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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取了藥,又倒了杯溫水,然后趕回他身邊。看著黎珩吃了藥,紀未明終于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多久會見效,我們先坐會兒吧?!奔o未明道。“嗯?!崩桤裎罩裙獾囊淮涡约埍?,放緩呼吸,試圖以此減輕疼痛。紀未明朝他手里看了一眼:“還要喝水嗎?”身體已經站起來。黎珩搖頭,手里的杯子卻直接被紀未明拿走,他抬頭,見紀未明道:“還是喝點溫水舒緩一下吧,飲水機就在走廊那頭,很快的?!闭f完轉身就走了。黎珩手里空空如也,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還帶著余溫的手掌貼到腹部。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后腦貼向身后的墻壁,視線落到天花板的燈上。吸入鼻間的都是醫院里消毒水的氣味,燈光也自帶冷白效果,黎珩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耳邊似乎有清淺的腳步聲踏來,眼皮很沉,他緩緩閉上眼睛。黎珩從朦朧的夢境中醒來的時候,覺得口干舌燥,腦袋一鈍一鈍得疼。“醒了?”身邊有聲音傳來。黎珩動了動,才發現自己枕在紀未明的肩上。他慢了半拍抬起頭,看到紀未明下意識地動了動肩膀,大概是被他枕麻了,黎珩揉了揉眼,道:“對不起,我睡著了?!?/br>“沒事,喝口水吧?!奔o未明把水杯遞給黎珩,問:“感覺怎么樣?胃還痛嗎?”黎珩喝了半杯水,聞言搖了搖頭:“不痛了?!?/br>“那就好?!奔o未明站起來活動了下上身,看了眼手表,道:“還要休息會兒嗎?或者現在就回去?現在快九點了,回家你要是餓,我給你煮碗粥?!?/br>紀未明是開車來的,回家的速度自然也不會慢。回到家,聞到黎珩身上還是酒精的味道,紀未明道:“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還是直接睡覺?”黎珩此時嗅覺不太靈敏,但還是道:“我洗澡?!?/br>“行,沖一下就好了,別洗著澡睡過去了?!奔o未明取笑了下黎珩現在眼睛半閉未必,一臉倦意的樣子,“我還是給你煮一小碗粥吧,暖暖胃……”話還沒說完,就見黎珩回去自己房間,應該是去拿睡衣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紀未明覺得這樣的黎珩還挺新鮮,平??偸且桓崩洗笕说臉幼?,現在卻像是個懵懂迷糊的小屁孩兒。等他用新米把粥煮好,端著小碗走出廚房,客廳浴室里都沒有了黎珩的身影。紀未明單手推開黎珩的房門,打開燈,見到黎珩套著睡衣,蜷著身體倒在床上。他走近幾步,確認黎珩幾乎沒怎么擦干身體,T恤因為被洇濕貼在皮膚上,頭發也是濕的,把灰色的被單染深了一塊。紀未明氣笑了,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碗,去衛生間拿了塊干毛巾和吹風機過來。費了點工夫才把黎珩叫起來,黎珩困倦地瞇著眼睛看他,動作遲鈍地用干毛巾擦頭發。用吹風機吹頭發的時候,噪音也被黎珩當成了催眠曲,吹著吹著就閉上了眼睛,手一頓,吹風機就在黎珩腦袋上磕了一下。正在用勺子手動涼粥的紀未明看到了全過程,然后噗得一聲笑出來。黎珩睜開眼,放下吹風機,不明白怎么頭又突然疼起來。手揉了揉犯疼的地方,身邊幾聲腳步聲傳來。然后他的手腕被握住,一個碗被放到手里。頭發突然被陌生的溫度碰了碰,身邊的人道:“頭發還沒干,這樣睡著容易頭疼?!?/br>紀未明接過黎珩手里的吹風機,讓黎珩自己喝點粥,然后打開吹風機,開始幫黎珩吹頭發。紀未明幫黑炭不知道吹過多少次了,兩相對比下,更感受到黎珩的乖巧。兩者的發質也不一樣,黑炭的毛軟絨絨的,黎珩的頭發則很細滑,很輕易地就能從指縫中溜走。黎珩喝完粥的時候,紀未明也停下了吹風機。照顧著黎珩睡到床上沒沾水的地方,給他蓋上薄被,紀未明終于功成身退,關了燈悄悄離開房間。房間內重歸黑暗,黎珩半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門下縫隙間偷泄的光。-紀未明收到凌以安的消息時,很有些想把他直接拉進黑名單的沖動。但觸摸著手機屏幕的手指頓了頓,終究沒有這么做。凌以安約了紀未明在咖啡廳見面,紀未明到的時候,凌以安已經在了。“未明?!绷枰园矊o未明笑了笑。紀未明坐到位置上,開門見山:“找我有事嗎?”凌以安面上透出幾分掙扎,勉強笑道:“還是我母親的事……”紀未明安靜地看著凌以安,聽他以傷心為難的語氣,一邊講述著他母親的病情,一邊表達著希望紀未明能再借他一些錢。看著眼前的凌以安,紀未明突然覺得他很陌生,好像和他腦海中凌以安的形象并不相符。過去的十年,他自以為喜歡凌以安,可直到現在,他好像才真正看到了凌以安。紀未明出生在一個完滿的家庭,他的父母相敬相愛,攜手共度了雙方的大半人生,他們是紀未明憧憬的愛情模板。他在父母的影響下學會了愛與付出,也喜歡被依賴被在乎,所以在凌以安第一次向他求助的時候,他伸出了援手,然后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索取中感受到潛在的滿足。之后解決凌以安遇到的困難就變成了他的一種惡習,他想戒的時候,已經戒不掉了。直至此刻,紀未明終于意識到,他并不了解真正的凌以安,只是凌以安在偶然間與他心目中憧憬的伴侶形象契合,于是就被紀未明暗自執著了十年。紀未明總認為凌以安是弱者,需要他的保護,可事實上,凌以安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與他喜歡的人——以傷害另一個人的方式。凌以安說到一半,發現從走進咖啡廳后一直沒有表情的紀未明逐漸展現出一個笑容,是一種豁達、輕松、帶著些許愉悅的笑容,讓他的聲音頓了頓,驟然忘了自己說到了什么內容。凌以安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心里的某個部分,決絕而徹底地離開了。第12章仿生人不懂笑話==============================“怎、怎么了?”凌以安牽起一個脆弱的笑容,試探道:“想到什么開心的事了么?”紀未明收斂起唇角的笑,搖了搖了頭。他沒有回答凌以安的問題,而是左右看了看他們所在的這個咖啡廳,然后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滋味在口中流竄,紀未明又把白瓷的咖啡杯放下。“其實我不喜歡喝咖啡?!奔o未明道。事實上,他更喜歡喝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