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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自己醒了啊……”治療師哆哆嗦嗦地看向正在抽煙的終文光,艱難開口。他是被工作人員從營養倉里強行拎出來,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被推到了前線。“你覺得呢?!?/br>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幾個世界下來,何哲有什么進展還未可知,但是終文光絕對是愈發狂野了。從進入世界前的茫然無措情緒幾近崩潰,到中期偶爾醒過來一次被不適反應折騰半天,再到現在這個世界半途睜眼跟小憩轉醒沒區別,站那抬下眼就讓他身子涼了半邊的架勢。真的是挫折使人成長啊……治療師如此感嘆到。終文光也不指望著治療師能給出什么回答,開門見山,“他那病,自己選的?”治療師點頭如搗蒜,一秒賣隊友:“自己選的,攔都攔不住?!?/br>“你說……”終文光吐了口煙,“他選這種可能救不回來的病什么意思,幫我分析分析?!?/br>治療師的臉色宛若美式酸黃瓜。“他是打算提前適應一下死亡,還是說預備著讓我……提前適應一下他的死亡?”“大哥……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的……”“我知道他沒有,”終文光抖了下煙灰,“我太了解他了。他才不敢真在世界里把自己弄死,估計準備著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把好感度刷滿,這樣一來我醒來之后也不能把他怎么樣?!?/br>治療師苦笑著附和。“順便呢,還能趁著我在世界里屏蔽著記憶,測試一下我的反應,不管我什么反應都得自己在那胡思亂想好一會兒。他那點小九九,嘖?!?/br>“我以前就是太心疼他了,想著十個世界呢,也犯不不逼著他,順其自然就好,他順心最重要,總會有進展的。結果,他就敢在第九個世界給我玩這一出?!?/br>“那要不頭兒,你后面帶著記憶進去,教育教育他?”治療師試探道。“不用,”終文光把煙熄掉,“他要是看出來我帶著記憶,反而束手束腳口不對心了。沒記憶能讓他放下戒備,專心作死,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啊,說不定都能套出來?!?/br>“那怎么辦,咱們總不能任由著大哥隨意發揮吧?”一個咱字,表明了治療師光速站隊的決心。“自然不,”終文光抬了抬下巴,“現在我說你記?!?/br>治療師趕忙拿出終端轉換到備忘錄界面。“把癌癥選項設為不可調狀態,如果他打算關閉癌癥,就提示‘此病癥開啟時間過長,已不可關閉’;并且,一旦癌癥通過醫療手段治療成功,那么一個月后使用系統強行讓他復發,一旦復發則不可再治愈;此外,把好感度上限卡死在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說好感度永遠不可能刷滿?!?/br>“狀態鎖死……強行復發……好感度限制……”治療師嘴里一邊念叨著一邊劃重點,“頭兒,那這世界你出不來了???”“哦對,再補上一條。就把世界終結的判定改為……”終文光摸索著下巴:“溫縱角色的死亡?!?/br>治療師倒吸一口涼氣。“你慌什么,這到頭來虐的是我成不?!苯K文光嘆了口氣,“無所謂,怎么虐我都不要緊,他這喜歡找死的毛病,我得給他掰過來?!?/br>————————————————“學長,該吃藥了?!?/br>溫縱半昏半醒之間聽到這經典的潘金蓮發言寒毛直豎。通常情況下,幾乎滿格的好感度不不需要等很久,就能在某個不經意間的瞬間刷滿然后結束整個世界。這也就是為什么溫縱敢肆無忌憚地開直播脫馬甲的緣由,只要在熬上一會兒就可以瞞天過海。只是這會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好感度就是卡在將要滿格的地方一動不動好幾天。頭兩日溫縱還能打起精神管住許彬之少上網,可奈何他到底是個身患絕癥的病人,幾番折騰之下還是撐不住,溫縱瞇著眼瞄了一下對方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電腦以及不難覺察能往下掉冰渣的語氣,心中只有兩個字——完了。被許彬之教訓已經是小事了,在生病的痛苦面前心理上的壓力依然一文不值。溫縱現在最絕望的是,許彬之這一生氣,好感度就跟滿不了,滿不了他就出不去這個世界,出不去這個世界他就得……接著病下去。他有點虛,真的。雖然死遁是一個比較保守且大概率會刷滿好感度的方式,但是對于這種解決方法:他更加虛,真的。思來想去還是不想走死遁路線,那么唯有刷好感度這唯一解了,溫縱閉著眼思考了幾秒之后做出了決定。許彬之舉著小藥杯,看著溫縱皺著眉試圖一點一點把身子撐起來。他是心疼,可是更生氣,所以便狠下心來不去扶。溫縱也不開口求助,沒力氣了就隨便找個支點歪著緩一會兒,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坐起身來。許彬之把手里的藥遞給溫縱,看得出對方一如既往地厭煩那藥黏膩的口感,強壓著惡心咽了下去,眼尾都有些泛紅,呆呆地坐在那里發愣。往常這會兒他都會趕忙遞上一杯水,并且在一旁哄上好一會兒。今日這樣冷淡溫縱居然一點疑問也沒有,估計是已經琢磨到馬甲不在了。講真的,溫縱這會兒要是態度好點,撒個嬌服個軟什么的,他或許還就真輕而易舉的把這事兒翻篇了。他理解對方病中難免胡思亂想,換個身份探測他的想法這事兒,他雖然很不喜歡,但是如果是溫縱,他也能很快原諒。他都讓步到這個境界了,溫縱現在這又是個什么態度?是還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么?許彬之站在原地等不來溫縱有所反應,愈發生氣??蛇@氣又不能撒在溫縱身上,轉身就往病房外面走。步子剛邁出去沒兩步,就聽到溫縱在背后壓制在喉嚨里的干嘔聲,緊跟著就是劇烈的咳嗽。治療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容易惡心,更何況剛喝完膩得要死的藥連口水都沒喝,不想吐才怪。然而溫縱有個很要命的毛病,即便知道自己什么都吐不出來,還是習慣性地把身子探出床外很遠的距離,好幾次一不留神就差點從床上折下來。許彬之這會兒哪還顧得上生氣,本能地沖上前去就要扶著,生怕對方摔了。結果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被溫縱順勢一把攬在懷里。他抬胳膊就想要推開,手都搭在了對方身上,猛然看見眼前蔓延的那些管子,心想溫縱插得那一身針就那禁得住他這一推。手上用了力氣又生生收了回來,整個人僵在了那里。“溫縱,你放開我?!?/br>對方沒聽到一般,只是抱著他調整著氣息,這么一聽方才那些聲干嘔也不是在唬他,只怕是真的難受。許彬之可不打算因為這點小打小鬧就輕易地繞過對方,伸手拍了拍溫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