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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還沒撇干凈這一個就等不及了?”這一個?白鹿自嘲,今天真是自取其辱十足。“是我唐突了?!彼麃G下最后一句逃一般消失在包房。門關上前,甚至還聽得見誰在說話,那聲音陰陽怪氣,他說那潑出去的半杯酒啊,少說也得五位數,真是便宜了這小子。秦蔚轉身欲追被秦冕一把抓住肩膀,“還想追過去?你好好看看你自己,這幾年身邊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無辜的秦蔚并不曉得方才這里發生過什么,被他們一打岔,反而忘記自己來時初衷,愣愣地看著一臉吃人相的秦冕,“哥,我找你是要做什么來著……我給忘了……”白鹿剛一逃出來,腦中‘嗡’一聲巨響。又來了。這個聲音又來了。明明已經逃到大街上,周遭的嘈雜卻突然隱沒于墻縫中,強行闖入大腦的幻覺被無限加強。他跌跌撞撞,迎面險些撞上一個人。那人似乎喝多了酒,一臉夸張的厭惡,指著他惡毒咒罵。白鹿看他嘴唇飛快翻動,卻聽不清一個字。眼前的街道突然扭曲成會所走廊,他‘看見’秦冕追著他從包房里跑出來,一臉抱歉的笑容,‘對不起我錯了……我其實記得你。你變化太大,我沒有認出來?!?/br>白鹿停下腳步,愕然望著眼前的秦冕,像溺水人眼里最后的光,“秦先生……您真的……”還記得我?最后四字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眼前秦冕的笑容已然開始扭曲,人影逐漸模糊,耳朵里卻變得異常擁擠,數不清的聲音爭先恐后涌上來,幾乎瞬間將他湮沒。“不要臉!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br>“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急功近利!輪不到你主動!”“輪不到你主動輪不到你主動!”“秦蔚,你居然認識這種人!”“這種人這種人這種人!”最后竟還有秦蔚的聲音。他臉上的憂傷被無限放大,他說,鹿鳴,你居然利用我接近我哥哥。白鹿捂著耳朵蹲坐地上,冷汗攢滿眉心,“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夜風將夜晚吹得冗長,也吹醒不該做夢的人。第三章名字倒是不一樣八月金桂可換酒錢。盡管夏暮秋初,是個多離別的季節。兩個月前秦蔚剛畢業,秦冕將他安排在自己本城的公司實習。前半個月表現良好,突然從某一天開始,秦蔚就經常遲到早退。起先秦冕以為他學校里還有事情收尾,睜一只眼閉一只。如今才咂摸明白,他所有的缺席都是為了去找那個白鹿。秦蔚不常來秦冕家里,雖然秦冕如今單身,他在國內的時候也常邀請弟弟過來坐一坐,不過都被秦蔚一言‘我又沒有戀哥癖’拒之門外。不過秦蔚小時候卻是塊牛皮糖,天天哪兒都不去,就黏在秦冕身上哥哥長哥哥短。當年家里想讓秦冕學醫,他明明都修完一整年醫生的課,硬是中途轉了專業先暫后奏,跟家里人好鬧一場。那時候秦蔚還念小學,他瞪著一雙天真的眼睛問秦冕,“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秦冕將黏在身上的牛皮糖扒拉下來,揉揉臉蛋,言簡意賅,“修房子?!?/br>他所謂的‘修房子’是搞房地產,而秦蔚卻理解成土木結構,甚至于對建筑這一類別的工作盲目崇拜了好多年。他小時候只有一個夢想,想有一天能成為秦冕肩膀。當然這個夢想,早過時限。飯桌上,秦冕將秦蔚最愛吃的香酥排骨夾到他碗里,“還在跟我賭氣?”秦蔚只埋頭啃排骨,啃得嘎嘣嘎嘣響,良久才說,“沒有生氣?!?/br>秦冕苦笑,“你小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br>“你那時候也比現在疼我多了?!鼻孛釃獯袅巳哪?,如今好不容易回來,秦蔚也不愿意跟他生分,腦袋一耷嘆了口氣就算妥協,“我知道了,以后絕對按時去公司,不早退,這總可以了吧?!?/br>“還有呢?”秦冕一人之上太久,成年后跟弟弟也少親近,說話有時不像兄弟倒像父子。秦蔚放下筷子,認真與他對視,“我喜歡小鹿,我不可能不去找他?!?/br>秦冕輕蔑勾勾嘴角,“你的喜歡?你的喜歡還沒你剛放下的那雙筷子值錢?!?/br>“……”秦蔚上一次喜歡的人,是他的前任男朋友,的確如秦冕所說,是個垃圾。如果說那人只是抽煙喝酒紋身泡夜店,其實這些都不算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安分好靜。物以類聚,同類相吸。秦蔚雖然喜歡他,卻無論如何都融不進他的朋友圈子,他嫌太亂。秦冕警告過他無數次不要認真,秦蔚全當耳旁風。直到最后被騙錢戴帽詆毀誣陷才終于清醒。秦蔚失戀在家不吃不喝的時候,那人正花著秦蔚的錢,在夜店的廁所里跟其他男人不戴套***。“黃非的事我認了,當初被他騙錢騙炮都是我心甘情愿,是我太遷就,這不怪他?!鼻匚狄呀洷M量克制,仍然聽得出他聲音輕哽。“他到處詆毀你性無能也是真的?”“……”黃非給自己出軌的借口,就是秦蔚滿足不了他。這也是秦蔚狠心分手的根本原因。他一個人滿足不了黃非,他也不能容忍黃非不止他一個人,于是才一咬牙,媽的,分手了。這只是上一個,上上一個也沒好到哪里去。秦冕不懷疑秦蔚真心,只是秦蔚看人眼光太爛,被他看中的人實在難以讓人信服。秦蔚繼續爭取,“黃非是黃非,白鹿是白鹿,小鹿他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名字倒是不一樣?!?/br>秦蔚不接他諷刺,思忖片刻,“我還是不信你說小鹿他勾引你。他不是那種處心積慮高攀的人?!?/br>“你怎知道他不是?”“他那么聰明,一定知道我的心思。若他是那種人,早就高攀上我了!哥,我認識他快六年,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雖然我們中間失去過聯系……”秦冕冷笑一聲打斷他,“認識六年又如何,你們中間失聯了五年。六年前他是你學弟,六年后他是聲色場所的男公關。別說五六年,就是一年時間都足以改變一個人。你不相信只是因為你還沒好到讓他來高攀你。秦蔚你照照鏡子,你現在什么都沒有,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別人憑什么愿意花時間精力來討好你?”秦蔚氣餒地一后背靠在椅子上,“我不是最近才喜歡他的,我很早就關注他了。其實我們之前還……哎算了,若不是跟他失去聯系,我壓根兒就不會跟黃非好上?!?/br>秦冕知道秦蔚固執,也沒奢望當場讓他死心。指了指碗筷,“先吃飯?!?/br>碗里最面上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