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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連哭的力氣也**了。指尖摩挲過臺燈下的折紙小羊,他疊了許多只,好像不厭其煩似的。俞霖想,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里,原來一直有人替她溫暖他,挽留他。那個男孩慌亂無措地轉頭,向她鞠了一躬,把手里那袋蘋果遞來。“阿阿阿阿姨!”俞霖抿了抿唇,把落在頰邊的碎發挽在耳后。其實她還是有些局促,但也盡可能地在釋放善意。“不進去打個招呼?”她接過袋子,緩聲問。蔚知屬于給臺階就下,他立刻誠懇地點點頭,“要的,要的?!?/br>蔣放春從書里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他當即也有些傻了。蔚知站在后面對他擠擠眼,露出無奈又無辜的小表情。俞霖讓他坐了椅子,她坐在床邊給他倆削蘋果。蔚知挺不好意思地推辭了一下。他以為蔣mama還恨他呢。他換位思考了一下,這要是讓他給一個恨得牙癢癢的人削蘋果,他還不得慪死啊??捎崃剡B連說沒事兒,他也不好再跟人說不用不用。蔣放春的目光隔沒多久就要落在蔚知的身上。蔚知瞟了一眼桌板上的書,才找著了一個合適的話題,和蔣放春打起了手語,以驅散這尷尬的氛圍。以往在別人那兒,他倆用手語聊天都是加密信息??傻搅耸Ymama跟前,卻不同了。蔚知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學校里見到蔣mama,那手語快得跟火影忍者結印似的。那水平,解碼他們的對話還不是小菜一碟。他于是也不敢跟蔣放春聊些情情愛愛有的沒的。他倆聊完專業聊課程,聊完規劃又轉回來聊病情,差一點又要把蔚知聊哭。直到蔚知離開,趕回學校,他們也沒能就昨天的話題聊個明白。蔚知的心緒疙里疙瘩,一路上都難受,像喉嚨卡了刺似的??伤植幌朐谏缃卉浖虾褪Y放春聊這個。到時他倆誰也看不見誰,如果沒聊好呢,如果沒說明白呢。他的擔憂層層疊疊地碼起來,恨不得此刻立馬變明天,他還想去見蔣放春,還想陪在蔣放春身邊。住院部都要關門了,蔚大海才脫了白大褂往那邊趕。下午蔚知那小子莫名其妙地跑來送水果,神叨叨的,什么也沒說。等他走了,蔚大海就悄悄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住院部,當時他還嚇了一跳,不過看樣子蔚知只是來探病。他不知道蔚知在搞什么神秘。憑著記憶,找到樓層,蔚大海跟值班護士打聽了一下情況,才曉得是蔣放春住在里面。昨天那個可憐兮兮的問題忽然也有了解釋。他意識到蔚知和他含糊地表述了那樣多,許是在人家那兒吃了委屈。蔚大??吭趬?,頓時忿忿起來。遙遙看著那間病房的方向,他不滿地嘟嘟囔囔:“誰家孩子還不是個寶呢!”|107口袋里揣滿星子的少年下課鈴響,蔚知是第一個沖出教室的。他去食堂一樓點了份烤冷面,準備吃完就趕去二院。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爺爺的消息是半小時前發來的。一張**,是院兒里的桂花樹。前幾天的暴雨把綠葉洗得油亮,照片拍出來一片生機盎然的綠。樹上的桂花卻遭了殃,嫩黃的小花被打落了,在地上堆成小丘。爺爺:[什么時候回來呀?我和奶奶都想你了。]爺爺:[最近迷上做木工,想給你在旁邊裝個秋千呢!]他眼里含著笑,匆匆吃完最后一口,給爺爺撥去電話。“小寶,下課啦?”蔚知把盤子放好,從食堂走出來。“嗯!現在準備去二院探望朋友……就那個姓蔣的同學,您還記得嗎?”“記得呀,畫畫特好看。誒!他怎么了?”“還是聽力的問題。最近一直都在住院?!?/br>“???這么嚴重吶!那確實要好好看看。你去吧,去跟人聊聊,開導開導,不管這個病的情況怎么樣,心情一定要保持愉快!需不需要咱家給幫幫忙???等會兒我給你爸打個電話,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br>老爺子上了歲數,聽不得這種消息,蔚知剛說完,他就連珠炮似的蹦出一大堆。蔚知往地鐵站去,邊走邊樂。他心里暖乎乎的,唇角也揚起來。“不用不用。我之前就去看過,什么都挺好的。您就別給我爸說了?!?/br>“哦哦,那行!”爺爺放下心來,在電話那頭吹口哨,光聽聲兒,蔚知都能想象他隔著籠子逗鳥的畫面。爺爺慢悠悠地問:“最近是不是就因為這個不開心吶?”“???”蔚知被問得一愣,不明所以,也只能先應下,“嗯、嗯?!?/br>“小寶,我悄悄跟你透風啊,你也別跟你爸說,”爺爺的語氣樂呵呵的,“是你爸打電話給我們,說你最近情緒不好呢,讓我們關心關心你!我看他自己還不夠愁的,小寶懂事兒,你有空也多關心關心他哈?!?/br>多窩心的一件事,被爺爺說出來卻平添幾分幽默。蔚知想起那個永遠帶著笑的蔚大海,忽然覺得命運也**要將他打入谷底。每一天,他還是照常蘇醒,他還能趕一趟車,匆匆忙忙地去看他喜歡的男孩。這能算什么天大的折磨?帶著愁苦和沮喪,渾渾噩噩度日,那才是折磨。“好嘞,知道了爺爺!”蔚知跟爺爺打保票,他咬著嘴唇,猶豫了半晌,趁著那股輕盈勁兒,他說,“等他出院了,我帶他一起回去看你們,好不?”那邊很果斷地應了,“好呀,當然好!到時候爺爺給你們做大餐!”臨近晚**,城市機器緩緩運轉起來。蔚知與許多陌生人擦肩,馬路上填滿了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連日的壞天氣過去了,蔚知仰起頭,正看到一點晚霞的尾巴,日落月升。他突然感到心中一陣悸動。他想起他們逐漸遠去的少*時代,憂愁和無慮有時互不干擾。夏天很長,無邊的暖色調的夕陽代表著明天見。他們不為未來沮喪,因為未來永遠屬于明天。他們現在正要實現這個“明天”呢。在交替的四季中,在忙碌的城市里,在不太平坦的小路上。走向現實或許比原地做夢痛苦,但是這個現實里有蔣放春,單單是這件事就已經足夠打動他了。蔚知和爺爺掛了電話,坐上地鐵。他戴著耳機聽鋼琴曲。他現在有一種條件反射——只要一聽到鋼琴曲,他就要想起他第一次見到蔣放春時的場景。那畫面一幀幀從大腦里跑過去,像放電影。他是導演。他總喜歡拉近景,加一些五毛特效。追光燈打在蔣放春身上,他的睫毛好像都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