥，聽著聽著就開始掰手指、打瞌睡。但洛銘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每次察覺到他走神，就用教鞭輕輕敲一下腦袋，等他不情不愿地拉回思緒繼續教。

他知道杜清劭是理科生，試著投其所好用數學語言解釋樂理知識，畫了一堆周期頻率的公式和正弦曲線。果然，大膽的嘗試很快吸引了小崽子的注意。他沒想到洛銘一個跳芭蕾的還會這么多雜七雜八的奇怪知識，雖然嘴上哈欠接二連三，實則全記到心里去了。

就算天生樂感差，他也合樂參加過五年的正式比賽，潛意識里有些感覺，用節拍器邊打邊算，逐漸掌握了基本單元的節奏。洛銘彈了幾首比較簡單的音樂，他也能跟上琴聲打好幾小節的拍子。

“這不挺好的?！甭邈懞仙锨偕w，轉身面向他。

他撇了撇嘴：“可是復雜的曲子我還是聽不出來?！?/br>
“你不需要擁有音樂家的天賦，我教你只是為了讓你不抵觸它?！甭邈懽叩剿矍?，“正如你所言，我是只是啟蒙老師。如果覺得有必要，可以之后再請別人幫你系統訓練?！?/br>
“不可能！就算給一千億我也不可能再在別人面前唱歌了！”想起小學里的混賬音樂老師和那幫臭同學，他氣得捶了下地板，發出哐當的巨響。

洛銘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趕緊轉換話題：“…那我開始教你跳舞吧?！?/br>
“別岔開話題，”杜清劭從地上爬起來，揪住他的衣領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警告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心里偷偷笑我或是和別人亂說這件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br>
洛銘的睫毛一顫，連聲搖頭：“我不是這樣的人?！?/br>
“誰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呢？”杜清劭盯著他的左胸無禮地看了許久，用中文小聲補上后半句，“除非你做我的人?！?/br>
但怎么可能呢？

他，杜清劭——沒有感情的滑冰機器，除了比賽沒有其他任何東西讓他的心跳如此加速惹。

正文第15章“是個麻煩鬼”

第十五章

其實杜清劭心里很清楚，花滑和音樂舞蹈淵源頗深，雖然藝術表現只占比賽的一小部分，但想成為世界級運動員，一點都不可或缺。

舞蹈房里只有兩人，洛銘也早看透了自己的問題所在，一不做二不休，他真的放下面子，認真學了不少東西。

葉飛鴻早說過，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