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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點點拆開對方的衣裳,“今晚你好好躺著,我來伺候你?!?/br>溫柔的嘴唇順著秦冕的下巴,喉結,一路吻到胸口。他正要繼續下滑,去解這人一絲不茍的皮帶,不料卻被對方摟著腰桿又拉回來。“不急,讓我先看看你?!?/br>這不是一句煽動的調情,他就是睜著眼睛看他。目光深沉又清亮,竟讓人聯想起澗里春開的明凈清潭。兩人面對面挨著,都是衣冠不整的模樣。碰觸若有似無,仿佛空氣濕度都跟著浮動。被秦冕這雙眼睛正經地注視,白鹿沒堅持多久就心跳加速,目眩臉紅,像個初嘗人事的小姑娘。剛一害羞地別開臉去,又被男人勾著下巴轉過來。這一眼簡單,平和,卻深刻,涌海翻云。白鹿險些都快忘了,自己第一次看見的秦冕是個什么模樣。兩人就一直看著對方,誰都沒有開口,像是不忍心打破這種舒適的安逸。錯落的呼吸疊成屋里最聒噪的東西,隨著氣息幾重起伏,氛圍頃刻間又換了味道。“鳴鳴?!彼p聲喚他。“嗯?”白鹿的確喜歡聽男人這樣叫他。微微頷首,綣綣依依。秦冕伸手摸到他耳朵,一遍遍耐心地暗示,“你看,你就是白鹿鳴?!?/br>他卻低頭,捉起對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良久,才皺著眉頭委屈地說出來,“我是白鹿?!闭f完又認真補充,“‘鳴’字沒丟,在心里?!?/br>白鹿再一低頭,秦冕就蜷腿頂進他腿間。下一瞬間,男人已經霸道扯開他沒扣結實的衣服,但不褪下,用脫掉一半的襯衫將白鹿雙手反系在背后。“還是我來?!鼻孛崾箟牡赜孟ドw不斷磨擦他腿間,“一天都沒有活動,正好今晚有時間,動動你也一樣?!?/br>上一分鐘還穿在白鹿身上的東西,此時已經亂七八糟掉了一地。秦冕一個翻身,將柔軟的男人摁在身下,口氣里攢著用不完的溺愛。“鳴鳴?!?/br>第五日一早。秦冕剛走,白鹿就跟著翻身起床。他赤腳跳到地上,從垃圾桶里刨出那幾只紙折的飛機,一張張展開,直到開完最后一個才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油面廣告上站著一排酒店的服務人員,從接待到服侍,應有盡有。白鹿目光停在衣著光鮮的餐廳男服務員身上,一個不那么安分的念頭在他腦袋里***出芽。眨眼功夫,他已拿起手機撥通紙上的電話。“我看到了你們的招聘廣告,請問一下,如果滿足紙上所有要求,最快什么時候可以試用工作?”酒店餐廳的服務生是清一色的年輕男性。由于室內暖氣恒溫,他們著裝統一的短袖制服,打著領結,像一個個時尚闊氣的空少。普通包間,一人值守。重要的包間,輪流兩人。正是基于這個原因,以及酒店提供高檔的桑拿保健棋牌KTV等一系列飯后娛樂活動。秦冕口中那只好色的老狐貍,尤其偏愛此處。對方已經連續三日,都把吃飯的地點選在這里。坐上桌前,方書詞仍在琢磨這回說話的著力點該放在哪處。可那個姓王的老狐貍完全不聽人話,你跟他講道理法律合作,他跟你談習俗人情潛規則。一雙jian猾的眼睛不斷沖著方書詞閃光,像只嗅到新鮮rou味兒的禽獸。之所以這人敢毫無顧忌跟秦冕暗示‘陪睡可以交換好處’,是因為對方除了有手腕有積累,在當地還有好幾個公務員當官的親戚。這一片地方很多資源和信息都在這一個人手里,甚至找不出個能與之伯仲的本地天敵。姓王的橫了大半輩子,氣焰高漲,囂張跋扈,連拉屎都能錯覺比別人的香。從第一眼開始,那點兒人性劣根里的丑陋欲望,都不屑的跟你多藏。方書詞見王老板坐下,立馬拉開對面距他最遠的那張椅子。屁股還沒坐下去呢,就聽見老狐貍一句,“小書坐過來呀。這么多天了,還跟你王叔叔見外?”一背惡寒油然而生,可他剛一站起來,又被秦冕按著肩膀制止,“那邊是上座,你一個小輩就坐在這里?!?/br>盡管秦冕委婉地替他拒絕兩次,可那一聲‘狐貍’真不是白叫。對方臉皮極厚,又擅長裝瘋賣傻,就是堅持要讓方書詞坐到他身邊去。“這桌子這么大,我耳朵又不好,你不坐過來,怎么好說話呢?!?/br>秦冕忍了兩回耐心已經不多,一張僵硬的官臉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方書詞倒是懂事,沖秦冕擠了個‘為了老師我什么都愿意’的犧牲眼神,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坐在王老板身側。剛一坐下,對方就傾身靠過來,“哎喲你身上這什么味兒呀,可真香?!?/br>席間方書詞不厭其煩地將老狐貍放他腿上的那只手扔開,可剛一撇開距離,對方又笑嘻嘻湊上來,變本加厲。直到包間的大門又一次打開,一個好像不太懂事兒的服務員端著盆花船徑直走過來。他強行插進兩人之間不到半尺的隙縫,將王老板伸出的那只豬手活生生又給堵了回去。老狐貍正要發作,將手中筷子一甩,“你小子會不會上菜……”可剛一抬頭,卻撞上一雙明麗動人的大眼睛。白鹿一臉無辜,甚至還從容對他笑了一眼。就這一眼,已足夠澆滅這人突如其來的站不穩腳的怒意。“這道菜叫作‘春夜喜雨’?!卑茁勾┲逍潞象w的短袖制服,海軍藍的領結襯出他白得發亮的漂亮皮膚。而清澈的嗓音使他美好的形象一下子立體起來,死死抓住那雙令人生厭的猥瑣眼睛。也抓住在座所有人的視線。方書詞的驚訝,三個同事的懵逼,以及距他兩米不到的,秦冕的……白鹿吞咽一口,那人的眼神似乎無法用任何一個詞來形容。擺盤的裝飾是一只觀賞性的大船,船中心的位置有一個內陷的燭臺,臺周布著幾片極好刀工切出來的上等白rou。白鹿微微前傾,將一盞深紅的醬汁均勻滴在rou片上面,“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br>接著他點亮正中心的一小段蠟燭,將另一碟蘸過糖汁的花瓣抖落在船上,“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br>這只是上菜的固定套路,老狐貍并不陌生??裳矍斑@個絕色的男人,令他耳目一新,當即就伸手過來將人拉住。“新來的?”白鹿微微頷首,“新來的?!币话闳藦拿嬖嚨脚嘤柕奖匙∷胁嗣蜕喜藙幼髯羁於夹枰恢茏笥視r間。而白鹿一個下午就搞定,然后晚上,就站在了這里。這下好了,王老板的注意總算不全落在方書詞身上。他頻頻轉頭,用毫不掩飾的赤裸目光大膽jian視身后站著的年輕男服務員。吃到后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