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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微斂,一舉一動牽動人心。不少地位較低的旁支家族一個字都不敢說,心中叫苦不迭。怎么讓他們也知道了弗洛倫家族的秘密?他們還能完好走出這個宅邸嗎?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那個不能宣之于口的答案。公主制造的丑聞,恐怕是近親亂.倫。甚至還生出了有特殊疾病的孩子。三小姐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但是大小姐已經全然明白了,她的下唇被自己咬成蒼白色:“也就是說,家族的繼承人早就確定了?”無論她們嫁給了哪位王子,繼承人都落不到她們頭上?她的目光不自覺瞟向洛蘭。聯想到薛曲檸輕飄飄的質疑了一句,他為什么不敢睜開眼睛。薛曲檸腦子里響起瘋狂的警報聲,他選擇性忽略了。他覺得自己要通關了。“長老都知道?”她聲音顫抖。“知道呀?!彼麛傞_手,眉目無奈,“這就是我用來威脅他們的秘密,我答應他們不把這件事公布出去,他們把票投給我?!?/br>大小姐已經有些搖搖欲墜。原來……這一切都是被早早cao控的。如果沒有薛曲檸將這些事說出來,她可能會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成為蛇神的祭品。“等等,那么蛇神的祭品是怎么回事?”她眉目一豎,“為什么要把競爭失敗的繼承人給……”洛蘭突然開口:“因為怕秘密暴露?!?/br>他看向薛曲檸的眼睛里已經充滿殺意:“經過競選,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的秘密?!?/br>“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干脆全都殺了。每一屆繼承人都是一樣的做法?!?/br>三小姐失聲道:“那你為什么要殺死父親?!你明明已經——”“誰說是我殺的?”洛蘭打斷她。“可是……”洛蘭嘲諷地看著她。排除對神明無比信仰,不可能毀壞雕像的二小姐,再排除腦容量不大的三小姐,以及對自己十分有自信的大小姐,想弄死父親的只有一個人。薛曲檸:“是我?!?/br>準確的說,是他代表的這個身份。寬大的兜帽披風中伸出一只手,那雙手蒼白卻漂亮,似乎只有帶刺的荊棘薔薇能夠與之相稱。“如果父親不因為意外去世,我是永遠不可能再次回到這里?!?/br>“現在我是家主?!彼鹧垌?,瞳孔像黑夜一般讓人沉溺,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小王子。“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只好先解決你?!?/br>宅邸外,長老們紛紛坐上馬車離開。他們雖然看上去從容,但是從馬車的車轍可以隱約看出他們的慌亂。馬車夫朝他的主人詢問,他十分疑惑:“您為什么要走呢?”長老閉上眼睛,許久才聲音顫抖道:“這件事沒有你們看上去那么簡單。他接下來要解決的才是真正的難題?!?/br>想到那孩子毒蛇一樣的眼睛,他打了個寒戰。他們就不奉陪了,都扔給他解決吧。第3章蛇神雕像長約五公分,上面似乎裹了一層怪異的透明薄膜,雖然能很清楚看出雕刻的物種是那種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動物,然而它的線條卻顯得晦暗不明,給人一種難受眩暈的感覺。只有洛蘭自己知道,這個雕像在自己的眼中是什么模樣。在其他人看來,這是個靜態物質,它沒有生命,眼珠也不會轉動,甚至一伸手就可以將它打碎——但是他不一樣。在他的瞳孔中,怪異的蛇從夢中清醒過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朝著他的方向游動,每一次眨眼它就更近幾分,而它身下的碎石給他帶來作嘔的感覺,它們就像各種動物的內臟堆在一起,當然也包括人。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就算從夢中驚醒也不敢睜開眼。他怕下一秒睜眼,那條游走的蛇就出現在他眼前。而且這種恐懼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似乎是源于血脈的,刻在骨子里的畏懼。“你究竟是誰?”他神色復雜,“為什么你會知道?”薛曲檸:“小心推斷,大膽猜測?!?/br>也許一般人拿到線索后,就會把故事背景往童話方向上想。不過薛曲檸從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這個世界,想想他從小到大被神經病包圍,為了跟上神經病的思路他也時常大開腦洞。當一個萬人迷壓力真大,唉。至于為什么會認為殺死父親的人是自己——除了利益驅動,當然還有另一層思考。他已經十分確認這個世界和原來的是兩個世界,但是為了讓他完美融入,游戲肯定根據他的情況對角色進行了調整。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灰姑娘”和他有極為相似的過去,比如對蛇的吸引。他帶入自己,會對這種情況感到無比厭煩。因此不排除“自己”走向極端這個可能。眾人思考到一半,洛蘭卻猝不及防暴起!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露出寒光,離他最近的三小姐發出一聲尖叫!不過他的目標不是這個蠢女人,而是毫無防備的薛曲檸。沒有人想到他會突然傷人——在進入宅邸之前,所有貼身攜帶的武器都應該被收繳了,為了防止在最后一天的“神圣日”之前見血,所有人都不允許私下內斗。私人騎士來的太晚,根本來不及阻止。薛曲檸心中早有警惕,因此在他動作的第一時間就把蛇神雕像砸了過去,絲毫沒有手軟。這下輪到二小姐發出一聲尖叫。對蛇神雕像的恐懼讓他行動稍微凝滯了一瞬間,不過額頭被砸出血之后,他卻反而清醒了過來。三小姐情不自禁:“喂——”薛曲檸被拉回了注意力,洛蘭露出得逞的笑。相比于這個柔弱的“meimei”,他常年跟隨騎士長訓練,他的速度自然不是薛曲檸能躲開的。然而薛曲檸卻看上去絲毫不慌,甚至抬起頭,很冷靜地注視他。他心下差異,突然寒毛倒豎。強烈的危機感從脊髓一直蔓延到全身。他立刻收了速度,另一柄刀擦著他的鼻梁過去,幾根頭發被削了下來,帶出一絲血線。刀尖反射出他放大的瞳孔,居然是一柄餐刀。如果再晚一步,被挑斷的就是他的鼻梁了。冷汗從他額頭上冒出來,同一時刻,幾乎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薛曲檸被護在懷中,他一抬頭又被按下去,一抬頭又被按下去。女仆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神情發冷,手里握著輕巧的餐刀,直指洛蘭眉心。“別動?!币膊恢蔷媛逄m,還是警告懷里的人。洛蘭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他看了看女仆,又看了看薛曲檸,心頭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