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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潤,但好歹不顯得那么的令人浮想聯翩了。沈遲川毫不在意地只是理了理衣領,恨不得把自己剛剛親了晏時君寫在臉上的他根本就不屑于掩飾,看著晏時君一臉憤憤地指責完他又開始馬不停蹄地整理自己的儀容。半晌,他盯著晏時君的眼前忽然花了一瞬,就在那一瞬,晏時君的身形在他眼前好像忽然遠了,遠得他好像再也摸不著了一般。他快速地搖搖頭,眼前的人依舊在對著河水整自己早就理好的衣衫,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地方。方才的那一下的恍惚宛若他的幻覺,但這幻覺又真實得很??傆蟹N感覺,晏時君是上天降下來的恩賜,但是這恩賜卻是不真實的,不真實到在某一天等已經習慣了再也離不開了,這個身影卻悄然消失不見。沈遲川長睫顫了顫,掩去了眼底的不自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能不能同我講講,你的家鄉是個怎么樣的地方?”晏時君鞠水的手一滯,抬眼瞧向他,猶豫了許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回道:“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不信?”沈遲川微微詫異地挑眉:“這個世界?”“對,”晏時君點點頭,目光垂向了水面,水面上是晏宸這張他已經看了千萬遍的臉,這一張臉眉宇間的稚氣未脫,卻已經隱隱染上了些堅韌,晏宸那弱柳扶風的氣質早就淡然無存。晏時君沉默了片刻,直直地對上了沈遲川的眼睛,“我其實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和這里完全不一樣,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不一樣,我的靈魂在某一個契機之下掉落了這個世界,占據了晏宸的身體?!?/br>說罷,晏時君忽然內心有些忐忑,這種超乎人類理解范疇的超自然的東西如果不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話,打死他都不信,他呼的呼吸不自然地停頓了:“確切來說,我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只是一個寄居了別人身體的孤魂野鬼,你害怕我嗎?”沈遲川愣了一瞬,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怕?”晏時君啞然失笑:一向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只有別人害怕他的份兒,他怎么可能會被嚇到。沈遲川將晏時君攬在懷里,晏時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伴著沈遲川獨特的沉穩的嗓音:“我是人間閻羅,你是孤魂野鬼,我們兩個,般配?!?/br>人間閻羅,孤魂野鬼。果然般配。兩人膩膩歪歪了一下午,等到天色逐漸暗沉,這才發現籮筐里才裝了一半。等急急忙忙采摘些藥材好歹填滿了籮筐,天色已經將近完全暗了下來,遠遠地看到南城已經有幾家炊煙裊裊,這才踏著夜色一路回去。夜色已經慢慢地籠罩上來,路面都已經快看不清楚。他們一路走著,沈遲川的掌心緊緊裹著晏時君的,源源不斷的熱量順著相互接觸的皮膚傳遞而來。走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在看到夜色中籠罩著的南城那高聳的城墻之時,忽然,沈遲川抓著晏時君的手一頓,肌rou頓時緊繃,就像是黑暗中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這是練武之人在遇到未知情況時一貫的應激反應。晏時君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河水順著山澗潺潺而下,就在河的邊緣,一個黑影正隨著河水微微飄動。“那是……人!”晏時君瞇著眼看了許久,才看到那躺在河邊的,不就是一個人?沈遲川護著他到河邊,這才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一身粗布灰衣的普通人裝扮,臉上橫亙著一道尤為猙獰的疤痕,順著額角一路略過鼻梁、嘴唇,一路到下巴,看得觸目驚心。他似是被冰涼的河水泡了很久,在月色下皮膚更是蒼白一片。晏時君探上那人的鼻息,這人的鼻息已經微弱到幾近難以察覺:“還活著!”二人將他抬上來,晏時君將他的外袍掀開,仔細查看了那人身上的傷,趁著淡淡的光線,這人皮膚上的傷口大多青紫一片,并未見血:“好像是被棍棒打傷的?!?/br>“不對,”沈遲川將那人的外袍完全解開,露出里面的皮膚,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沈遲川的目力驚人,看出來這人身上前胸處有已經愈合的細微的傷口,寒聲道,“他身上有刀劍傷,看樣子是舊傷?!?/br>說罷他又捏了捏那人的掌心:“有繭子,按這繭子的位置來看,是常年練武的人?!?/br>“這定是江湖中人?!鄙蜻t川直接放開手,沉道。他的意思顯而易見,江湖中人,救了難免會惹上麻煩,更何況這人來路不明,更說不準是哪一派的人。雖說不管那一派,都跟沈遲川有仇……晏時君沉默了一陣,身為醫者讓他放下一個受了重傷的人獨自離開,和殺人又有什么分別。他將那人的衣裳整理好,抬眼道:“你也是江湖中人,但是柏青和老郎中還是救了你?!?/br>沈遲川啞然,他自知在這方面他拗不過晏時君。只得無可奈何地聽從,任勞任怨地將這人帶回了醫館。老郎中的身子骨最近受寒,半夜疼得更嚴重,還是晏時君連夜挑燈才將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等到了第二日,晏時君昨日睡得晚,被沈遲川強行按在床上休息,日上三竿了才從房門內出來,正巧撞上端著早飯來的沈遲川。讓沈遲川傷心不已的是,晏時君第一句話居然就是問:“那人醒了沒?”沈遲川在心里默默將不爽咽了下去:“剛醒……把粥喝了!”聽到那人已經醒了,晏時君抬腳就跑,沈遲川話還未說完,對方就只剩下了一個殘影。“嘶——”沈遲川用了畢生的好脾氣才把冒上來的火氣給壓了下去,昨天才確定關系今日不應該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嗎?他怎么腦子里凈想著別人呢?第八十八章變故等到沈遲川頂著一腦門的“不爽”走進房間的時候,被救回來的那人正縮在墻角,怯怯地看著面前圍了一圈的陌生的人。察覺到有人進來,目光飄忽似的落在了沈遲川的臉上,不可置信地明顯一震,又飛快地低下了頭。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小的表情,而唯一敏銳的人當時滿心滿眼的都是怎么哄騙某人喝粥,恰巧就略了過去。剛被救回來的這人好似還沒緩過神來,頂著一張刀疤臉,卻