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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的,濃縮程度十分感人。他要是不倒,都對不起人家咖啡豆?!?/br>“行了啊,都說了心臟沒什么大問題了,這不就已經放心多了?!崩栾w文看著薛玉成依舊冷著一張臉,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鐘權很大概率也不知道自己咖.啡.因.不耐受的事情,他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板著張臉給誰看吶?!?/br>“沒人說他是故意的,”薛玉成抬胳膊擋開黎飛文的手,“我就問你,就鐘權的狀況來說,有沒有可能前面一丁點不適反應都沒有。就站起來那一瞬間,一口氣沒上來,所以才暈了?”黎飛文聽出來薛玉成問問題的方式別有它意,瞇了瞇眼,還是如實回答了,“基本沒可能,暈之前應該有很明顯的不良反應?!?/br>“好了,”薛玉成走進病房,“我知道了?!?/br>鐘權已經醒了,只是看起來狀態很差。黎飛文并沒有給鐘權上什么藥,只是讓他多喝水。這會兒鐘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病床外,被一位護士靠著不容小覷的臂力架住了。“你不用忍著,想吐就吐出來?!?/br>鐘權閉著眼不說話,手肘一直撐著護士的胳膊來保持平衡。真要是能吐點什么才好了,可惜他只是胃里一直犯惡心,因為壓根沒吃什么沒東西,想吐都吐不出來,那才叫一個難受。“換我來吧,”薛玉成扶著鐘權的胳膊,“前面真是麻煩您了?!?/br>“沒事,不麻煩?!弊o士麻利地調了一下床的角度,“那我先去別的病房了,你們有什么情況按鈴就好了?!?/br>她剛走出病房的門,門口兩位男護工遠遠的正在往病房里面瞄,其中稍微矮一點的踮起腳,“剛才進去的那個是不是薛玉成啊,我可喜歡他的歌了?!?/br>“去去去,你們倆在這干嗎呢,不許打擾病人休息知道嗎?!?/br>“哪能啊,這不就遠遠地看一眼?!眰€子高點的也跟著墊腳,“里面那個病人也是娛樂圈里的嗎,我一個男的都覺得他帥,沒道理不火啊?!?/br>“沒注意,我現在眼里只有薛玉成?!?/br>“你那是粉絲濾鏡?!?/br>病房里的兩個人還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么。鐘權剛剛撐著護士的時候,還一板一眼地保持著距離?,F在眼前的人換成了薛玉成,他整個人瞬間就沒了骨頭似的倚在了薛玉成身上。“你起開,”薛玉成一點一點把重心往回推,“在這賴著也沒用,剛剛平衡維持得不是挺穩定的么,核心肌rou沒白練?!?/br>“你先別動,”鐘權一只手擋在口鼻的位置,說不上是咳嗽還是干嘔了兩下,“我還有些頭暈?!?/br>薛玉成果然不動了。然而鐘權并沒有繼續賴多久,似乎只是緩過去了最難受的那一會兒,就自己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了摸薛玉成的耳朵,帶著哄人的意思,“嚇到了?”薛玉成躲開了鐘權的接觸,找了把椅子坐下,醞釀了一下情緒,神情嚴肅起來,“我當時就在你跟前,你不舒服,卻不跟我說?!?/br>“還是我死皮賴臉地非叫你送我下樓,才給了你暈在我跟前的機會。我要是直接走了,你倒在會議室里,可能好長時間都不會有人知道?!?/br>“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我——”鐘權剛要開口,就被薛玉成打斷,“我不懂你到底在要強什么,鐘權。咱們兩個這么多年了,可我還是覺得,跟你的距離得好遠。是,沒錯,你會示弱,也能服個軟,但從來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其余的你還是自己扛著,你有把我當過可以依賴的伴侶嗎?”“不是,玉成,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鐘權難以置信。薛玉成不急于給鐘權回答,只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前兩天你發燒不舒服的時候,總算愿意主動跟我說,不自己死撐著了,我本來挺高興的?!?/br>“后來我發現我錯了,”接著他深呼吸了一下,試圖平復心情,緩緩開口道,“原來那天你自己跑去檢查出了心臟的問題,所以發燒就變成無關緊要的小事了,為了不重要的小事跟我撒個嬌,自然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對吧?”“我沒有,”鐘權很堅定地否決了,“我沒有那樣想?!?/br>“或許你沒有,”薛玉成嘆了一口氣,“你只是不舒服的時候去別的醫院看病,這樣一來不論查出來什么毛病我都不會知道?!?/br>“你還會拿普通的頭疼腦熱當借口,攔著我去跑一個行程安排不合理的通告?!?/br>“但是你今天就算快撐不住了,也沒有透露出一點的不適。因為你估計問題出在心臟上,所以不想讓我知道;因為去頒獎是個不怎么累,又能增加曝光度的好通告,所以你就算你再難受,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去參加?!?/br>“這一系列行為,可以讀作,‘我是為你好’,但是你知道它寫作什么嗎?”鐘權垂眸不語。薛玉成也不再看向鐘權,扭頭看向窗外,所有的話似乎都只是小聲說給自己聽,“它寫作‘我不需要你’?!?/br>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雖然這個世界前面的各種saocao作,都是為了打成“和攻略目標每十二小時進行肢體接觸”這一條件,但是鐘權不得不承認,薛玉成方才描述的問題,的的確確存在在他身上。將的食指指節抵在眉心處,鐘權不禁又陷入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自我厭惡之中。“對不起,我……”鐘權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他實在是太差勁了。“你不用道歉,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也有責任?!?/br>“玉成,我不是不想依賴你,我只是,”鐘權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只剩下呢喃,“我只是習慣了?!?/br>“或許對于許多人來說,放心地去依靠別人,不是件難事??墒菍τ谖襾碚f,真的好難?!?/br>“我好像已經失去這種能力了,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鐘權抬頭看向薛玉成,對方坐在距離病床一米開外的椅子上,沒有回應他的話。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病房里,將房間斜著分割成明暗兩部分。薛玉成沐浴在陽光之下,而他,置于陰暗之中。鐘權凝視著地面上用陽光劃出的分界線,前所未有地覺得被整個世界孤立。“玉成,”鐘權努力壓抑住聲音中的顫抖,讓自己顯得平靜,“你不要離我那么遠?!?/br>薛玉成似乎覺察到了異常,只是回頭看著鐘權,并沒有靠近。“回應我,玉成?!辩姍嘁恢皇职丛谛呐K的位置,他開始有些喘不上來氣,呼吸急促起來,“我現在感覺很不好,你不要在這個時間點不理我?!?/br>“我在回應你,”薛玉成沖到跟前手忙腳亂地按鈴,還要扶著鐘權,“深呼吸,鐘權,我在這陪著你,不會有事的,護士馬上就到?!?/br>然后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