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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被放大到了極致,如同瀕死的魚放進沒有水的小魚缸里,連魚尾都擺不動了,生命力被一點一點地抽離。“救……救命……”“哥哥……”……上千公里外的C城,燕淮陡然從睡夢中驚醒,驚悸地瞪著天花板,深呼吸一口屋內點的安神香,手背搭上額頭,卻摸到一手的汗。心臟似乎是在往下墜的樣子,透著一種空茫的心慌。他記不清自己夢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又沒睡好,而且一旦清醒,之后的時間也睡不著了。但跟往常寧初不在身邊的情形不同,這次醒來,他感覺整個人的情緒都是焦躁不安的,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著喘氣,被子里的身體也汗濕得厲害。像是在噩夢里歷經了一場生死。摸出手機一看,已經凌晨四點半了,微信里,寧初最后一條信息停留在‘哥哥晚安’上面。一條微信的震動應該吵不醒吧?他想。發了一條‘寶寶早上好’過去,等了一會兒果然沒人回,便起身披了睡袍,去浴室里沖了個澡。航線申請的起飛時間是早上六點多的,現在開車過去機場可能早了點,但也差不多了,燕淮簡單穿戴好,開門出了臥室。樓下的客廳里有微光,放輕腳步走近了才發現,是燕卿卿捧著水杯,正縮在沙發里閉目養神,五十歲的女人穿著純白的毛絨睡衣,膚白貌美,黑發秀麗,保養精細,年輕得像是三十出頭。“這么早就起了?倒時差?”燕淮的突然開口似乎把燕卿卿嚇了一跳,睜眼嗔怪地看他:“年紀大了嘛,覺少,你這么早就要出去?”“嗯?!毖嗷措S意點點頭。“我聽程軒他們說……”燕卿卿眼眸含笑,身體坐直了些,“你談戀愛了?真難得,是誰???我認識嗎?”這么多年一直很少關心兒子的感情生活,沒想到竟然一回國就有情況了,她很好奇。燕淮頓了頓,心臟微微提起來,扭頭看她:“叫寧初,寧靜的寧,最初的初,你認識嗎?”“寧初?”燕卿卿想了片刻,搖搖頭,疑惑又有些苦惱的表情不似作假,“有點熟悉,好像聽過,只是記不清在哪里聽過了?!?/br>“……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燕淮低聲道,走了兩步,又轉頭問她:“你今天要去看蘇誠?”“呃……嗯,就老朋友見一見而已?!毖嗲淝涿蛑?,怕他生氣,表情有些不自在。“嗤!”燕淮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徑直離開。海城的醫療雖然不如C城,但體檢系統什么的還算比較完善,為了避免寧初來回奔波,他就聯系的海城當地醫院。在候機室里等待的時候,微信里那條早安信息一直沒回,不過現在還早,人應該沒醒。燕淮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總覺得心里惴惴不安,隱隱有預感,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發生。站起身來走了兩步,看了眼停機坪,落地玻璃外的天空陰云看著沉得很低,似乎要下雨了。看了天氣預報,海城那邊應該正在下雨,不知道等他到的時候,雨有沒有停。六點鐘,燕淮抬腳準備離開候機室,手機突然‘?!艘宦?,顯示著寧初發來一張圖片,他停下腳步,微微蹙眉。這么早就醒了?會不會低血糖?燕淮點進微信對話框,但闖入視野的小圖霎時間讓他瞳孔驟縮,心跳都漏了一拍。點開后仔細一看,發現根本沒看錯,這就是一張大半邊笑臉的自拍照片,而照片中異常詭異的笑臉,屬于寧初劇組的那個導演——白星瀾。他看著那張照片,飛快撥通微信電話,心里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的低沉聲音瞬間將他的心臟打入谷底。——“喂?呵呵呵……是燕淮吧?看到我的照片了?”“白星瀾!你做了什么?”憂慮像潮水一般襲來,他咬著牙,把心里暴戾的情緒拼命壓下,眼中血氣涌動:“寧初在哪里?”“他呀,他現在在我的后備箱里?!?/br>燕淮眼前一黑,掌心的手機幾乎快要捏碎。53求你了“他呀,他現在在我的后備箱里?!?/br>這話驀地聽進耳中的驚悚感絲毫不亞于‘他已經沒命了’這個意思,但燕淮很快反應過來,白星瀾這樣的舉動不會是想要直接殺了寧初。而他更加崩潰地意識到,寧初有幽閉恐懼癥。這人那次在電梯里的模樣,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更何況,現在是比電梯還要狹小數倍的后車廂。白星瀾真的瘋了。“你別動他!你想要什么?”燕淮毫不懷疑,如果白星瀾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他能失控到親手殺了這個人,但現在的情況卻根本不允許,他不敢激怒對方,連破口大罵都不敢,死命壓著嗓音里的戾氣,喉間甚至吞咽出了一股鐵銹味兒。“我不想要什么,”電話里的聲音故作惆悵中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愉悅,“我已經要不到什么了,我現在只看你痛苦,看你失去之后有多痛苦凄慘?!?/br>“我和你根本就沒有過交集!”他他媽的以前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燕淮心急如焚,一邊說話,一邊摸出另一只手機,沖不遠處的徐薇打了個手勢,飛快地在手機上面cao作著什么。“還是說我忘了在高中的時候曾經得罪過你?那你沖我來啊,寧初好歹是你同學,他跟你的關系一直都不錯!”“沖你來……嗤!”白星瀾莫名地憤怒:“我現在就是沖你來的,阿寧是被你牽連的!”而實質上,如果燕淮還有那兩年的記憶,就會知道他對‘白星瀾’這三個字根本沒任何印象,不管是模樣還是其他。但就是這樣的態度和現實反而讓白星瀾的恨意更深,他知道如果不是他硬要擠進來,硬要搞這一出,他永遠只是這兩個人甜蜜愛情里的局外人。連空氣都不如,燕淮不把他放在眼里,寧初也根本不在乎他。可憑什么呀?他也是在跟燕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