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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身后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躲開了幾個橫沖直撞的逃命人,柏青轉身一看,正對上沈遲川緊繃的臉:“發生什么事了?”沈遲川的深情是從未有過的陰沉,森然的寒意從他的眼底隱隱而出,周身也逐漸罩上了一層嗜血般的戾氣,驚得柏青不禁后退了兩步。沈遲川寒著臉,聲音有些嘶?。骸盎厝?,晏時君在地窖,護好他?!?/br>“地窖?”柏青還未回過神來為什么晏時君會在地窖,沈遲川就已經輕身而起,身形消失在了錯落的飛檐之間,柏青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恍然明白過來——那是南城的城門!南城難道真如那些逃命人所說的,被破了?想到此,小小的柏青后背一陣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按照沈遲川說的那樣,轉身又跑進了院子里。此時南城城門被人一把火燒了個透徹,守城門的是安王府的兵士,長年的安逸讓整個安王府上下都透出一種松散倦怠,兵士的訓練早就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等到兵臨城下之時,匆匆被壓上陣的都是些殘兵敗卒之相,根本就不等抵抗就被人斬于城下。城門上的安王旗被隨意扔在地上,那旗幟所在之地,出現了一個身影:一襲玄色龍紋長袍裹身,眉宇間是隱隱的凌厲之氣,又帶著目空一切的傲慢。李慕禾。李慕禾輕飄飄地看著手下暗衛在城內放火殺人,看著那些人的紛逃模樣,眼底是毫不遮掩的譏諷,冷笑一聲。手指輕飄飄地浮空一壓,早已隱藏好的暗衛瞬間出現,擺起陣法,八方為點,雖說是最普通的八位陣法,卻足以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們困于其中,難以逃脫。陣法以八方為陣,瞬間騰起一張反正金色的虛空的大網,將一眾逃跑的百姓阻攔在內,李慕禾不過虛虛一指,這些人便掙扎不得,慢慢地失掉力氣,眼瞳也慢慢地變成了濁白色。眾位暗衛把網松開,網內的人早就失去了一個人最基本的情感和意識,成為了死士。那些暗衛們絲毫沒有任何停頓,繼續轉換了一個方向,結陣。不過這次陣法還未結成,就被人一道劍光給擋了回來。暗衛被劍陣反噬,紛紛倒地。來人騰空而至,手執一把不起眼的鐵劍,腳尖點在飛檐處,一襲素白衣衫,衣訣翩飛,身形尤為熟悉,氣質卻早就截然不同,現在居然還談得上有幾分風雅。李慕禾輕笑,對上來人的眼神:“你終于來了?!?/br>沈遲川垂眼略過地面上的死士,還有那些在網內掙扎的百姓,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這是你我的恩怨,又跟他們有什么關系?”“沈遲川,這些日子不見,你何時變得這么心軟?”李慕禾故作驚訝,笑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沈遲川嗎?”沈遲川不言,他手里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一把鐵劍,這鐵劍暗沉無鋒,銹跡斑斑,別說是沈遲川之前的佩劍了,就連落霄宮最低級的武者都看不上。而沈遲川正拿著這一把沒有什么威懾力的鐵劍,劍刃直指李慕禾。李慕禾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劍,諷刺道:“這把劍你從哪里撿來的?也看得上眼?”沈遲川垂眼掃了一眼手上的劍,李慕禾說的不錯,這把劍確實是他撿來的,還是把荒廢了許久的半成品,沒有什么殺傷力的東西。但他周身冷冽之氣不減半分,一雙墨瞳直視李慕禾,眼底殺意漸濃:“能殺你即可?!?/br>“就憑你也想殺我?我已經不是你眼中的那個李慕禾了,”李慕禾忽然想到什么,搖了搖頭,復又說道,“確切來說,我根本就不是李慕禾!”沈遲川不明。李慕禾見他疑惑,更是得意,放聲大笑起來,往日潤雅的臉此時已經是一片癲狂之色:“沈遲川,你殺我父親,奪了落霄宮,這么多年,我沒有一刻不想將你碎尸萬段?!?/br>沈遲川一愣,腦海里閃過往日里李慕禾一切的不正常的舉動,那些他無法解釋的舉動,都在這一刻有了解釋。他瞬間明白了所有,但出乎意料地沒有過多的驚訝,自嘲地沉沉笑道:“呵,沒想到居然是你,沐燃?!?/br>“是啊,我是沐燃,曾經的落霄宮少主,被你踩在腳下這么多年!沈遲川你可知我這些年做夢都在想著今天,想著我有朝一日能將你踩在腳下!”李慕禾掌心聚力,雙目已是一片赤紅,癲狂至極,“沈遲川,今日我定讓你生不如死?!?/br>說罷,他手指輕輕翻轉,沈遲川的執劍的手腕處直接出現一道傷口,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李慕禾怎么出招,傷口似是隔空而來,故意針對沈遲川執劍的右手,一道傷口而下,深可見骨!沈遲川吃痛,另一手按住受傷的手腕,血順著指縫滲出,落在了泥土里,很快就染紅了一片土地。他手里的鐵劍直直地墜落在地,騰起一片塵土。沈遲川抬眼,憤怒至極:“你!”李慕禾居然直接挑了他的手筋!練武之人的手筋被挑,無異于武功被廢,李慕禾這是要執意羞辱他!李慕禾站在城墻之上,由上而下地輕蔑地看著地面上的一切,看著昔日的仇敵在自己眼前被廢了武功,毫無還手之力;看著無反抗之力的平民四散奔逃,卻又被暗衛的陣法禁錮其中,慢慢地被抽去意識,除了呼嚎哭泣再無他法。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覺,凌駕于萬物之上,至尊天下。忽然,一個半大的孩子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失去了家人的他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任何依靠,一路哭著誤打誤撞地跑進了李慕禾的視野。沈遲川隱約記得他,是醫館隔壁家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調皮搗蛋一絕,被沈遲川用輕功從脫韁的馬蹄下救了回來之后就一直纏著他要學武,還說要當一個像沈遲川一樣的大俠。當時的沈遲川心里被小小的觸動了一下:他哪里算什么大俠,就是個魔頭罷了。但是他對上這孩子純真的亮晶晶的眼睛,居然鬼使神差地沒有反駁,反而是輕輕應了一聲:“一定會的?!?/br>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么了,居然自己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