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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他已經瞥到他手里沒來得及遮好的書封一一榮格文集的其中一卷。白鹿搖頭,老實回答,“看不懂?!?/br>“你看這些做什么?”秦冕一只膝蓋頂進白鹿腿間,隔著內褲,若有似無地摩擦他下腹那坨軟rou。“我……我不明白?!卑茁贡荒腥肆脫艿糜行┥夏?,胸口往上,襯衫遮不住的皮膚已呈出一種動情的桃粉。“哪里不明白?”男人的聲音磁得人耳根發軟,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正一顆顆從下往上,解開身上人的紐扣。“我還是不明白心理治療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北荒腥说膭幼饔懞玫檬质娣?,白鹿喉結一跳,明顯地吞咽一口,“它從哲學分支出來,卻又相去甚遠。我……我想知道心理上的缺陷是不是真的可以通過看病吃藥的方法解決?!币r衫前襟已經完全敞開,露出胸前兩顆蠢蠢欲立的茱萸。男人手上的輕浮突然慢下來,眼神變得認真,“我的理解是,這種治療類似一項特殊的開膛手術。從表皮開始,一點點割開,探入,挖掘,直到病灶?!闭f話同時,秦冕的指尖從白鹿的胸口一點點下移,隨著話音落下,最終停住肚臍上一點,“當然兩者也有區別,心理的過程沒有麻藥,患者需要全程直面痛苦?!迸c夕補全。“……”白鹿不由自主皺眉,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如同他坐在喬晏面前,總感覺手腳都被人縛緊。像是身臨冰窖,又像墜入火山。他無比討厭她那雙眼睛,犀利,透徹,尖銳。她眼里的自己,一定一絲不掛又面目可憎。秦冕并不給人走神的時間,他摁住白鹿的后腦勺,霸道壓下他腦袋,含住兩片嘴唇。白鹿閉上眼睛,努力回應這個親吻。男人的技術很好,一個吻就足夠安撫他心口的所有情緒。至少短時間內足夠。白鹿伸手抱住秦冕脖子,像只小狗似的,從他嘴唇啃到下巴。堅硬的牙齒擦過男人凸起顫抖的喉結,白鹿嘗試著用嘴巴打開對方一絲不茍的領口。他將臉緊貼男人胸前,盡情允吸對方身上好聞的身體氣味。舌頭掠過皮膚,留下一道guntang。他能清晰感受到秦冕的呼吸越來越重,于是惡作劇似的往前送了送腰。終于咬開第一顆扣子,白鹿舔著嘴唇,驕傲地抬眼看他,像個遨功討賞的小孩。男人的眼睛深得像海,聲音倒是平靜,“繼續?!?/br>白鹿便乖順地埋下臉,竭盡心思去咬第二顆紐扣。可他剛一偏頭,下巴就磕到一個硬東西。“啊?!卑茁钩蕴?,幾乎從秦冕身上彈起來,他捂著下巴,側身蜷在沙發上,表情痛苦。秦冕這才想起胸前的口袋里還別著一只鋼筆。他嘆了口氣,將疼成一團的男人抱回懷中,細細吻他額頭,“大意了。手拿開,讓我看看毀容了沒有?”白鹿緊緊捂住下巴,眼角濕漉漉的。他賭氣似的從秦冕口袋抽出鋼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瞪它。直到看見裂紋的筆帽上一排燙金的小字——那是他念過一年的大學名字。“這筆是……”白鹿剛一松手,秦冕就挑起他下巴查看傷勢,“當年去學校演講送的紀念品??粗胀?,就隨便鑲了顆石頭?!?/br>白鹿像是忘了痛,眼眨不錯地盯著筆身看。他知道秦冕有隨身帶一支鋼筆的習慣,但沒想到竟是個如此廉價又普通的物件。對方似是看出他心思,“不值錢,就是用得久了,有感情?!?/br>白鹿半信半疑,“看不出來秦先生還是個節儉又念舊的人?”秦冕不理他調侃,“核桃越玩越潤,鋼筆越用越專。再精貴的筆頭也不可能對誰都襯手。筆尖有記憶,它能記得一個人寫字的輕重,筆走和習慣。用得越久,筆頭越親。它不僅記住一個人,并且永遠只合那一個人的手。這種‘一生只認一個主人’的東西,換做誰,都會產生感情?!?/br>“竟有這種說法?”白鹿睜大眼睛,“看來新買的鋼筆還不能隨便借給別人。不然筆尖就記住別人了?!?/br>秦冕嘴角似有笑意,“人也一樣?!彼f著就要動手,趁氣氛還在,想續上方才未調完的情。白鹿反應極快,反手按住男人不安分的手。他心中還有疑惑,“秦先生是什時候開始隨身帶筆?我記得當年討要簽名的時候,你可沒有這個習慣?!?/br>“從那之后?!北M管秦冕的心思和視線一同,已經落在他光滑的皮膚上,卻仍然耐著性子與人解釋,“當年經你提醒,我認為要是下一次被人追要簽名能拿出筆來,這樣給人的印象應該會更好一點?!?/br>“在那之后還有很多人找你簽名么?”白鹿抿嘴,眉毛都彎成一個委屈的形狀,像在吃醋。“沒有?!鼻孛崮罅四笏ü?,“沒機會了。工作越來越忙,再沒回過學校,后來一直在國外,現在就更不可能?!?/br>白鹿認真聽完,臉上既惋惜又松了口氣。下一瞬間又挑起眉毛,“誰說沒有機會?”他將亮得反光的鋼筆塞回秦冕手心,“我倒是有一個字想要,不知道秦先生還給不給簽?”秦冕瞄了眼對方正在解自己皮帶的手,“簽在哪里?”白鹿低頭吻他鼻尖,“你說呢?”第七十四章直視內心跟面對死亡同樣可怕雪白的飄窗上多了盆含羞草,白鹿進門第一眼就注意到它。上次來時他說自己有永遠疼痛的傷口,這回一進來,他直直盯著喬晏的眼睛看。“喬醫生,我有孤獨癥?!?/br>喬晏一愣,手中翻開一半的病歷‘啪’一聲又闔上,“啊,你說什么?”白鹿見她反應有趣,斂眉笑笑,“騙你的,是我曾以為我有孤獨癥?!?/br>“……”白鹿小心翼翼靠在躺椅上,微曲的背脊仍然是個不夠放松的角度,“我應該從哪里說比較好?”兩個鐘頭,白鹿把去年對秦冕的那套說詞搬出來又復述一遍,從輟學講到自殺,但凡還記得的細節也都提到。雖然喬晏全程沒有插話,白鹿仍然被她注視得心虛。故事講得并不順利,直到講完也沒落得輕松。他埋著腦袋,怯怯解釋,“我……我現在不會自殺了,真的不會了?!?/br>喬晏的聲音依然溫和,可第一個問題就戳到白鹿最疼的那根骨頭,“你回憶的時候為什么不用正常時態?”她一邊翻看記錄一邊問他,“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么要跟我倒述?”倒述是一種極為巧妙的敘事方式,講話的人可以隱藏和跳過每一處他不想觸及的地方。就算說謊,也很可能不被人察覺。相比之下,用正常語序編故事的難度,就大多了。“可能是……后面的事情記得清楚一點,也好講一些?!?/br>喬晏沒有拆穿,“回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