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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仿佛通過皮膚傳遍了全身,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我本來以為,我不在乎的。我以為自己夠清楚明白自己的定位,所以無論顧哲是戀愛還是結婚,都跟我沒關系。我甚至已經想清楚了當這樣的事發生時,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而事實上,我連個笑容都里不出來。“小少爺......”“張媽我沒事?!蔽掖驍嗨脑?,沒有抬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塊午餐rou:“我沒事的?!?/br>會沒事的。難過只是一瞬間,等一瞬間清醒過來,心會明白不屬于自己的,永遠不屬于。比如顧哲。張媽太懂我,她明白我的樣子不過是強裝堅強:“小少爺,你跟顧總談談,他不會放著你不管的?!?/br>跟他談?我想都沒想的搖搖頭:“我和他,早就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次的機會了,他對我除了恨什么都沒有了?!?/br>我知道一切是我欠顧哲的,他本來可以擁有幸福的家庭,乖巧的meimei,溫柔的mama和正直的爸爸。是我毀了他的人生,說到底,我連怨的理由都沒有。“我能看出來,顧總心里有小少爺你的?!?/br>這句話在我聽來,像極了個笑話。可惜我笑不出來,嘴角微微一動,如同牽扯起一塊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張媽,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能做好的?!?/br>張媽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道:“行吧,只要小少爺別委屈到自己就好了,不然老爺和夫人都要心疼的?!?/br>“嗯?!蔽抑刂氐狞c了點頭。吃完算得上午餐的飯后,張媽端著剩下的盤子去廚房了。我在餐廳坐了一會兒,看看周圍忙碌的人,又看看餐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我被顧哲壓在餐桌上的情景。或許是太記憶深刻,讓我忍不住發抖,仿佛我就站在最近的位置,觀看了一整場的羞辱折磨。沒辦法繼續待下去,尤其是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這里時,沒人講話,思緒便會不受控制的去想。我慌忙起身,慌亂間打翻了裝牛奶的玻璃杯,它在我腳邊碎裂,濺起牛奶和碎玻璃。白色的液體在牛乳色的大理石上看不太清,玻璃分裂成無數塊,尖銳處折射出光。沒有一個人上前幫我,傭人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沒有聽到玻璃杯掉在地上發出的巨大聲音。我嘆了口氣,彎腰自己去撿,小心翼翼的把碎玻璃拾起來,生怕會扎到自己的手。“顧哲哥哥,我好想吃你做的黑椒牛柳意面,你做給我吃好不好?”一個女人撒嬌的聲音傳過來。這聲音我熟悉,從語氣,稱謂上就能分辨出來,是許冉冉的聲音。“好?!边@一聲寵溺的回答,我更熟悉不過,是顧哲的聲音。我蹲在地上,不知道該起來還是坐下,覺得自己太倒霉了點,難得從房間里出來一次,還能碰到他們。那兩個女傭人的對話,又在我耳邊響起。“哎?沈沉這是在干什么呀?顧哲哥哥?!?/br>愣神之際,許冉冉那雙锃亮的水晶高跟鞋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在做什么?”與對待許冉冉截然不同的語氣,同我說話時永遠是冰冷,不耐煩的,仿佛隨時看不慣我一腳就要踹下來。我死死的低著頭,繼續手上的動作,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們:“我在......我在收拾東西,剛才玻璃杯被我不小心打碎了?!?/br>回答完,我正拾起一塊最大的玻璃片,它周圍的邊緣都很鋒利,所以我拿的格外小心。便聽到顧哲很嫌棄的說:“你還能做好什么事?真變成了個廢物?!?/br>“啪?!?/br>那塊玻璃從我手中滑落,再次摔在地上后更加的四分五裂,同時滴在地上的,還有殷紅的血。我的手心,被拉開了一道口子,血不斷的流出來,滴在地上,滴在玻璃上,和我的心上。“呀?!蔽疫€沒做出反應,許冉冉先叫了起來:“流血了!顧哲哥哥,沈沉他流血了哎?!?/br>我盯著自己手心的傷口發呆,腦子里全是顧哲剛才的那句話,它和女傭人的話交錯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刺得我耳膜生疼。“你在發什么呆,還不快點起來?!笔穷櫿軕嵟穆曇?。我不知道他在為什么生氣,受傷的是我,流血的也是我,可他氣得好像是我弄傷了許冉冉一樣。我抬起頭,愣愣的看著顧哲,一言不發,下一秒他大步走到面前,用力拽著我胳膊要拉我起來。可腳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我上半身雖然被顧哲拉著,膝蓋卻直接跪在了那片碎玻璃上。Chapter15.你是不是要跟許冉冉結婚了玻璃碎片扎進rou里,膝蓋處的疼痛讓眼前泛起了一陣霧氣。“你......”顧哲拽著我的手臂,似乎被嚇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有些結巴道:“你......你怎么站.....都站不好?!?/br>我的后背因為痛而冒出刺刺麻麻的感覺,嘴唇張開了又合起來,半天吐不清楚一個字。只覺得整個神經都斷開了,疼痛感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膝蓋處,仿佛跪在無數根鋼針上。“我.......”吃力的抬頭去看許冉冉,她別開我的視線,假裝看不到,對顧哲說:“顧哲哥哥,我們快點扶沈沉起來吧,這樣肯定好痛的?!?/br>我知道是許冉冉在顧哲拉我的時候伸出腿,她眼神回避,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我沒有說。倒不是顯得我有多么多么大度,且不說她是個女孩子,我不想同她勾心斗角。最重要的是,她是顧哲護著的人。就跟宮斗劇里的妃子同一個道理,有人護著你,你作天作地,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如果沒人,便只有忍氣吞聲的命。我在顧哲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來,即便再怎么小心翼翼,膝蓋上的傷口還是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地板上印著斑斑點點的血,還留了些帶著血的碎玻璃。我想了一下,就這樣放著不太好,便輕輕動了一下被顧哲拉著的手臂,想讓他放開。“那個.......我拿掃把把這里打掃一下?!?/br>我已經被顧哲說是個廢物了,但總不能自己就這么心安理得接受了。可不知是我哪里說的不好,還是語氣說得不夠恭敬,顧哲生氣了。他攥緊了手,任憑我怎么掙脫也掙脫不開,反而越來越緊,開始有些疼了。“都什么時候你想著這些?用腿上的傷博同情,裝可憐?”他額頭上凸起的青筋,泛紅的骨節,以及大聲的質問,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