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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太熟,需得多加練習,大明樓二層,有隔絕靈力的靜室,可去那處?!?/br>“但也別忘了刀譜。明日開始,我教你習刀?!?/br>“現在戌正已過,穿過大明樓,去到后院,東側一棟,是你們女子的寢舍,你可過去挑選一間住下,再往后走,則是女子澡堂,可去那處沐浴?!?/br>燭火幽幽,屋室被照得偏了色,到處都暈開一層紅。步絳玄別開臉說完最后一句,聞燈神情逐漸變化。女生宿舍?女生澡堂?聞燈險些要崩掉表情。他雖然裝女孩子裝得很自如了,但不認為自己能住女生宿舍,洗女子澡堂!雖然是個變態,但不能完全變態。“時間不早了,我、我、我該回家了?!甭劅羿У钠鹕?,掏出那件瞬移法器,“我哥還在家……等我吃夜宵?!?/br>聞燈一溜煙逃走,數分時間后,來到白玉京院門外。這里是西門,依舊鬧哄哄的,支攤上、店鋪前,燈火蒙在秋雨中。他側身,讓一行白玉京的學生進門,適才發現白日里走得太急,沒問聞清云要住哪家客棧。“小姐,三小姐?!?/br>街上傳來幾聲喊。聞燈循聲抬頭,一輛馬車駛近,駕車的人跳下來,擺好馬凳,沖他拱手:“三小姐,二公子命我在此等您?!?/br>聞燈認得這人,是家中仆從,遂走上馬車,坐進去后,又探出頭問:“白玉京東南西北各開一門,二哥怎知我會從這里出來?”這名仆從呵呵一笑:“所有門外,二公子都安排了人?!?/br>聞燈:“……”馬車一路疾馳,帶聞燈來到一座宅院外。聞燈進門前掃了眼門牌,寫的是——“聞宅”。“我們老聞家的不動產?!彼止玖司?,走向出來接他的聞清云。聞清云顯然弄清楚了在他們在食肆里遇到的事,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叮囑聞燈一句“切莫小覷那步家人”。這是座三進三出的大院,景觀造得很不一般,但人少,便顯得非常清冷。聞燈跟隨聞清云走了一陣,才到他的房間。熱水、熱茶乃至宵夜都已備好,聞燈泡完澡,端了盤rou脯坐到床上,取出步絳玄給他的刀譜們,吃著零食,依照對招式的喜好程度,精挑細選,挑出了一套。刀法名為,讓聞燈聯想起“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這句詩。聞燈有心獨酌,但聞書洛這些年偷藏的酒就那一壺,他在云舟上便喝完了。這偌大神京城中,他是初來乍到、舉目不識路,出了門鐵定回不來,加之聞清云嚴格看管,只得忍住心思,囫圇翻了一遍刀譜,吹燈睡下。翌日一早,聞燈被聞清云催促起床,塞上馬車,送往白玉京。這座天下聞名的學院已結束招生,但距離今屆新生正式入學還有幾日,院中看不見太多青澀迷茫的面孔。聞燈還沒睡醒,不愿走路,尋思了一陣方向,用瞬移法器來到大明樓前院。北間余也在院內,坐在屋檐下,舉著一根極長的魚竿,釣院門口清池里的魚,看見聞燈,淡淡一笑:“徒弟來了?!?/br>聞燈朝他執禮:“師父?!?/br>北間余抬手朝聞燈招了招,示意他過去:“為師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彼畔卖~竿,手在虛空里一抓,抓出一根笛。是根竹笛,笛身光潔,能看出是新做的,入手清涼,材質極佳。“試試音色如何?!北遍g余道。聞燈不跟他客氣,道謝之后接過,在他身側坐下,吹起一首世界名曲——,莫扎特版。笛音清澈空靈,輕快婉轉,宛如鷇啼。遠處清林里,鳥雀盤旋飛出,在雨后透亮的天幕輕盈穿行。北間余遙遙看著,待聞燈一曲至尾聲,問:“還會別的曲子嗎?”于是聞燈來了第二首莫扎特,快板,曲調變得激越,跌宕起伏。他習慣性將視線落在手指上,沒發現群鳥又高飛起。北間余在地面敲擊出節奏,滿意點頭:“徒弟,你在音律上的造詣不低啊?!?/br>聞燈謙虛拱手:“是師父給的笛子好,是這首曲子好?!?/br>北間余笑看他一眼,輕振衣袖,悠悠拾起魚竿,道,“昨晚的事情,我已聽說。你們的應對之策,我也了解?!?/br>指的自然是步靖華向步絳玄挑戰之事。聞燈立刻問:“師父可有什么要囑咐的?”“為師只有一句?!?/br>“師父請講?!甭劅羯袂檎浧饋?,挺直了背,嚴肅等待下文。北間余:“這是徒弟你在神京城中的第一戰,打人時,下手切莫輕了?!?/br>不愧是你啊。聞燈做出一副肅然表情,拱手應下。之后的兩日,聞燈在大明樓二層隔絕靈力的靜室內練習,看步絳玄給的,在他的指導下學習刀術入門、鍛煉體能,辰時便起床,至亥時歇下,作息變得前所未有的規律和養生。可練刀和鍛體都過于耗費體力,他白日里極困,但凡能尋得打盹兒的空隙,必然會睡過去,仿佛回到高三那一年。或許這就是真正的爺青回吧。聞燈在心中腹誹著,有苦無處訴說。轉眼來到第三日。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清晨時分便停了雨,天空中陰云散去,太陽探出腦袋。中午時候,日光如碎金,在長街上靜緩流淌,穿行的風都變溫柔,不再將花枝壓彎腰。午正。于閑一身水青色院服,踩著匆忙的步伐踏入大明樓前院,舉目四望,尋找聞燈。但見那家伙搬了張搖椅睡在太陽底下,身上蓋著件薄披風,并用帽子扣住腦袋。于閑急切道:“聞師妹,那個步靖華午時一到便等在新臺門外了,你怎么還在睡此地?”聞燈的聲音從帽子下面傳出,聽起來甕聲甕氣:“午時七刻也是午時,就算我那時才去,也算不得不守約定,于師兄別急?!?/br>“如何能不急!”于閑瞪大眼。“反正是去……”聞燈拖著調子,話剛起了個頭,聽見步絳玄清清冷冷的嗓音:“是時候出發了?!?/br>聞燈被這聲音冰了下耳朵,拉開帽子,學聲音的主人癱起臉:“新臺門又不遠?!?/br>步絳玄:“早去早回?!?/br>“你就是看不慣我睡覺?!甭劅舯еL坐起身,低聲說道,眼中很有怨念。“走了?!辈浇{玄依舊是平直無波的語氣,不理會聞燈的神情,抓起他手臂上的衣料,帶他離開大明樓前院。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片刻,搖椅旁就剩了個于閑,他恍惚半晌,縱身一躍,開始狂追。新臺門外進行過清場,攤販們往兩側排開,騰出一片擂臺大小的空地。步靖華站在空地中央,明晃晃的日光從他一身華貴錦衣上流淌過去,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