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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睡睡大覺。宮中勢必有人比吾更急,成天都紅著眼睛盯著吾不放呢~”……嵐王中午去見蘇指揮使。宴語涼在他走后,平心靜氣小睡了一會兒,又起來批了一兩個時辰的折子、做了運動、圍觀了一會兒櫻兒打籠絡,轉眼天都黑了嵐王還沒回來。宴語涼:“???”那位蘇大人真就這么魅力非凡?“云飛你去點絳宮,看看嵐王做什么呢,就說朕喊他回來吃飯?!?/br>云飛去了,又很快回來。說是嵐王傳話依舊在忙,讓陛下自己先吃。鸚鵡:“呱——阿昭笨蛋,阿昭笨蛋?!?/br>文鳥:“嘰嘰嘰嘰嘰!”很好。宴語涼保持圍笑,大口吃梅子燒rou。“這個蘇指揮使,朕記得年歲也并沒有很大?!?/br>云飛近來在宮中往來,碰巧剛結識了幾個烏衣衛的年輕人,剛聽了不少八卦:“聽聞蘇指揮使年紀三十二三歲,正當年?!?/br>三十二三確實正當年,只比奚卿大一點,正是男子最有味道的年紀。“那該是妻兒成群、孩子遍地跑了吧?”云飛:“這,倒是聽聞蘇指揮使他不知為何至今未娶,想必也是公事繁忙給耽擱了?!?/br>宴語涼:“……”真巧,朕二十八歲,同樣“不知為何至今未娶”。“能做到烏衣衛指揮使,必然也得十分的聰明英俊、器宇軒昂吧?”那邊櫻兒都已經覺得不妙,在偷偷使眼色了,無奈云飛并未反應過來:“這,云飛其實也不曾得見過那位蘇指揮使,但云飛聽年輕些的錦衣衛都說,蘇指揮使品貌過人、乃是烏衣衛之中的翹楚?!?/br>宴語涼:“……”錦裕帝別的事情記不得,倒是清楚記得嵐王的烏衣衛全是一水筆挺英俊的少年郎??刹粌H衣服漂亮,人也都一個個精神得很。在那樣一群俊美風流的少年之中還能是個中翹楚,該是什么樣一個人?那還得了?錦裕帝吃著梅子。嚼嚼嚼。成功地,酸了。……又過了一個時辰,嵐王還不回來。錦裕帝繼續看折子,保持帝王優雅、保持帝王圍笑,保持帝王的精神又勤勉。還不回來!這是打算跟指揮使一起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了?皇帝放下折子游蕩到楚微宮宮門口。他反正爬墻的野事兒都干過了,倒也不怕扒拉著門縫望眼欲穿的丟人。結果。這門!它根本!沒有鎖!外面之前站得筆挺的一堆士兵守衛也沒了。宴語涼完全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時候撤走的。所以朕其實早就自由了?拽開宮門,錦裕帝依舊有點緩不過神。他沒什么優點,就一向支棱得特別快:“云飛來,快給朕喊一聲?!?/br>云飛不解,要喊什么?宴語涼:“皇上起駕——”自己給自己喊了一嗓子,就大咧咧地出門了。云飛櫻兒趕緊跟上。外頭正是妥妥的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第36章主仆開撕,朕沒想到。宴語涼雖說月黑風高夜出門游蕩了,卻并不知該去哪里。去御花園看了看花又去金鑾殿瞧了一眼自己的龍椅,點絳宮那邊始終燈火通明。然而點絳宮去不得。真闖去了,豈不是顯得他很小氣?嵐王就罷了,絕不能讓那蘇指揮使看了笑話。宴語涼畢竟腦子活泛。轉悠了兩圈,夜里風涼,轉悠明白了。是他想多了。且不說他乃是大夏三百年來獨樹一幟力挽狂瀾的圣明賢君,既只說他是天子這一條,也已有足夠的本事魔高兩尺他道高八丈!狗到還朝以后自然江山在握美人在懷!區區指揮使何足畏懼?如此想著,宴語涼又繼續走,結果遇到一隊巡邏經過的烏衣衛,帶頭人還一張熟悉面孔。這不是之前那個夜闖宮闈,吱哇亂叫的少年烏衣衛嗎?卓子昂八百年輪值一回,迎面撞上狗皇帝!他早上剛聽了指揮使的那些話,此刻再看狗皇帝已再不是之前“嵐王的玩物”和“搶錢狂魔”的刻板印象了。而是一個笑里藏刀、陰險狡詐的鐵血君王。嚇人人!卓子昂跪下行禮時瑟瑟發抖。宴語涼:“正好,你們起來。朕跟你們打聽個事兒?!?/br>遇得早不如遇得巧,這世上還有誰比烏衣衛更了解他們指揮使?……那晚莊青瞿與蘇栩一直聊到深夜。并非存心弄這么晚,只是北漠異動事關重大,嵐王不免找了些信得過的官員過來研究。之后為表親厚,又邀蘇栩吃飯,飯桌上多聊了兩句家常。他就不該聊。這一聊,蘇栩便從“指揮使”變回了“自幼看著少爺長大的家仆”,循循教誨、嘆息數落。莊青瞿靜靜當耳旁風。猶記當年北疆,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宴語涼幾乎都要瘋了,蘇栩還在耳邊一遍一遍勸他機不可失要果斷利落。他當時恨紅了眼,換成別人敢這樣只怕他一劍早砍過去了。但蘇栩畢竟是當年從尸山血海之中背回他爹的尸首的人,對莊氏恩重如山。北漠那次犧牲慘烈,莊氏折進去的不僅全家老少,就連蘇栩的爹也戰死在了莊老將軍身邊。蘇栩當時身受重傷,只能選擇背一個人出來。他最后背出來的是莊老將軍,自己親爹從此尸骨無存。如此忠仆,又讓莊青瞿如何忍心駁斥他。只能暗自寬解,全把此人當做一位嘮叨的長輩,任由他說不聽就是。……夜深,莊青瞿疲倦地回楚微宮時,蠟燭已經熄了一半。他周身又有些發冷的征兆。身體的疲累倒也罷了,心累才是真難受。其實蘇栩不勸他也清楚,他如今的所為,屬下之中又何止一人兩人對他失望透頂。烏衣衛、綠柳軍,曾經明里暗里攀附討好的人,誰不覺得他心慈手軟功敗垂成、鬼迷心竅自毀長城?然而最可笑的就是,人人以為他要反。身邊的人,皇帝的人,都不信他。但他何曾覬覦過皇位?一度想過也許直到哪天他死了蓋棺定論,這世道才終能還他一個清白??捎治至餮运钠?,即便死了也要給他安一個謀逆不成的罪名。罷了。莊青瞿搖搖頭,不想了。阿昭說得對,逝者已矣。既已重新來過前路似錦又何必……他垂著清暉色的眸,靜靜往屋里走。櫻兒追上,奉上一張花箋:“嵐王,這是陛下寫給您的?!?/br>莊青瞿愣了愣,微微皺眉。展開花箋,是皇帝書法大家的行草墨寶。【飯在桌上朕在床上?!窟€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