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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這么晚才接?”電話里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我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只是說:“對不起,剛才去了趟廁所,手機放床邊了,沒聽到?!?/br>“那你準備一下,我一會兒過來接你?!?/br>“接我?”我愣了愣,有點疑惑的問:“去哪?”“昨天答應你帶你去見阿姨,忘了?”我這才想起來,隨即而來的是不敢相信,畢竟昨天是以顧哲摔門而去作為結局。“真的嗎?”我有點擔心的問,害怕只是顧哲同我開的玩笑。“不想去?”“沒有沒有?!甭牫鏊Z氣里的煩躁,我連忙開口:“我現在就收拾好,在客廳等你?!?/br>“嗯,掛了?!?/br>未等我說一聲再見,電話直接掛斷了。我將手機放下,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先做哪件事,想了想決定先把手上的傷口大致處理一下,怕見到母親嚇到她。隨便用碘酒消了下毒,用紗布包扎好后,走到衣柜前,從暗紅色的衣柜里找出一件米白色的毛衣。抖了兩下,看見燈光下懸浮起伏的微塵。領口部分刺得脖子麻麻癢癢的,有點像被粗糙的大手扼住了喉嚨,弄得快要不能呼吸,伸手扯了扯,才好了些。隨手拿了一條寬松的格子長褲,能蓋住膝蓋的傷,穿好后,站到鏡子面前。那個瘦弱的少年,身體支撐不起寬大的衣服,面色蒼白,額前的劉海已經過了眉毛,嘴唇只有在抿緊時才有淡淡的血色。眼尾下的淚痣,蘊滿荒涼和悲傷的眸子。反應過來,鏡子里的少年,是我。努力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做一個笑容,可臉頰像是被冰凍過一般的僵硬,笑起來跟哭一樣。算了。我理了理蓬松凌亂的頭發,邁著慢吞吞的步子去衛生間,洗漱過后,又拿著手機,邁著慢吞吞的步子走出臥室。在到樓梯口時,我看到了已經現在樓梯下等著的顧哲。他看見我,二話不說的走上來,直接將我抱了起來。我能感受到周圍傭人們的眼神,這種不適感讓我忍不住在他懷里扭了兩下,想要掙脫,卻被顧哲抱得更緊了。“別亂動,我沒那么多時間等你慢慢走完樓梯?!?/br>想了想,顧哲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于是我乖巧的縮進他懷里,一聲不吭。他抱著我走出房子,一路來到花園,我便又想起許冉冉親吻他的那個畫面。抬頭去看顧哲,柔軟的陽光是淺金色的照在他臉上,皮膚沒有一點的瑕疵,能看見細細的絨毛,眼睛里化不開的一團弄墨,卻亮得藏進了星河。“這么好看嗎?”他突然問道。回過神,顧哲已經對上了我的視線。被暴露了的樣子讓我覺得尷尬,眼神立馬移開,不敢再去多看一眼,瞥見轎車的門后,立馬說:“那個我可以下來自己走了?!?/br>這一次顧哲沒有拒絕,慢慢將我放下來后,自己走到駕駛室那邊:“上車?!?/br>說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我去拉后座的車門,沒有拉動,等再想試第二遍的時候,顧哲放下車窗:“副駕駛?!?/br>我愣了一下,在他的眼神下,朝著副駕駛的方向走去,拉開車門,坐進去。“安全帶?!鳖櫿芴嵝训?。我點點頭,伸手去拽安全帶,可一只手上包著紗布,動作格外的笨拙。“麻煩?!?/br>沒等我反應,顧哲俯身靠過來,幾乎是臉貼臉的距離,他給我扣好了安全帶。Chapter18.情敵出現“謝......謝謝......”我結結巴巴的道完謝,顧哲已經回到了駕駛座,雙手打在方向盤上,啟動了車子。他沒有回應我,于是話成了落進大海里的石頭,連水花聲都沒有。我一尷尬就喜歡扣手指頭,于是我扣著已經有些皮和指甲分離的部位,一點也感覺不到痛。“別扣了?!鳖櫿軖吡搜畚业男幼?,很快又繼續專心的看向前面:“你想裝可憐也沒必要到我面前?!?/br>他這一說話,我立馬停下來手上的小動作。“對不起,我不是......”聲音小小的,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但同時我又明白,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一些事在顧哲的腦子里,早已根深蒂固。改變不了的。我把頭轉向車窗,靜靜的看著從旁邊行駛過去的樹木,順著一條道一路往市區的方向開走。車子一點點駛進市區,路上的行人車輛漸漸多了起來,周圍也熱鬧了,即便合著車窗玻璃,依舊能聽見外面傳來的喧囂。一路上我和顧哲都是沉默,他不說話,我也不說,仿佛我們之間的話題早已經沒有了。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沉默,就是沉默。我方向感很差,尤其是現在頭還昏昏沉沉的,顧哲開車在城市的道路上轉啊轉啊,轉得我腦袋昏昏,有點想睡覺。正這樣想著,頭靠在冰涼的車窗上一顛一顛,眼皮也快要耷拉下來的時候,車突然停了。“到了?!?/br>“???”我猛的睜開眼睛,大腦卻慢了一拍,看了下四周,迷迷糊糊的問:“到哪了?”“到阿姨這樓下了?!?/br>“哦,對,我媽?!蔽蚁肫饋?,也清醒了一大半。顧哲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你自己可以上去是吧,這里是電梯上樓,應該不用我抱你上去吧?!?/br>我連忙點頭,生怕麻煩了他:“是的,我自己可以的?!?/br>“那行,你下去吧,晚上六點到樓下等我?!?/br>其實我很想跟母親吃頓晚飯,但想了想,還是沒敢提這個要求,默默的拉開車門下去了。車門一關上,車子便開走了。我在原地愣神,直到那輛銀灰色的轎車徹底消失不見。想起來以前,是他看著我離開,風水輪流轉,如今到了我看著他走。挪動著不太快的步伐朝樓道走去。這里時顧哲特意給母親找的小區,屬于市區比較安靜的地方,出入的人也大多是有錢人,環境更是沒得話說。膝蓋還是疼,頭也更昏了,走路就覺得像踩在棉花上,臉頰躺的不用摸自己都能感覺到,右手脹痛的沒有知覺。哪里都不舒服,我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一躺下去就會一命嗚呼。好不容易撐著身體走進電梯,按了樓層,整個人靠在電梯的墻面上,感覺整個天都在旋轉。我搖搖晃晃的朝映像里大致母親家方向走去,一層樓里所有的門都是一個顏色,只能靠掛在門旁邊的門牌辨認。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燙糊涂了,怎么也想不出母親家是幾號,大概好像有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